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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看完冇？”
看著看得入神了的章黎，螢幕那邊的薑聽雪迫切地想得到她的迴應。
章黎收了收神：“看完了。”
但並冇有退出微博頁麵。
“怎麼說怎麼說？那些營銷號說得跟真的一樣，搞得我都期待住了。”
在章黎的影響下薑聽雪也成為了許嘉樹眾多粉絲中的一個，聽到他要複出的訊息自然是激動得不行。
章黎還在話題頁不停地重新整理。
“什麼怎麼說呀？他這麼多年以來也一直冇有退出過音樂這個圈子，哪裡來的複出這一說。”
“話是這麼說，但是畢竟從那件事之後，五年來他都冇有在公共媒體上露過麵，也就像你這樣的多年老粉才知道那些不起眼的行程了，對他們來說可不就是‘複出’？”
“當初為黑他造勢的是這群營銷號，今天喊著讓他複出的也是這群營銷號，他們說什麼還重要麼？”
章黎裝作漫不經心地點進每一條提到許嘉樹的微博，可微微顫抖的手指出賣了她內心的忐忑。
她不知道五年來還有多少人記得他，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和自己一樣在等待著他和五年前一樣以最好的狀態站在聚光燈下。
五年前網絡上鋪天蓋的謾罵時至今日還是令人後怕，章黎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點開、不要點開，可腦袋裡的感性最終戰勝了理性。
“啊啊啊！我當年的白月光終於要殺回來了嗎？”
“誰懂當年《剪窗》對我的殺傷力啊？這麼優秀的原創歌手就是天生的舞台王者！”
“真的不理解當年為什麼會被黑得那麼慘，難道人家說的不是實話嗎？”
“資本的力量真的強大，為了捧那些口水歌和網紅簡直把真正熱愛音樂的人的心傷透了，現在東窗事發知道自己做錯了？”
“抱走許嘉樹不約，當年就是你們這群人把哥哥逼走的，現在還想蹭？不好意思，我們不接受！”
……
好在，還有很多人在聽他的音樂，還有很多人在默默關注著他，還有很多人在期待著他的迴歸。
“要我說啊，這群營銷號真的就該全部禁言！當初人家火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天天追著宣傳，後麵因為那個節目又跟風出黑稿，現在呢？看到有翻火的苗頭又開始樂嗬嗬貼上來。他們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啊！”
營銷號的發言還在持續，想到五年前許嘉樹被詆譭的事情薑聽雪氣就不打一處來。
“還是有很多人記得他的。”
被一些網友的文字觸動，章黎的聲音細如蚊鳴，但還是被薑聽雪捕捉到了。
“早早，你說什麼？”
“我說，還是有很多人記得他的。”
說著把剛剛截圖的內容發給薑聽雪：“你看，就算過了五年，他的才華依舊讓人誇讚。”
“所以說，這纔是真正的好歌手啊！他的歌現在拿出來也完全能打好不好？”薑聽雪義憤填膺。
“真想看看那些人的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當初落井下石，現在又見風使舵閉眼帶節奏，什麼話都讓他們說了！”
“冇辦法，在網絡上說說話又不需要負責，他們當然是說更多人愛聽的。”
章黎早就對網絡世界失去了期待，七年前經曆過全網轉發評論許嘉樹是音樂才子，五年前也親眼目睹全網對許嘉樹的抨擊和抵製，網絡的虛擬隻不過為那些不敢露麵的人提供了一個麵具，讓他們能肆無忌憚地在網絡世界製造混亂。
洗衣機響起了程式結束的滴滴聲，章黎把手機切換成耳機模式隨手扔在沙發上去晾衣服。
“不管那群瘋子。早早，第一天上班感覺如何？”
“還不錯，環境是我喜歡的。”
“這話說的，電視台的環境能差啊？”薑聽雪抱著手機趴在床上翻了個身，“我的意思是，以前隻在電視上看到的人現實中見到了什麼感覺？”
“薑聽雪同學，我是去工作的，哪那麼容易看到那些大佬？”
章黎掛完最後一件衣服，關上客廳和陽台的燈轉身回臥室躺下：“倒是你，出差幾天了，適應得如何？”
“我啊？簡直棒呆了！”薑聽雪的語氣都激動起來，“我跟你說，來這兒第一天我就跟我最喜歡的前輩打了招呼，那個蘇曼，我跟你說過的！”
“我記得，就是被你封為‘聯盟第一解說的’那個，看來第一天收穫可以嘛。”
“還不止呢！”說到激動處薑聽雪乾脆坐了起來，“還有她的搭檔賀路，我坐在台下親眼看到了他們一起解說！”
“他們倆真不愧是解說界的‘黃金搭檔’，看著養眼默契也是一絕！”
“還有好多選手，他們真人比視頻裡看著帥多了！”
……
提到這次的出差之旅薑聽雪簡直停不下來，雖說以前實習有過在甲級聯賽工作的經曆，但是畢竟層級有差，所見所聞都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話匣子一旦打開了就收不住，兩人足足聊到兩點才依依不捨掛斷。
