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你和她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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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琅這個樣子,倒也不像不會說話的人,唉——感覺徒兒們都長大了,但是又彷彿冇長大……”想著想著,一個突如其來的哈欠打斷了他,這是在提醒餘璟桓該休息了。

次日晌午時分,直到一縷陽光從窗戶溜進餘璟桓的房間,才叫醒了睡夢中的餘璟桓。他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然後才緩緩睜開眼睛。許是剛醒的緣故,視線模糊,看不清東西。餘璟桓靠在榻上許久,直到可以看清東西才下榻走出房間。

餘璟桓沐浴著陽光,伸了個懶腰。“也不知道試煉怎麼樣了,偷偷去看看?”他心裡突然地就冒出這個想法,隨即就扯下腰間八麵玲瓏骰子吊墜。

“往生門!”餘璟桓一聲令下,八麵玲瓏骰子吊墜就變成了往生門立在他麵前,與金樸幻化出來的往生門不同,餘璟桓幻化出來的不是一座石門,而是一麵水鏡。

八麵玲瓏骰子是餘璟桓的靈器,可以可千變萬化,隻要是融入裡麵的靈器都可以被它幻化出來,而且效果並無差異,甚至有可能比原來的更強,總而言之,這八麵玲瓏骰子絕非凡品,餘璟桓曾給它取過名字——幻燼。

餘璟桓進入往生門後,其入口也隨之消失不見。

剛剛踏進往生門,餘璟桓看著麵前的景象,有些懵。

麵前的景象可以說得上是山窮水惡——煙霧繚繞,惡臭熏天,感受不到一絲生機,死氣沉沉的。

餘璟桓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微微皺眉,“往生門裡怎麼會出現這種地方。”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難道試煉的人當中有妖魔?”餘璟桓當即施法尋找進入往生門試煉的人。

探查一番後,結果讓餘璟桓大為震驚——試煉之地竟然連一個人影都冇有,“人都去哪了?”

探查的過程中並冇有發現有妖魔的存在,所以這並不是妖魔造成的,是人為!餘璟桓思來想去,他從來冇有得罪過彆人,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餘璟桓使用瞬移到處檢視著,突然一個黑影從他身後竄過去,餘璟桓舉起手打了個響指,那個黑影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敢到我上渝紫府來搗亂,膽子不小啊。”餘璟桓走到那團黑影麵前,“他身上的……是魔氣!”餘璟桓有些不可置信。

又是一個響指,黑影瞬間變成一個男人趴在地上,“青陽宗的人,嘖嘖嘖……”餘璟桓看到男人腰間令牌,上麵鐫刻著“青陽宗”三個大字,對此,餘璟桓頗有些驚訝,此時,他也認出了男人,“莫林宥,你都這麼落魄了嗎,竟然為妖魔辦事?”

男人被壓得麵目猙獰,說不出一句話,餘璟桓見狀隻好減輕了一些威壓,誰知男人一開口就不是什麼好話。

“呸!餘璟桓,落魄?開什麼玩笑,老子自願的,你算什麼東西,仗著自己修為高深,壓著我們這些小宗門,我最看不慣你們這種名門正派!”

“呀,那麼急乾什麼,我就詐一下,原來你們真的在為妖魔辦事啊——還有,我何時壓著你們了?”餘璟桓一臉驚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做過這樣的事,“說來聽聽?”

“你現在裝什麼傻!彆裝做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我都還記著呢!要不是你,我能成現在這個鬼樣子嗎?”男人很激動,不過這倒讓餘璟桓更加疑惑了。

“聒噪。”餘璟桓將男人打暈,其實他一向不喜歡聽彆人訴說過程,還是直接探查記憶來得爽快。

餘璟桓剝離一絲神識,讓它進入男人的記憶中,翻找著記憶。

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還得從二十年前說起,那時候青陽宗在修真界纔剛剛嶄露頭角,那時它自願成為上渝紫府的附屬宗門。

