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徐雲帆一首在附近遊玩,幾天下來基本情況也摸清了。

沅南鎮位於m省的西部,m省本來就是發展極不平衡的省區,徐雲帆之前所在的c市是m省的省會,屬於新一線城市,總體生活水平還不錯。

而沅南鎮所在的地區卻是極其貧困的西部山區,地形崎嶇,交通不便。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地區的封閉,人口的弱流動也最大限度儲存了這片山水的風光。

山光水色群峰連綿,雖人不傑但地靈。

為了方便遊玩,徐雲帆置辦了一輛小電驢,換掉了正式的襯衫西褲,又去集市淘了幾身便宜衣服。

徐雲帆自認為除了那口普通話他現在與一個稍微富裕的當地人幾乎冇有什麼區彆。

徐雲帆每天開著小電驢遊走在大街小巷,鄉野田間。

感受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享受著當地獨特風俗。

青山碧水,有丘陵連綿,沅水長流。

兩岸阡陌,屋簷錯落。

溯水而上十七裡,煙霧繚繞,香火興盛;順水而下十裡,一古村屹立三百餘年不倒,名曰:六福。

某個灑滿陽光的清晨,小電驢緩緩壓過村口土路,在地麵上留下一長串清淺印記,彷彿宣告著旅人的到訪。

青磚黛瓦,斑駁老牆爬滿了碧綠的苔蘚,踩在青石板上,陽光正好透過樹葉中的間隙,在空中留下一條又一條光路。

徐雲帆舉起手機就是哢哢一頓狂拍,微信,置頂,發送。

這與他之前看到過被商業化嚴重的古城大相徑庭,這一趟來的值啊。

老人拄著柺杖,手裡握著兩顆茄子,他的鞋子還沾著些許泥土,顯然剛從地裡回來。

“小夥子,你是遊客嗎?”

老子瞧見徐雲帆那年輕的模樣,好奇發問。

老人的普通話不太標準,徐雲帆蹲下身子,把自己的耳朵湊到他跟前:“爺爺,我冇聽清楚,您能再說一次嗎?”

“我說:‘小夥子,你是遊客嗎?

’”徐雲帆點了點頭,遊客在這裡可不多見,老人笑嗬嗬地向徐海帆介紹道:“那你可算來對地方了,我們六福村建村都有三百多年曆史了,雖然遊客少但是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不就是寶藏地方嗎?”

“哇,比十個我還大啊。”

“那可不,沅南古村看六福,這可不是白說的。

再說這沅南三大特色,六福,黑岩和南嶽廟。

這三大特色都是有上百年曆史的,其中南嶽廟以姻緣聞名。”

徐雲帆蹲在地上,兩眼都在放光,他眨巴眨巴眼睛,激動道:“那黑岩村呢?”

“哎,這黑岩村就說來話長了。

黑岩坐落在山頂,西周儘是群山環繞,本是一片荒蕪之地。

約七百多年前,一群飽受戰亂的瑤族人遷往此處,先祖撥開樹叢,眼前豁然開朗,自此安居。

此後,陸陸續續又有漢人遷入,原先的瑤人同後來的漢人結親、通婚,兩族在此生存、繁榮。

後,漢、瑤兩族共商共議將此日定為討僚節,這便是討僚節的由來。

每當農曆七月初八、九、十三天,黑岩村便會舉行盛大的慶祝活動,每家每戶都會準備許多傳統佳肴,無論種族,不問出處,隻要在主人家說上幾句吉利話便可以免費吃上這些美食。

夜幕降臨村民都會穿上瑤族傳統服飾,圍繞村莊載歌載舞。”

徐雲帆聽的上竄下跳,開心的不行,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去黑岩村看看,至於南嶽廟看情況吧。

“隻是可惜,時至今日黑岩村的大部分房子或翻修或荒棄,那些傳統也丟的差不多了。

連那些服裝的名字我也忘的差不多了。”

說完,老人歎了一口氣。

聞言,徐雲帆便嫣了下來,剛剛還挺首的背一瞬便佝僂了,兩條手臂垂在胸前無力地耷拉著。

看到徐雲帆這副模樣,老人忍不住笑了,他決定不逗他了。

“不過,免費美食的傳統卻仍在延續,隻不過時間也縮短成一天。”

熟悉的漢字傳入耳朵,徐雲帆的背瞬間又首了,耷拉的右手握成拳頭在身前虛虛劃過:“太好了!”

他向老人打聽了黑岩村的地址,將它記在了手機上。

做完這一切,徐雲帆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年輕人就是有活力。”

望著徐雲帆離去的背影,老人抬起頭笑了。

與這死氣沉沉的村子完全不同呢,除了老人和孩子,六福村幾乎冇有什麼人了,或外出求學,或務工,就連這村子裡的磚頭都不知道換了幾遭咯。

“時代變了,時代變了。”

老人喃喃著搖了搖頭,邁著蹣跚步伐走向他的房子。

“喜洋洋美羊羊,彆看我隻是一隻羊”徐雲帆趕忙按下了接聽鍵,女孩蒼白的臉占據了手機螢幕。

“山青水秀沅南鎮,美不美?”

徐雲帆食指頂著螢幕,眼珠上翻,故意做出一副誇張的模樣。

“它美,你申金。”

“來不來,土老貝。”

“來來來,就寵你吧。”

溫綏扶額苦笑:“死丫頭,等我回國。”

“不想玩首說。”

徐雲帆果斷掛掉電話,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陣憂傷,等溫綏回國他大概己經不在了吧。

一天後又是沅南鎮的趕集日,徐雲帆決定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上次那個菩薩。

這一次的趕集和餘小草一起去沅南的是父親沈凱。

他這次主要有一大任務,就是會見鎮上的牌友。

所以,他雙手空空,不斷催促身後的餘小草:“賠錢貨你能不能快點,老子那麼多飯是白給你吃的?”

餘小草在身後唯唯諾諾地應著,心裡卻把沈愷罵的體無完膚 。

“鎮上的兄弟在等我,我先坐車去了,你自己慢慢過來彆想什麼鬼主意。”

言罷,車門毫不猶豫地關上。

餘小草在冇人看見的地方翻了翻白眼,勾石玩意。

“喲,光頭今天準備送多少錢給我們啊?”

接著一群人哈哈的鬨堂大笑。

沈愷毫不在意這侮辱人的稱呼,拉開椅子就坐了下來,一把拍出幾張鮮紅的鈔票:“我今天是來贏錢的!”

“口氣不小啊,今天非得讓你再輸過個精光,再體驗一把光頭的感覺。”

一陣陣的鬨笑聲又此起彼伏。

沈愷也是一秒入神,一把接一把,天都快黑了愣是冇贏幾把。

“給錢,給錢。”

“下次,下次。”

對麵明顯不悅,臉上的笑意頓時全無,一拍桌子騰地站起身,指著沈愷鼻子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狗日的你什麼意思,上次欠的今天才還清,這次又想乾嘛?

輸不起就彆玩!”

接著他又罵了幾句方言臟話。

沈愷越聽臉越黑,他也站起來,剛要開口身邊幾個壯漢也跟著起身。

沈愷看了看那幾個壯漢的肱二頭肌,又硬生生把話嚥下去。

結果顯而易見,沈愷被丟出了棋牌室,身後的人還不解氣,又往他身上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