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到底掙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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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心頭暗喜,表麵上卻故作推辭,一番謙遜之後,終於以無法推辭的姿態,帶著笑容接受了。

兩人經過一番商議,最終將日期定在了三天後的休沐日。

屆時大部分人都有空登門,不至於門前清冷。

李達離去後,裴青步入後院,穿過廂房,毫不吝嗇地從袖中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裴老夫人。

“娘,三日後府中將設宴款待,屆時恐有諸多朝中同僚光臨。為了不失體麵,您去置辦一身得體的新衣吧。”

正當此時,李硯濃自外歸來,穿過前院的連廊,恰巧聽到了這番話。

快步走近,麵上掛著笑意,“既然是辦宴席,不如大家都置辦一身好衣裳。”

她步伐輕快地走近,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聲音輕快地說,“既然是要辦宴席,不如大家都換上一身新衣裳,增添些喜慶氣氛。”

說著,她伸手輕巧地從裴青手中接過了那五十兩銀子,微微皺起眉頭,似乎覺得這點數目有些不足,“才五十兩,似乎有點少呢?”

沈如枝疑惑地看向李硯濃,心中隻覺奇怪。

茂兒早已醒來,哭鬨著要喝奶,她也跟著起身,在前院並未看到李硯濃帶著婢女從前院離開。

裴青急匆匆趕著去上朝的聲音,她都是聽見了的。

原本以為李硯濃是在廂房中睡到了日上三竿,難道並非如此嗎?

難道是李硯濃起得比要去上朝的裴青起得還早嗎?

“錦蜀坊的一身衣裳,再便宜也得**十兩銀子。”

“老夫人我,還有咱們府上的這些丫頭們,難道不都得添一身新衣?”

“粗略算來,咱們一家子的衣裳,怕不是要花上兩百兩銀子。”

裴青和裴老夫人還有沈如枝聽著都覺得這事兒離譜,主人為了麵子添新衣還能理解,可連丫頭們也要做新衣,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雖然裴青心裏不願意替李硯濃出這份錢,但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生怕一說出口,就會被對方一番說教。

“主人家購置新衣可以,可丫環和雜役,大可不必了吧?”

李硯濃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府中的丫鬟和雜役都是我們的門麵啊。大後日,若有賓客上門,看到我們衣著光鮮,而他們卻穿著破舊的衣服,那豈不是讓你這個主人顏麵掃地?”

實際上,李家的丫鬟和雜役所穿的衣服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但李硯濃故意這麽說,無非是想讓裴青多花些銀子。

裴老夫人對此非常不滿,一直在旁邊勸說裴青不要答應。

可裴青是個非常在意麪子的人。

他想象了一下大後日那天的場景,來的肯定都是達官顯貴,為了不丟臉麵,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急匆匆地闖入屋內,手裏又多了一百五十兩銀子。

這輕而易舉拿出的兩百兩銀子,立刻引起了兩個女人的注意。

沈如枝緊緊咬著後槽牙,氣得抱著孩子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原來裴青不僅有錢,而且還相當富有!

那他為何對自己如此吝嗇?

她暗暗下定決心,必須查明裴青到底有多少銀錢,然後全部據為己有!

李硯則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裴青,那笑容讓裴青感到有些心慌。

可饒是如此,裴青還是硬著頭皮,裝作冇有任何察覺說道:“娘子,那五十兩交還給我,一塊兒湊齊了兩百兩叫娘帶你去選購衣裳。”

李硯濃含笑優雅搖頭,“買衣裳肯定也是不夠的。”

“還得買首飾呀。”

李硯濃輕聲道:“我嘛,隨便買個步搖和手鐲就可以了,畢竟我的首飾匣子裏還有一些。但娘她什麽都冇有,這怎麽行呢?”

這番話一出,裴老夫人立刻點頭附和,眼中滿是認同。

她曾經在街上瞧見過那些高門大戶的老夫人,別看年歲大了,可是身上的傢夥事可都不少。

穿金戴銀好不氣派!

何況大後日的情形和場景,她也想出一出風頭。

裴青雖然心中有些不悅,但還是在裴老夫人和李硯濃的附和下,又掏出了些銀錢來。

現如今裴老夫人手裏有三百兩,李硯濃手裏有五十兩。

李硯濃並冇有在這個時候追問他這些銀錢是怎麽來的,但是心裏卻是已經盤算好了。

等裴青出事之前,他身上的這些東西,都得全部弄過來,絕不給他留有一分一毫!

裴老夫人和李硯濃出門了,或許是這段時日以來二人最為和諧的時候。

而兩個丫鬟和雜役李硯濃給了五十兩的小額銀票,叮囑道:“選三套質量好些的統一服飾,還有兩套雜役的服飾,別貪便宜。”

“有了剩的,去琳琅閣尋我。”

三個丫鬟和雜役的衣服,買得再好也不過是一個人花上五六兩。

此時的裴宅,隻剩下裴青和沈如枝,人走之後,沈如枝滿臉的怒怨之容。

“現如今你們纔是一家人,穿金戴銀買新衣。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委屈,反正我也不是什麽正經的大娘子。”

“可憐我的茂兒,明明有爹疼,卻像個冇爹的孩子。”

沈如枝的語氣中帶著無儘的哀怨和不甘,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針一樣刺在裴青的心上。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可裴青也就吃這一套。

嬌俏美人落淚,怎會叫他不心生憐惜,當即就是一頓哄,最後還是取出了百兩的銀票安撫,沈如枝才作罷。

“裴哥哥,你怎的忽而有了這麽多銀錢?是月錢嗎?”

沈如枝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如果隻是月錢,天底下的人怕不是發了瘋的也要讀書當官。

眼下如此問,也不過隻是故意裝作無知懵懂,惹裴青憐愛罷了。

裴青果然中計,爽朗的笑聲在空氣中迴盪。見四周無人,他膽子也大了起來,主動將沈如枝攬入懷中。

“你這個小傻瓜,”他輕颳了刮她的鼻子,“在朝為官,那可不是叫月錢,而是叫俸祿。”

“而且俸祿這東西,能有多少?這些都是其他人求我辦事,送我的禮。”

沈如枝聽後,佯裝天真地追問,“裴哥哥,辦點事就能掙這麽多銀子?那你到底賺了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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