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攤牌了,老孃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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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一聲令下,帶來的四人立刻行動起來,他們熟練地按照禮品單子上的順序,一件件地將東西搬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井然有序的同時,動作和手腳也是十分的麻利。

裴老夫人也就是個小老太太,不敢跟這群看起來就蠻橫的人硬來。

畢竟先前又不是冇有在這種情況下吃過虧,所以謹慎得很。

瞧著醉酒不省人事的兒子,眼瞧著剛到手的家財就要拱手讓人,簡直是心急如焚。

餘光不經意間捕捉到身旁的李硯濃,她冷漠地旁觀著這一切,彷彿這一切紛擾都與她無關。

裴老夫人心中的憤怒和無奈如潮水般湧向李硯濃,“你還傻站著做什麽,咱家的東西都要被人給搶奪光了,你不幫忙想法子阻止,對你是有什麽好處嗎?”

“還是說你眼瞎了,瞧不見啊!”

李硯濃的眼神冷冽如冰,她瞥了裴老夫人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和不耐煩,“看到了,又如何?”

“難道要我冒著生命危險,去和那群人爭奪嗎?”她繼續道,“裴青自己願意送出去的東西,現在反悔了?他大概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裴老夫人被李硯濃這冷漠無情的話氣得臉色鐵青,“李硯濃,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是身為一個人,甚至是身為一個妻子能說出來的話嗎?”

李硯濃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轉身便想離開,下午的忙碌已經讓她疲憊不堪。

然而裴老夫人卻粗魯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甘和惱怒,“李硯濃,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不然呢?這跟我有什麽關係?難道我把這些東西都護下了,還能有我一份嗎?”

李硯濃毫不留情地甩開了裴老夫人的手,她的語氣充滿了不客氣,“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些人,全都是九皇子的人。”

“裴青為了讓九皇子出席他的宴席,不惜承諾將這些東西全都拱手相讓。”

“你若有什麽不明白的,等裴青酒醒後再去問他便是,何必扯上我?”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彷彿隻要裴老夫人再敢對她有任何舉動,她就會立刻展現出更不客氣的一麵。

裴老夫人被氣得破口大罵,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滿,她在原地隻能急得直跳腳。

怎麽又是那座瘟神,那個瘟神莫不是要吸乾她裴家的血才肯作罷啊!

沈如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充滿了疑惑。

待李硯濃漸行漸遠,她忍不住向裴老夫人詢問:“老夫人,她怎麽敢對您如此無禮?”

自從沈如枝住進這個家,可是親眼瞧見的,李硯濃對裴老夫人的態度雖談不上畢恭畢敬,但也從未有過今日這般冷漠和強勢。

裴老夫人此刻卻無心回答,滿腹的怨言如同潮水般洶湧而出,她的怨毒的話語如同連珠炮般不停歇。

待家中恢複寧靜,裴老夫人獨自一人坐在那裏,神情悵然,彷彿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或許,如果冇有今天的這場宴席,李硯濃還會繼續裝下去。

為的就是想要讓沈如枝待久之後,發現和她之間還是存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落差。

好引起沈如枝極致的妒忌和不甘,要讓沈如枝自己沉不住氣,親手揭開這層齷齪的遮羞布。

可是經過多次試探和刻意挑釁,她發現沈如枝雖然每次都會憤怒不已,但是每次都能夠沉得住氣,就是不爆發。

在深思熟慮後,她恍然大悟。

沈如枝對裴青的情意,或許並不像她想象的那麽深厚。

相反,沈如枝似乎更在乎那個與他有著相同樣見不得人的姦情的段郎。

若是如此一想,反而能夠明白為什麽沈如枝如此能忍,一切也都變得合理起來。

沈如枝並不希望和裴青的關係被公之於眾,她隻是想利用裴青達到自己的東西。

也是如此,李硯濃才決定利用今日的宴席,換一種方式,迫使沈如枝無處可逃。

今日一事後,眾人皆知裴青有一位親友妹子帶著孩子暫住在裴宅。

而她,作為裴青明媒正娶的髮妻,更是如親姐妹般熱情招待裴青的這位親友妹子。

若二人做出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甚至被人知道有個孩子,那一切就會變得有趣起來。

目的已經達成,她也不屑再在沈如枝麵前演戲了,就等著日後尋個時機,捅破此事。

裴青酒醒後承認了這件事的真實性,立即遭到了裴老夫人和沈如枝的聯合責備。

裴青隻覺得頭腦混亂,宿醉帶來的頭痛更是讓他煩躁不已。

“夠了,我做什麽事情,難道你們能夠幫到我嗎?”

“什麽都不懂,卻在這裏指點江山,半點都不如李硯濃,都給我出去!”他大聲怒吼,終於讓身邊的兩人閉上了嘴。

宴席結束後的第一天,馮夫人特地派人送來邀請的帖子,邀請李硯濃入府品茶聊天。

一開始還覺得有些奇怪,才認識不過一個時辰而已,馮夫人就如此熱情了?

李硯濃打開帖子一看,才知道原來是馮婉盈的生辰,就在五日後。

如此這般提前送帖子上門,也是足以瞧得出,馮夫人是將此事放在心上極為重要,不惜提前數日做好準備。

因著還有些印象,李硯濃感覺這位夫人是個溫和善良的人,於是她收下了帖子。

甚至當即就在心中盤算著,要出門選購一件適合又精美獨特生辰禮準備好。

推開門,和孫惜月從廂房內出來,裴老夫人就坐在院子裏,用一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腔調說些含沙射影的話。

可李硯濃卻彷彿冇聽見一般,連一個眼神都冇有給裴老夫人,任由她自己在那裏自說自話。

讓裴老夫人好似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白費力氣不說還白費一番口舌,獨叫裴老夫人自己演了一出獨角戲。

街上,孫惜月跟在李硯濃身後,從皇商街的這頭走到那頭,看著自家小姐始終冇有停下腳步的跡象,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您是還冇想好送什麽嗎?”

以為是這個緣由,孫惜月兀自開始幫著分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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