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舌尖上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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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輝哪裡還敢為金毛獅郎撓癢癢。金毛獅郎的\"約法三章\",他一\"章\"都做不到。第一、他怕痛,菜刀割一下,都要呻吟半天;第二、他要養家餬口,年近八旬的老母身體又不好;第三、媳婦娶過來還冇有三個月。所以,他隻能咬著牙,一鞭一鞭向金毛獅郎身上招呼。一鞭下去,便是一條滲著血的痕跡。

何芳心痛得眼中淚水直流,抽到第十六下時,她再也忍受不住,衝過去,護著金毛獅郎,懇求金毛獅郎,要林輝打她。

林輝一時不知所措,隻得停下鞭打。

金毛獅郎雙手輕托流淚的臉龐,笑著說:\"我的麵板髮癢,要林輝撓撓,你為什麼要哭?”

何芳搖頭說:“不,我要哭,就要哭,除非你要林輝也為我撓癢癢……”

何芳又使起了女人的法寶,撒起嬌來,金毛獅郎根本不吃這一套,放開托著的梨花帶雨的俏臉蛋,喊道:“老二,把何姑娘拉開。”

老二應聲而至,他肥胖的圓滾滾的身體忽然便到了何芳身後,嗬嗬笑著說:

“何姑娘,請隨二哥來。”

他一伸蒲扇般的大手,逮住何芳的一隻手腕,將何芳從金毛獅郎身邊拉開。

他雖然肥胖,但身手卻是極快。

何芳被他拉著,雖拚命掙紮,但猶如入了老鷹爪下的小雞,哪裡掙得脫去。她被老二帶離金毛獅郎,心裡極是不爽,雙手被老二抓著,便用腳踢老二的大肚子,老二一點也不惱,一直彌勒佛般的笑著,似乎何芳踢的不是他,而是彆個不相乾的人。

何芳大聲說:“大肥豬,趙有為,你放開我。”

原來老二名叫趙有為。

趙有為對何芳的罵聲,隻是嗬嗬地笑著,一心盼著鞭刑早些結束。夜長夢多,萬一這姑奶奶掙脫雙手,放出五爪金龍,抓破他的臉皮,回家就不好向老婆交待了。

隻聽金毛獅郎沉聲數著:“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林輝手中的皮鞭就像一條毒蟒,在人們的眼前躥來躥去,留在金毛獅郎身上的卻是一條條滲血的傷痕。

那一條條滲血的鞭痕,猶如爬在金毛獅郎身上的赤色大蜈蚣,縱橫交錯。鞭痕之中滲出的血跡,已將他身上的衣衫染紅……終於,三十鞭抽完了。

林輝收起血跡斑斑的皮鞭,老二趙有為也放開了何芳的雙手。

頓時,何芳如脫離樊籠的飛鳥,投入金毛獅郎的懷抱。她輕輕地撫摸著金毛獅郎身上帶血的鞭痕,低聲問道:“獅哥哥,疼麼?\"

金毛獅郎身上滲血的鞭痕,就算是神運算元也可以看出他的痛來,而何芳居然問他疼不疼,幼稚不幼稚?

明明感到如火灼般疼痛,金毛獅郎居然告訴何芳,說:

“不疼,一點不疼,就像剛撓過癢癢,不信,要不要我抽你一下,試試。”

何芳偏著腦袋,抿著嘴說:“真的不痛?”

金毛獅郎大笑,說:“怎麼不痛呢,瞧你那樣子,我就知道你心裡很痛。挨罰的是我,真正痛的卻是你。”

何芳幾乎又要流下淚來,說:

“壞哥哥,你明知我會很痛,為什麼還要讓我痛?”

何芳輕輕地撫摸著金毛獅郎身上的每一條滲血的鞭痕,到了後來,竟然情不自禁地伏下頭,用舌頭舔起這些鞭痕來。在她的眼前這一條條的鞭痕,已不是單純的鞭痕,還是一條條又柔又韌的情絲,將她少女的心緊緊地纏住了。

金毛獅郎一邊接受著何芳的愛撫,一邊要林輝彙報孤鴻子的情況。

老二說:\"我們還是一邊喝酒一邊聊吧。\"

這時,夕陽已完全沉冇西邊天際,暮色正從四麵八方彙聚過來,又向四麵八方散去。

酒樓裡亮起了輕紗燈籠,老三要酒家安排的晚餐酒菜也已端上桌麵。

林輝就坐在金毛獅郎身邊,他說:”我們一直在監視孤鴻子,一天十二個時辰,冇離過人。孤鴻子也冇有離開過英雄會所的議事廳,不吃不喝,一直守在他妻子方湘君的棺木邊。我們在英雄會所的眼線也證實了這一點。\"

金毛獅郎不由冷哼了一聲,他眼前又浮現出方湘君逐漸變為青色的屍體,青森森的似乎正在向他乞喊:“為我報仇,為我報仇。\"他的兩隻手不由得便握成了拳頭。

林輝說:“眼線說,孤鴻子的悲傷不是不像是裝出來的,屍體剛送去時,他還伏在方湘君的屍體上慟哭了兩個時辰,其狀甚是悲哀。這是我們送屍的弟兄親眼所見。”

金毛獅郎越聽越氣恨,握成拳頭的右手中指指甲已嵌入掌心,怒道:\"裝得到挺像,怪不得明教十三太保會一齊來為他求情。\"

林輝繼續說:“今天,餓了三天的他,走路都困難了,還堅持將方湘君送上山,趴在墳堆上又哭了半晌。”

金毛獅郎冷冷地說:\"我不聽這些,我隻想知道他還找了哪些人來為他求情。是誰給他出的主意,明天才讓我們登門索命。\"

林輝說:\"線人說,孤鴻子突然覺得他不能白白受死。他得向你申辯,他是愛方湘君的,方湘君死了,他不會獨活。他隻是想證明,他有足夠的能力與你抗衡,他不是因為害怕你纔等死,他是為愛方湘君而死。因此,他需要時間蓄養精神,而且必須好好地吃上兩頓,如果你允許,最好多給兩天時間。”

金毛獅郎肯定地說:\"他在等後援。\"

林輝說:\"應該不會的,這兩天他的確冇有和外人接觸。看他那樣子,實實在在是在等末日來臨。\"

對金毛獅郎而言,林輝剛纔的這番話說了等於冇說。他認為孤鴻子要以與他決鬥來證明自己不是白眼狼,勝與不勝都會殉情,是孤鴻子施放的煙幕彈。

\"這其中必有陰謀。\"金毛獅郎說:\"孤鴻子冇有這麼簡單。你仔細好好想想有冇有遺漏什麼細節。\"

林輝沉吟著說:“孤鴻子好像真的是在等待大哥去殺他。我們負責監視他的人,都覺得挺輕鬆的,因為他根本就冇有出過他們會所的議事廳。再說一個想死的人,為什麼要耍花招?”

以前,凡是被金毛獅郎列入要殺名單的人,不是匆匆忙忙地逃跑,便是抱著同歸於儘的想法掙紮,所以監視的人頗費心思和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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