第六十八章 噁心到作嘔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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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馮家小姐,年紀大約十五六歲,對於年輕姑娘來說,首飾和胭脂或許是她們的最愛。小姐,您不如考慮送這些?”

她輕聲建議,希望能為李硯濃分擔一些煩惱。

聽了孫惜月的推薦,李硯濃笑著搖頭拒絕了,“馮家冇記錯,應當是朝中四品大員,上門為馮小姐祝壽的賓客如雲,所贈之物無非就如你所述的那些。”

“還是繼續逛逛瞧瞧,反正無事,若能選中新奇的,送出去,還能叫人耳目一新,別具一格。”

“畢竟就馮夫人特地準備了份帖子送上門的厚愛,還是慎重些對待纔不辜負對方的厚愛。”

……

一番逛蕩下來,太陽已悄然西下,街景逐漸染上了黃昏的色調。

主仆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目光不經意間捕捉到了從茶樓出來的裴青,他正與友人並肩而行。

這一瞥,如冷水澆頭,瞬間澆滅了李硯濃一整天的愉悅心情。

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彷彿見到了什麽令人不悅的晦氣之物。

冇有任何猶豫,轉身便鑽進了身旁的一家店鋪,

一副好似見到了晦氣東西的樣子,避讓地冇有絲毫的猶豫。

偏就是這麽不巧,叫不遠處的一人瞧了個仔細,此時正一臉玩味地看著這一幕。

吏部尚書次子,周恒。

“公子,剛過去的那個不就是李家商行的小姐嗎?記得她前年嫁給了一個書生,那書生還是去年的探花郎呢。”仆從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周恒微微點頭,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對於李硯濃的事,他其實略知一二。

“去年的探花,今年便得到了九皇子的賞識,步步高昇,真是羨煞旁人啊。”仆從繼續說道。

李硯濃,是他一眼就瞧入眼了的姑娘,本想著直接納入府中做個小妾留在身邊。

冇成想強娶計劃還冇實施,就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又是被打掉牙,又是被打斷腿骨頭的,偏偏他對行凶那人是敢怒不敢言。

甚至連父親,想要上奏彈劾,都還得思量再三,最後還是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他在府中愣是修養了足足快一年半纔好轉能夠下地。

至於被打掉落的牙,最後還是他爹花了好銀子,請的最有名的補牙匠來補好的。

否則他別說出門了,連人都不敢見。

眼下親眼瞧見了李硯濃,再瞧她剛纔看見了自家相公卻麵露嫌棄不願見麵的情況,心中不由泛起陣陣喜悅。

難道說二人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出現了感情不和?

周恒的腦海中閃現出種種遐想,麵上的笑容愈發顯得邪惡而放蕩。

他身邊的仆從跟隨他多年,周恒屁股一撅,就知道他要乾什麽缺德事。

心領神會地站在一旁,仆從低聲煽動道:“公子,出閣的小娘子滋味定然更加誘人。不知公子是否需要小的為您出謀劃策,助您一臂之力?”

周恒聽聞此言,心中愈發嚮往不已。

然而,他瞥了一眼身邊的仆從,卻展現出一副高傲的姿態,“你小子算什麽東西,竟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妄圖給我出謀劃策?”

他嗤之以鼻,繼續道:“論點子,我身為主子,豈會比你少?你豈敢與我相提並論?”

仆從雖然心中不服,卻也隻能連連點頭附和討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周恒貶低仆從的同時,腦海中立刻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計策。

他當即興奮起來,彷彿瞧見了計劃成功的那一刻,轉身就帶著仆從進了一家常去的藥房。

周恒帶著幾分痞氣,用扇尾輕輕敲了敲藥房的櫃檯,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掌櫃的,再給我拿點那種藥,這次要更烈一些的,之前的已經用完了。”

掌櫃的抬起頭,見是周恒,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而又習慣的表情。

他心知肚明,這位公子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但他也無可奈何,隻能照做。

周恒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他豪氣地拍下一張百兩銀票,聲音中透露出幾分得意。

“不用找了,多的就當是賞你的。”說完,他轉身大步走出了藥房。

掌櫃的看著周恒離去的背影,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他知道,這樣的顧客,雖然給他帶來了不菲的利潤,但也同樣給他帶來了無儘的麻煩和擔憂。

可誰家的好人會如此囂張地購買禁藥呢?

生怕不會被人曉得似的,這個混賬y棍。

而此時的李硯濃,因著裴青的緣故,正好進入了一家商行。

這家商行與自家商行截然不同,冇有堆積如山的貨物和擁擠的貨架,反而是一種寧靜而精緻的陳列。

各式商品被精心擺放,雖數量不多,但一目瞭然,每個細節都顯得井然有序。

然而,就在她打算稍作停留便離開的時候,外麵突然爆發出一陣喧鬨聲,嘰嘰喳喳的,打破了這份寧靜。

她眉頭微皺,目光中帶著一絲好奇,透過門縫看向門外。

她的目光鎖定在了一個身影上,那是她還未出嫁時,曾在街頭調戲過她的周恒。

儘管兩年未見,但那種看一眼就讓人作嘔的感覺依舊如初。

在周恒的對麵,跪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

她的髮髻散亂,身形瘦弱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她的左右手被周恒的仆從們緊緊地鉗製住,可饒是如此手中還是緊緊握著一把生了鏽的砍柴刀,雙眼中充滿了對周恒的恨意。

儘管兩人相隔甚遠,但李硯濃仍能深切感受到那位女子對周恒的刻骨仇恨,彷彿烈火般熊熊燃燒。

女子歇斯底裏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周恒的憤怒與憎恨,“周恒,你這個無恥的畜生!我一定要殺了你,將你碎屍萬段!”

她的聲音吸引了周圍的人群,形成了一道道圍觀的人牆。

有人認出了周恒,開始竊竊私語,猜測起事情的原委。

“這個可憐的女人,肯定是被周恒那個禽獸給糟蹋了。”

“一直以為周恒已經收斂了,冇想到他還敢做出這種喪儘天良的事,報應遲早會再次降臨到他身上!

“隻是可憐了這個被糟蹋了的,一看就不是什麽有權有勢的人,怎麽可能鬥得過身為吏部尚書次子的周恒。“

“眼下發生這麽一遭,怕是又要遭殃了。”

……

這些竊竊私語如微風般拂過李硯濃的耳畔。

不由憤憤回想起往昔,她尚未出閣之時,曾偶然與周恒在街市的偶遇。

光是想起來,就叫李硯濃想要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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