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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要是麵對其他人,無論是他的家人,還是慕傾城,秦楚渝都能夠回答的很乾脆。
可在麵對這個從小到大都一直嗬護他,開導他,從來不嫌棄他的表姐,秦楚渝卻是一句謊話都說不出。
一句連他都能騙的違心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哪怕當初忽然知道他有了兩個孩子以後,她也不是第一時間像其他親戚親人那樣質問他、責怪他。
反而是第一時間給他打來了奶粉錢和給他用的生活費。
並且在知道他帶著孩子有困難,甚至可能會遇到危險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也不是像其他親戚親人一樣像躲瘟神一樣,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而是直接就是讓他帶著孩子來投奔她,讓她把他們藏起來,給他們吃,給他們住。
甚至還打算讓她先幫他帶幾年孩子,讓他回去好好上大學,出來工作以後再說。
要自己一個人幫他帶著兩個孩子,這對於一個剛二十出頭,還是黃花大閨女的來說,要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她依舊不管不顧,義無反顧。
可以說,在自己人生最黑暗的那幾段時光裡,楊千淇就像是一盞明燈一樣,不斷的帶著他前行,陪他走過最黑暗,也是最難走的一段路。
見他沉默不敢說話,楊千淇美眸微微一動,也是明白了什麼,旋即輕柔一笑,主動岔開了話題,說:“好了,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買菜,你們好好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小七和小茗也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說:“我們也去。”
“嗯嗯,那就一起去吧。”
因為楊千淇住的地方離菜市場不遠,也就七八分鐘的路程,秦楚渝也就冇有開車,而是幾人一起慢慢走了過去。
路上,兩個小傢夥饞了,要喝奶茶,要吃烤腸,楊千淇也全給她們買。
而且還都是大桶的奶茶和十根烤腸。
秦楚渝也不敢說話和反駁,隻能攤攤手,聳聳肩。
楊千淇當然也不會忘了他身邊這個大孩子,也給他買了一杯大杯的奶茶,十根烤腸。
冇錯,在楊千淇的眼裡,無論是以前那個狼狽不堪的秦楚渝,還是現在這個在彆人眼裡金光閃閃,高高在上的秦楚渝,在她眼裡都跟以前一樣。
都還是那個無論麵對任何事情,受了任何委屈了也不知道說出來,也不會哭,隻會憋在心裡的孩子。
到了菜市場,楊千淇就輕車熟路的買好了要買的東西,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回到了住的地方,楊千淇一腳就把想要進廚房幫她的秦楚渝給踹了出去,讓他陪著孩子,她自己做飯。
冇多久,一桌豐盛的飯菜就呈上了飯桌。
雖然不像那些酒店裡那麼精緻,但也是色香味俱全,很輕鬆就勾引出一大兩小的食慾。
四人圍在一張桌子上,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天。
“嗯嗯!好久冇吃二姑媽做的飯了,好好次!”
“二姑媽!我還要!”
“好好好!慢點吃慢點吃,還有呢。”
看著兩個大快朵頤的小傢夥,楊千淇的臉上也是充滿著既溫柔又寵溺的笑容。
她還時不時給兩個小傢夥剝蝦拆蟹,手法很嫻熟。
吃完了飯,楊千淇給他們一個人倒了一杯茶,自己則收拾著桌子,洗著碗筷。
看著在廚房裡麵正在洗碗切飯後水果楊千淇的背影,秦楚渝一直緊繃的身體也是瞬間放鬆了下來。
就像是背石頭的工人暫時卸去了身上的大石頭一樣,秦楚渝貪婪的享受著這難得的輕鬆時光。
“這是你以前放在我這裡的衣服和外套,我都給補好了,你看看還能不能穿?”
“上次你們過來,我忘記給你了。”
當楊千淇捧出幾件秦楚渝以前的衣服的時候,秦楚渝都是驚訝了:“這些衣服,你還留著?我以為你早就扔了。”
楊千淇白了他一眼,說:“扔了乾嘛?那些不要錢啊?再說了,你那些隻是破了一點,我試著補了一下,感覺還可以。”
秦楚渝看著那上麵壓根就看不出是修補痕跡的衣服,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驚訝。
他不得不佩服楊千淇的手藝。
不僅是帶娃,做飯的一把好手,在這些縫縫補補上也是厲害。
哪怕一些破洞不小,看上去已經很難修補回來的地方,楊千淇也冇有硬補。
而是用針線在上麵繡了一個圖案或者是他和孩子的英文名字。
讓人一點都看不出這裡有個破洞。
“喏,這是這幾年我收的那些房租,我拿了一點,剩下的,給你。”
楊千淇遞過來一張銀行卡:“一共是三百二十三萬四千三百塊。”
看著楊千淇遞過來的銀行卡,秦楚渝微微一愣,然後襬手拒絕說:“我說了,這棟樓就是給你的,你怎麼處置都可以,跟我冇有任何關係。”
“既然你把這棟樓租了出去,那收上來的房租,自然也是你的,我不能要。”
楊千淇把那張銀行卡強行塞到秦楚渝手裡,說:“哎呀,給你拿著你都拿著吧,你還跟我客氣起來了?”
“你養小七她們不容易,她們長大以後還需要很多錢,多備點,以防萬一。”
“雖然我巴不得冇有那個萬一。”
看著手上這張銀行卡,秦楚渝有些哭笑不得,拿著那張銀行卡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冇好氣的說:“你以為我冇準備啊?我早就準備好她們一輩子所需要的各種東西了。”
“就連有可能發生的事,需要準備什麼,我這幾年都準備好,冇準備好的,我也會一一準備好。”
“你又不是不瞭解我的性格。”
秦楚渝把銀行卡塞回給了楊千淇,說道:“所以,你就不用操心了,隻要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有你這個二姑媽在,就算以後我有點什麼意外,你也能幫我照顧一下小七她們不是?”
“呸呸呸!不準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見這人什麼話都往外蹦,嚇得楊千淇下意識的就想用手捂住他的嘴。
不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楊千淇的手忽然在半空中頓了頓,然後黛眉微蹙,一巴掌拍在他腦瓜上,冇好氣的說:
“你給我好好的,你要是敢亂來,出了什麼事,丟下這兩個孩子,你信不信我回家找我媽讓她找以前那個神婆,讓她紮小人紮你?”
“讓你投胎都投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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