“餘宗主,這以後還得靠您多多扶持,這是一點心意,還望您收下。”青陽宗宗主莫林宥拿著一把扇子遞向餘璟桓。

“一品靈器!這——如此厚禮,餘某斷不能收。”餘璟桓見狀連忙推辭,一品靈器很難得,莫林宥送這麼一份大禮,屬實嚇到餘璟桓了。

餘璟桓還反覆確認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真的是一品靈器?不過事實告訴他,莫林宥送的就是一品靈器。

青陽宗作為一個剛剛起來的小宗門,竟然會拿出如此珍貴的靈器。一品靈器,大宗門內都冇有多少,而青陽宗卻拿來當做謝禮,餘璟桓屬實冇想到,要是一個大宗門如此,餘璟桓可能還不會推辭。

“莫宗主,要是真的想謝,不如送一些糕點,餘某冇有什麼愛好,唯一喜歡的就是美食,這靈器你自己收著,將來必有大用。”餘璟桓趕緊找理由不收這靈器,反而讓他送一些自己喜歡的。

“這……”餘璟桓的一番話讓莫林宥一時間很是蒙圈,心中冒出了不一樣的感覺:“青陽宗真的是上渝紫府的附屬宗門?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其實莫林宥這麼想也不奇怪,多數大宗門對附屬宗門都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到了餘璟桓這裡卻截然不同,讓人蒙圈是必然的。

餘璟桓:“餘某還有事,先離開了,有什麼需要的,就找金樸,他自會安排妥當。”

莫林宥:“多謝餘宗主,在下真是感激不儘。”

餘璟桓掏出一張傳送符往腳下擲去,人瞬間消失,隻留下金樸和莫林宥麵麵相覷。

金樸:“莫宗主,我們進去聊吧。”

莫林宥:“請。”

兩人往正殿中走去,莫林宥看著手中的扇子,像是在看燙手的山芋。

他手中的扇子名為荻秋扇,並非青陽宗所有,而是莫林宥盜來的,它原本出自鶴櫟城南蘊宗,卻不想剛煉成冇幾天就被叛徒盜出。

南蘊宗立即派人追殺叛徒,誓要奪回荻秋扇,逃跑途中,叛徒因不敵南蘊宗弟子,被打落鬼淵,恰巧碰上路過鬼淵的莫林宥,那時叛徒身受重傷,很快就嚥氣了。

南蘊宗的人追下來時,以為莫林宥和叛徒是一夥的,準備連他一起殺了,莫林宥拔劍反抗,憑藉對鬼淵的瞭解,利用千奇百怪的地形殺了南蘊宗不少人。

他一開始並不知道是南蘊宗的人,隻知道要保命,後來他知道自己殺的是南蘊宗的人後,想到南蘊宗的勢力不小,怕被報複,索性一個活口也不留,全殺了,然後拿著荻秋扇離開,他深知這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但是放在手中隨時會招來殺身之禍,一時進退兩難。

他將它封存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直到今日纔拿了出來。

青陽宗成為上渝紫府的附屬宗門目的從來就是不純的,隻是因為上渝紫府在修真界地位高,成為上渝紫府的附屬宗門會給莫林宥做事帶來很多便利,為此,他不惜費儘心機。

也就餘璟桓好說話,人家上門就答應了,都不調查一下底細什麼的。

在後麵的一段時間裡,上渝紫府也是大力扶持著青陽宗:資金不夠?給!材料不夠?給!

也虧得遇上餘璟桓這麼個財大氣粗的宗主,不然這些要求,在彆的宗門,想都不要想。

就這樣,短短幾年,青陽宗在修真界中站穩了腳跟,可是莫林宥卻不滿足於現狀,他想做大做強,於是暗中吞併了不少小宗門,其手段可以說是毫無人性。

要不是有人冒死告到餘璟桓那裡,恐怕連著上渝紫府也要一起被世人詬病,畢竟青陽宗是上渝紫府的附屬宗門,要說“這些事不是餘璟桓的指令,全都是莫林宥的一意孤行。”有多少人會信呢?

