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9、帶你去找孃親!

-

679、帶你去找孃親!

王爺這性子還真是叫人猜不透。

上午纔剛剛讓人滾出去,現在又讓人滾回來……

彼時在扶蘇閣裏,容湛根本就顧不得回答紀皇後的詢問,飛快的衝進了書房,仔仔細細的端詳起了那副字畫來。

整整一個時辰,他的視線都冇有從畫捲上離開過。

而且他的眼睛越來越亮,一顆心狂跳不止,彷彿隨時隨地都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這幅字畫他怎麽可能會不認識?

這筆鋒,完全就是當初他教給鳳天瀾的。

他的心情又是興奮又是複雜。

當天夜裏,當月亮已經爬上樹梢的時候,扶蘇閣那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淮南使一臉鬱悶,緊緊跟在花公公的身後,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裏都已經帶上了哭腔,“花公公,花公公,您可知道王爺叫下官回來是所謂何事呀?”

淮南使這回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原本這一次帶著好不容易花重金購買回來的字畫,本來是想討好容湛的。

可誰曾想,王爺甚至連的字畫都未曾看一眼便知是假。

即便是他想要解釋,都不知該從何說起,隻得灰溜溜的滾蛋。

可誰知道他剛剛走到半路,就瞧見花公公領著血騎兵追上了他,又將他帶了回去。

淮南使嚇得膽都破了,他隻以為未央王爺是改變主意了,要治他的罪,琢磨著這次回去鐵定死定了。

尤其是這一路,當他百般追問,卻隻看到花公公臉色陰沉,淮南使更是忐忑難安,恨不得直接衝回駐地,將買下這幅字畫給他的那個人就地斬殺。

倘若他能夠僥倖大難不死回去,定要將他手下那層皮給扒掉,一副假畫竟敢要了他整整兩千兩銀子。

他們一前一後終於趕到了扶蘇閣,花公公站在門口,示意淮南使自己進去。

淮南使更是兩股戰戰,臉色煞白,幾乎快站不穩。

花公公站在一邊,看到他害怕成這個樣子,一時間也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先前他收了不少好東西,於是,這個時候勉為其難的提點了一句,“劉大人不必害怕成這樣,王爺若是當真想要你的命,你也活不到現在,待會兒王爺問你什麽,你一定要如實作答。”

淮南使一聽花公公這話,心知自己小命無虞,這才稍稍寬了一些心,右手扶著牆壁進了扶蘇閣的書房。

淮南使在裏麵一呆就是整整半個時辰,冇有人知道容湛究竟問了他些什麽問題。

花公公公隻知道淮南使進去半個時辰之後,王爺留下一封書信,連夜帶著血騎兵,離開了京都,不知去向。

甚至那位淮南使也失去了蹤跡。

這幾個月,容湛重新處理朝政,南照的一切已經變的井井有條,再加上朝中又有丞相和秦王兩個人在輔佐,如今即便是容湛不在,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什麽大亂子。

花公公雖然並不清楚王爺到底是去了哪裏,但是看到他那緊張的神情便知此事一定是與王妃有關。

所以後來有大臣詢問的時候,花公公隻道是王爺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不能上早朝。

那些大臣雖然心中十分疑惑,但是這一年來也算是見識了容湛的鐵腕手段,所以一時竟冇有一個人敢去質疑。

三天之後,展風收到了容湛的書信,讓他帶上笑笑即刻前往北疆南照以及西晉的交界處,一個名喚青山鎮的地方。

展風不敢怠慢,立刻連夜安排血騎兵守護,帶著笑笑晝夜趕路,七天之後他們終於在青山鎮會合。

珍珠一看到容湛,就眼巴巴的詢問,“王爺,是不是有王妃的訊息了?”

麵對眾人的殷殷期待的目光,容湛並冇有開口說些什麽,隻是伸手從林姨的懷中將笑笑抱了過來,在她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笑笑,爹爹帶你去找孃親好不好?”

“好,找孃親!”笑笑立刻興奮的大叫起來,手舞足蹈。

站在一旁的眾人聽到容湛這句話之後,一個個都變得歡欣雀躍起來。

青山鎮某一處破敗的大廟。

“快點進去搜!咱們青山鎮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出這麽凶殘的人命案。這次如果破不了案,大家的飯碗全部都要砸了!”

一群衙役手持大刀,正站在大廟的前麵準備進大廟裏麵去搜。

“頭兒,聽說那個女人武功高強,我們幾個可能不是她的對手啊。”

“真是蠢貨,先前她已經被我們的箭射傷了,跑不了多遠。”

“是。”

一行人點頭,抬腿就打算朝大廟裏走去,不過他們腳纔剛剛抬起,領頭的一個立刻說道,“慢!”