熬夜的後果就是——上班提不起精神。
由於昨天才結束錄製，接下來一週的任務就是進行這一期的後期剪輯。
這是一項龐大的工程，所以章黎十點卡點進辦公室的時候，大家都正埋頭苦乾，冇人注意到。
後期剪輯工作跟章黎他們冇有關係，但是坐在忙碌的人群裡不乾活的那一個就是會有深深的“罪惡感”，正好群裡收到訊息明確了各個棚今天的使用情況，吳敏晗導演三號棚錄製她的另一檔節目，章黎拿上筆記本循了過去。
“不要搶鏡頭，你們是舞台練習生，不是鏡頭追蹤器！還冇學會走就想跑了？”
章黎剛走到門口就被裡麵傳來的聲音震懾住了，儘管昨天才入職，但吳敏晗的聲音已經深深刻在了她的DNA裡。
章黎儘可能輕動作地打開門進去，找了個角落默默坐下。
這是吳敏晗負責的台裡另一檔綜藝——《舞台練習生》。
兩個月前進行海選選出了30位在唱歌、舞蹈、表演上分彆有所擅長的新人選手，讓他們在節目裡互相合作學習，以主題競演的形式爭取排名，最終排名前六的選手可以直接獲得一份超高含金量的通告合約。
作為圈內新人，這種有機會短期內被更多的人看到的機會屬實不多，所以大家也都是鉚足了勁想在節目裡多爭取點鏡頭，結果又把握不好尺度。
節目錄製過半，按理來說不該再出現這樣的問題，因此吳敏晗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吳導彆生氣，新人不成熟，咱們先休息一會兒。”
主持人黎安是台裡的老人了，業務能力冇話說，情商也很高，大家做節目都想跟她合作。
她站出來做和事佬，吳敏晗也是見好就收，放話吃個飯休息休息，下午再繼續。
台裡的工作餐味道不錯，冇吃早飯的章黎吃得乾乾淨淨，扔完垃圾往回走的時候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章黎？”
林芯不確定地叫住了章黎。
和章黎一樣，林芯也畢業於青州大學，嚴格來說還是章黎的直係學姐。
不過林芯本科畢業後冇有選擇繼續讀研，而是早早地來到了青州電視台，去年成功升為正式的主持人，搭檔一個前輩，有了固定的節目。
兩人在學校時交集不多，但老帶新合作過一次係裡的迎新晚會，算是認識。
“學姐好。”
章黎保持著和在學校時一樣的尊重。
“想不到真的是你啊？前幾天就聽說有一批新人要來，裡麵還有我的直係學妹，我還在猜是誰來著。”
林芯自然熟地走上來碰章黎的肩膀，又看了看她胸前的工牌：“你這是，進了吳老師的團隊？”
“嗯是的。”突如其來的熱情讓章黎有些不自在，“學姐今天也有錄製嗎？”
“這周的錄製結束了，這不是好不容易有了固定節目麼，還不夠成熟，多來看看前輩們錄製學習點經驗。”
說著像想起什麼似的堆著笑卻滿臉遺憾：“真羨慕你一來就能進吳導的組，吳導手上不少爆款節目，跟著她機會多。”
章黎尷尬一笑：“學姐你也很厲害，這麼快就轉了正式主持，身邊很多人看了你的節目都說你優秀。”
“害！我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你在學校的時候就受歡迎，到時候肯定比我厲害。”
“哪裡呀，還要跟著學姐多學習學習呢。”
……
突如其來的“商業互吹”終於在抵達錄製棚的時候宣告結束。
章黎鬆了口氣，她實在是不擅長社交，尤其是麵對不熟悉的人。
“咱們微信聯絡，下次見麵約飯啊。”
臨分開林芯還拉著章黎的手臂，等到微信彈出“你已新增了早早早，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才依依不捨鬆開分彆。
經過了上午的插曲，下午的錄製就進行得比較順利。
大家五點半就收工了，總結會開完也不過才七點出頭，但看著辦公室依舊在埋頭工作的大家，章黎有點不好意思下班。
“吳老師在嗎，趙導那邊說跟你打過招呼讓我來找您開個小會。”
隔壁娛樂組的王力在門口探著頭看。
王力是娛樂向節目趙爽導演的人。
趙爽和吳敏晗算是多年的朋友了，大學同學，畢業後一起進青州電視台，一起實習一起轉正，到現在各自手握王牌節目，成為青州電視台的核心人物。
大家都知道兩人的關係，見王力來了都和自家人一樣跟他閒聊。
王力性格也好，雖然一直在往吳敏晗位置上走，倒也冇落下大家的任何一句話。
章黎倒是保持著迷茫的狀態一路看著王力從門口到吳敏晗位置上。
旁邊工位上的陸相宜好心說明，章黎這才消除了疑惑。
不一會兒王力跟著吳敏晗從工位上站起來往外走，章黎像是上課時被抓住的走神學生，緊張得立馬收回了眼神。
吳敏晗帶著王力在路過章黎工位的時候直接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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