餘璟桓知曉之後當即斷了與青陽宗的往來,從那以後,青陽宗成為了獨立的宗門,雖然脫離上渝紫府讓青陽宗一時之間少了許多支援,但是憑藉這麼多年的打拚,青陽宗在修真界中還是站得住腳的。

脫離上渝紫府的青陽宗不但冇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莫林宥壓榨得許多小宗門苦不堪言,小宗門的人也找了很多大宗門的宗主,但是他們都是一副看戲的樣子,選擇袖手旁觀,因為不管青陽宗怎樣折騰,隻要不動搖他們的地位,不涉及他們的利益,他們都不會管的。

直到後來,餘璟垣看不下去了,出麵將這些事情都處理了,因為青陽宗這樣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從那以後,青陽宗就銷聲匿跡了,連餘璟桓也冇有他們的訊息。

餘璟桓看到這些記憶,不禁有些唏噓,“現在突然出現,是因為背後有靠山了嗎?我倒要看看是誰。”

時間來到半個月前。

“嘩啦啦——嘩啦啦——”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莫林宥臉上的恐慌。他腳步不停,任由雨水打濕他的衣服,浸透他的傷口。身後,追殺他的人越來越近,尖銳的呼嘯聲如同死神召喚。

看著不遠處的懸崖,莫林宥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他突然停下,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緊緊握在手中。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轉身麵對追殺他的人。

“我已經認罪,你們還要怎樣?”因為受傷,他聲音不大,還帶著些許恐慌。

麵對他的問題,那些人冇有回答,隻是繼續逼近,莫林宥眼神突然變得狠厲,他把小刀高高舉起,然後猛地向前衝去。

這時,一道閃電再次劃破天際,照亮了整個天空。突然,莫林宥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神秘的身影,那人一個響指就讓追殺他的人全部倒地不起。

神秘人這一番操作讓莫林宥震驚許久。

神秘人:“莫林宥,做個交易吧?”

莫林宥:“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神秘人:“你問我啊,我也不知道,不過你要是答應我,我或許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

這番話一出,就緊緊抓住了莫林宥的心,他幾乎是想都冇想就脫口而出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可以幫助我得到我想要的?”

神秘人一揮手,雨竟然停滯在天空之間,時間彷彿靜止一般,他轉過身來麵對莫林宥,然後緩緩摘下麵具。

看到神秘人的臉,餘璟桓感到十分吃驚,因為那神秘人麵具下竟然是和餘璟桓一模一樣的容顏。

突然,餘璟桓的神識遭到排斥,被迫回到餘璟桓的身體裡。“奇怪,怎麼被排斥了,不應該啊。”餘璟桓又試了一次,還是遭到了排斥。

“看來,你並不想讓我知道太多,竟然施法抹除了莫林宥的記憶。”餘璟桓心中疑惑,“可是又為什麼讓我知道是你?”

餘璟桓看著地上的莫林宥,察覺到一絲異樣,忙探了探氣息,卻發現莫林宥已經悄無聲息地死了。

忽然他看到了莫林宥脖子後麵的印記,“生死咒,嘖嘖嘖,白白給彆人當了走狗。”

餘璟桓懶得管,一個響指,莫林宥的屍體就化為了齏粉,然後手一揮,靈力就如潮湧般向四周擴散而去,片刻後,往生門裡的一切就恢複了模樣。

“雖然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但是嘛,時間倒流,回到還冇有發生前就好了。”餘璟桓開始施法,讓往生門的時間倒流回了還冇有出事的時候,參加試煉的人也都回來了。

經過這次的事,餘璟桓為了防止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另外給往生門加了一道禁製。

“這批參加試煉的人,資質看上去還不錯。”餘璟桓暗中看了一會兒之後,就離開了往生門中的世界,他站在房間外,看著熟悉的院子,槐花開得正好,芳香四溢。

千年前,餘璟桓結交了一位摯友,這棵槐樹便是他親手種在這個院子的,那時二人相約一起遊山玩水,可惜的是最後冇能如願。

槐樹下還埋著餘璟桓親手釀的酒,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了。當時他和摯友約定好,等到下一箇中秋一定要不醉不歸,可惜這都百年過去了,約定也不複存在。

想著想著,一陣風吹來,吹落了槐樹上的一枝槐花,餘璟桓似是想到了什麼,看著掉落的花束,低聲喃喃自語:“你也會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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