眾人腳下的不止一頓下意識的回頭,卻瞧見他們的捕頭這會兒正班蹲在門口,他伸手輕輕地將門檻邊上的雜草拂開,果不其然,瞧見地上滴落了幾滴新鮮的血跡。

他用指尖觸了觸發現這血跡還未乾透,那張臉上頓時出現了瞭然之色,他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手下,那個女子極有可能就藏身在這大廟之中。

那些手下心領神會,立刻將腰上的大刀拔了出來,四散著將整座大廟所有出入口全部封住,然後朝著裏麵挺進。

“……”

在佛像的後麵,一個單薄的身影蜷縮著,她手臂上整個左臂幾乎都被流出來的鮮血染紅。

少女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確定隻是一些皮外傷之後,便用破布隨意包紮了一下。

隻不過她纔剛剛打好結,就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這些腳步淩亂散碎,聽上去約莫也有七八個人。

少女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她轉身如同一隻靈巧的貓,蟄伏著。

透過佛像的下端,能夠看到有幾雙男靴,從四麵八方朝著這邊圍攏過來。

看樣子自己是被髮現了。

少女將臉上的薄紗緊了緊,然後躬身從腳踝處拔出了一把匕首。

她耐心的等待著,安靜的蟄伏著,可是想象中的圍剿並冇有出現,四周竟然莫名的陷入了一片詭秘的安靜之中。

少女的心頭湧起一抹狐疑,在片刻的猶豫之後,她緩緩的挪動身體朝著外麵走了過去。

當她整個人徹底出現在佛像前麵的時候,赫然發現整個大廟之中竟然空無一人。

怎麽回事?

方纔想要圍剿她的那些人呢?

少女纔剛剛鬆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襲來,她還冇來得及回過神,頭頂猛的砸下來一個鐵籠。

那個鐵籠重達千斤,就這樣將她困住了,不管她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

“太好了,抓住她了!”

原本藏匿在四周的那些衙役一窩蜂的擁了出來,他們手中拿著大刀和長叉,一個個臉上充滿了防備和得意。

少女的臉色驟然一寒,手中的匕首作勢朝著鐵籠上揮去。

“咣噹!”

少女手中那把匕首雖然是看上去十分普通,可是這一刀刺過來,那鐵籠竟然發出清脆無比的碰撞聲響。

那把小小的匕首完好無損,可是被她砍過的鐵籠竟然出現了一個裂口。

“那把匕首有問題,趕緊奪下來。”

捕頭是第一個發現這個問題的,他淒厲的喊著。

少女還來不及反應,手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她一回頭髮現一把鐵叉外麵伸了進來,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胳膊。

“咯噠!”

伴隨著一聲脆響,她手上的力道被卸去,那把匕首掉落在地。

少女最後一件防身的武器就這樣被奪走了。

本就受傷的她此刻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隻能束手就擒。

看著少女被按在地上綁得嚴嚴實實的樣子,一旁的衙役突然之間心頭升起了一絲怪異,“老大,我們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女的,是不是有些勝之不武啊?”

“呸,什麽勝之不武,她根本就是一個泯滅人性的殺人犯,我們如果不這樣對她,死的就是我們,你冇看到她手裏的那把刀啊?”

手下立刻將那把匕首送了過來,捕頭掂量著那把匕首,它的材質看上去有些奇怪。

捕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拿起那把刀朝著門外走了過去,然後一刀砍在岩石之上。

“咣!”

一聲脆響之後,岩石竟然生生的被這把匕首切掉了一個口子。

“天哪,老大,這可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啊!如果你把這東西獻給知縣,日後還不平步青雲?”

那捕頭掂量著這把神器,在手下的腦門上敲了一下,“算你聰明瞭一回!收工。”

少女被他們裝在鐵龍裏麵拖在馬車上,馬車隊朝著縣衙那邊走了過去。

也就是他們押解著少女前往縣衙地牢的時候,一個富麗堂皇的車隊停在了衙門的大門口。

知府王大人誠惶誠恐的跪在門口,看著馬車的矮門緩緩被推開,一襲常服,玉樹臨風,氣質卓絕的容湛躬身走了出來。

“王爺千歲千千歲。下官不知王爺前來未曾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王大人萬萬冇有料到自己身為一個知縣,這輩子竟然還有這等運氣能夠見到當朝未央王。

容湛的懷裏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在他下馬車的那個瞬間,視線竟是不自覺的朝著側門那邊掃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