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可怕的孤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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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可怕的孤鴻子

老三接過話題說:“不耍花招就是最大的耍花招。”

老三的聲音,也像他的人一樣,陰、冷、乾、澀,什麼話到了他的嘴裡,都會變得像響尾蛇的尾巴一樣透著陰森詭異,聽著便讓人背脊發涼。幸虧他不常開口,習慣於沉默,他倘若多話,彆人就隻有捂耳朵了。

老二\"嗬嗬\"大笑,說:“老三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不耍花招就是最大的耍花招。”

林輝皺了皺眉頭,說:“不錯,孤鴻子那樣一個有錢的掌門人,已有享不儘的歡樂,玩不儘的女人,怎麼會捨得去死呢?”

老二又是兩聲輕笑,說:“孤鴻子自知逃跑或者到官府自首,都不可能躲得過我們老大的追殺……即使做為犯人,住在牢房裡也不安全。”

林輝說:“所以,他才耍這樣的花招,引你上門,以不動製動。”

老二又說:“他一定是在他的英雄會館裡設下埋伏,專等著大哥往裡麵跳。但我們大哥又怎麼會怕孤鴻子的小小詭計。”

何芳瞪大了眼睛,說:“我就不理解,你們男人就喜歡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把複雜的事情看得很簡單。孤鴻子那樣一個冇經過大陣仗的小人物,有什麼能耐,去英雄會所一會不就知道了嗎?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目前他在會所還冇有什麼勢力。”

金毛獅郎卻不這麼認為。他認為孤鴻子不但在英雄會所有強大的勢力,在江湖上也有比較硬撐的背景,他以前接單殺的那些堡主、寨主、壇主,和孤鴻子比較,隻能算是小貓小狗,而孤鴻子無疑是虎是豹。

那些人接到他的戰書後,冇有哪一個像孤鴻子接到戰書後,這麼鎮定,這麼沉著,這麼會做戲。要麼是轟轟烈烈地擺開場麵,拚過你死我活,要麼是帶著錢財遠走高飛,隱姓埋名等待時機複出。

金毛獅郎說:\"老二說的冇錯,孤鴻子絕非等閒之輩,一定有強大的後援。\"接著,便將下午遭遇明教江浙分壇十三太保的事,簡單地複述了一遍,又說:”其實這是他在向我們展示他的勢力,十三太保冇有要我的命,是他事先打了招呼,給機會我選擇或敵或友。否則,我早冇命了。十三太保明著一齊來,我或許有機會脫身,若陰著來,我絕無生還可能。他們是防不勝防啊。\"

何芳說:“孤鴻子心思這麼慎密,太可怕了。\"

老二\"嗬嗬\"大笑,說:\"孤鴻子的心思再慎密,我們老大也能找出其中的破綻。”

老二雖說得輕描淡寫,但何芳的心卻已緊縮。因為她害怕。但,具體害怕什麼,她也說不出來,隻是憑她的感覺,感覺到有難言的災難即將降臨。

金毛獅郎突然拉起何芳的手,向酒店外走去。

何芳急問:“獅哥哥,我們哪裡去?”

金毛獅郎說:\"回去睡覺。\"

\"回去睡覺!\"何芳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她不敢相信在生死激戰即將展開的前夜,金毛獅郎還有如此的雅興。重要的是他們還冇有結婚,還冇有過\"綾羅帳裡,顛鸞倒鳳\"的經曆。在感到臉上一陣發燙的同時,何芳忽然機靈靈打了一個冷顫:莫非金毛獅郎冇有一點戰勝孤鴻子的把握,今天晚上要和她洞房花燭,要她為老謝家留下後代。

金毛獅郎卻說:\"明天上午我要去找孤鴻子,今天晚上我必須好好休息,不這樣,弟兄們又會和我們吵吵鬨鬨到深夜。\"

何芳的臉又是一陣發燙,為自己剛纔的歪想。

金毛獅郎要好好休息,何芳可就睡不著覺了。大清早就起了床,叫上二哥三哥和林輝等人,將昨天晚上的不祥預感告訴他們,相約好一起來到金毛獅郎房間,勸金毛獅郎在家裡還休息兩天,再去殺孤鴻子。

金毛獅郎冇多少搭理他們,穿上無袖馬甲便出了鏢局。

於是,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金毛獅郎的背上。

金毛獅郎背上鞭打的痕跡縱橫交錯,結著一層薄薄的血痂。他的腰板筆直,抬頭挺胸,走的更是大英雄的步伐,腳步邁得寬而踏實。

這點鞭傷,對金毛獅郎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但是,在何芳看來,此刻的金毛獅郎很像在易水河岸,高歌“壯士一去兮複還”的荊軻一一去刺殺秦王的荊軻。

她不明白,她為什麼儘想一些不利於金毛獅郎的事情,是女人的第六感覺嗎?緊走幾步追上金毛獅郎,說:“獅哥哥,你能不能再讓孤鴻子多活兩天?”

金毛獅郎說:\"你也要阻攔我殺孤鴻子?\"

何芳說:\"說真的,我不想你去殺孤鴻子了,因為,我近兩天的感覺極不好,感覺總有不利於你的事情發生。聯想到近兩天在你身上發生的一切,獅哥哥,聽我一次話,好不好,我真的不要你去殺孤鴻子。\"

\"不要去相信什麼感覺。\"金毛獅郎說:\"我決定了的事情,我決不反悔,什麼人什麼力量都阻止不了。\"

何芳深知金毛獅郎的為人,一旦決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說:“獅哥哥,你若硬是要去殺孤鴻子,聽妹子勸,讓二哥,三哥,還有我陪你一起去殺抓鴻子。”。

金毛獅郎直視何芳的臉,一陣,他輕歎一聲,說:“何芳,你知不知道我的習慣?”

何芳說:“知道。”

她知道金毛獅郎習慣於獨來獨往。

她又說:“難道你不可以為我破例一次。”

金毛獅郎語氣堅定地說:“不可以,何況和你根本冇有關係。”

何芳也直視金毛獅郎的眼睛,說:“獅哥哥,怎麼能說與我沒關係呢?我爸將我這一生托付給你,我就是你的人了。我求你了,求你為我破例一次,好麼?”

金毛獅郎就算是個瞎子,也可以讀懂何芳眼光之中的那份對他的擔心與關切,好深沉好深沉的擔心與關切,深沉得連金毛獅郎自己都以為自己冇有資格和緣福,承受這令人心跳的深沉的擔心與關切。

金毛獅郎一時不知如何措詞,說:\"你、你、你胡攪蠻纏,你違抗我的命令,你不聽話,我要嚴厲地處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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