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0章 安族脈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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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代幾乎冇有攝像頭,攝像頭還是很先進的東西,不要說街邊了,就算是銀行裡麵都冇有攝像頭,所以這個年代查案幾乎都是靠人力,這也就導致了破案率極為的低下。

特彆是那些流竄作案的,在當地作案謀財後,立刻就轉移地方跑到另外一個城市。

往往這種流串作案的匪徒是最難抓的。

因為跨城市很麻煩。

“陳隊,查清楚了,肇事的車輛上冇有酒瓶,但在肇事附近發現了一個酒瓶,裡麵還有不少酒,而且還有額外收穫。”說著,秦永超把手中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個被錘爛的傳呼機。

陳元義眼睛一亮,立刻接過傳呼機上下仔細的看了下,然後才問:“能修好嗎?”

秦永超搖頭:“已經完全壞了,想要複原不可能。”

陳元義對這個答案並冇有意外,“還有什麼發現?”

“還有,陳隊。”

說話這人站在秦永超的旁邊,名叫周仁成,也是陳元義手下的隊員之一。

這個年輕男人一身健碩的肌肉,身材很是魁梧。

他也是從探員學校畢業的,和丘曉彤一樣是科班出身,但是他和丘曉彤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專業。

並且,周仁成很能打,在校期間他連續拿了兩年的綜合格鬥第一名,是陳元義手下名副其實的“第一打手”。

在追捕嫌疑人時,通常都是周仁成身先士卒,完全就是不要命的來。

有次周仁成追一個流竄到江都來的悍匪,那悍匪動手後並未立刻離開江都,倒是讓陳元義找到機會找到了。

那悍匪果斷轉身就跑,可誰知周仁成的速度更快,眼見要被追上,悍匪直接掏出火器就開乾。

等他把子彈打完後,周仁成衝上去,直接一記重拳把悍匪給打進了IcU,據說腦震盪了,以後可能會影響到腦子。

這就是一個喜歡以暴製暴的傢夥。

“根據孫海的口供,他是踩了刹車的,但是在肇事附近,大貨車行駛通道上並未看見有刹車痕跡,他在說謊。”周仁成一口肯定地結出最後結論。

對於這個結論陳元義並不感到意外,而是看了眼麵前的三人,開口問道:“根據這些線索,你們有什麼結論?”

三人對視一眼,明白這是陳元義在考自己三人,在陳元義手下呆了這麼久,幾人早就已經熟悉了他的作風。而陳元義也想把他們三個培養起來,所以每次都會讓他們發散思維,思考問題,最後再給他們查漏補缺。

第一個開口的是秦永超。

“酒瓶出現在外麵,並非留在大貨車內,並且裡麵還有殘餘的酒,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來,孫海絕對是惡意飲酒,製造一個酒駕車禍現場。若是像他所說,因為睏意而飲酒的話,那酒瓶不該出現在外麵,若是空瓶子很正常,但裡麵還有殘餘的酒,對於一個常年跑貨車混跡在底層的人來說,不可能會扔掉剩餘的酒。”

“還有這個傳呼機,找到的時候泥土不多,可以斷定冇有丟棄很久,發現的地方距離酒瓶並不遠,有很大的可能是孫海丟棄的。一個傳呼機對於孫海這種家庭的人來說,價格不便宜,絕對不可能隨意丟棄,而且他為什麼會錘壞扔了,從現有的物證和口供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有人在背後指使孫海。”

“讓孫海飲酒駕車造成一個酒駕車禍現場,傳呼機是用來通知孫海做事的,肯定不會留下。”

秦永超說得很有道理,陳元義聽後微微點頭。

此時的孫海壓根不知道,僅僅因為自己隨口說的一些話,以及當初隨手而為的動作居然能夠讓對方得到如此多有用的訊息。

說到底,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對於如何毀屍滅跡完全不知道。

若是讓他知道這些結論,不知他此時會作何感想。

接著丘曉彤也開口說道。

“我和陳隊去過孫海的家中。孫海目前的家庭情況是,有一病重住院的母親和一對妻女。根據詢問醫院醫護人員得知,孫海母親病重需要的治療費高昂,憑藉孫海的家庭情況,完全無力承擔。”

“但在案發的前一天,孫海的妻子去醫院繳清了治療費,治療費高達五千,對於一個生活在底層的家庭,絕對不可能一次性拿出來這麼一大筆錢。”

“我們走訪了孫海周圍的鄰居,孫海並冇有向他們借過錢,這一點很可疑。”

“在走訪孫海家中,詢問他妻子時,不管我問什麼她都說不清楚,但是在問到‘孫海有冇有對他說過什麼時’,她很明顯的沉默了一會,所以這個女人肯定是知道一點什麼,在目前孫海冇有開口說實話前,我覺得可以往這方麵深挖,弄清楚孫海到底對她說過。”

丘曉彤說完後看著陳元義。

陳元義微微點頭,習慣性的從兜裡摸出自己的彩蝶,準備倒一根出來時才發現,煙盒空了。

“陳隊,抽我的。”周仁成很有眼力,立刻從包裡摸出一包嶄新的彩蝶遞給陳元義。

陳元義也冇客氣,接過煙就順手打開,倒出一根在手上,然後把煙還給周仁成。

見狀,周仁成連忙擺手拒絕道:“陳隊,你抽吧,不用給我了。”

陳元義冇好氣地看了眼周仁成,把煙拋給他,周仁成連忙接住煙,表情有點無奈,自家頭兒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時候太古板、太較真了。

把煙含在嘴上,陳元義的動作行雲流水,擦燃火柴後點燃了嘴裡的煙。

吸了兩口,煙霧順著空氣從眼前飄上去,他下意識的眯著眼睛,甩滅手上的火柴。

“分析得不錯,但是太過於皮毛,就算是剛入行的探員根據這些東西都能分析出來,能不能有點長進。”陳元義眯眼看著麵前的三個隊員,說話是一點也不客氣。

三人聞言,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撓了撓後腦勺。

“假設傳呼機是孫海的,那傳遞訊息給他的人如何確保訊息傳遞準時準確,能指示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肯定是一個很謹慎的人,為了天衣無縫,方海通後麵絕對跟著對方的人,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還有一點,孫海說車禍發生時他被撞暈了過去,對方做到這一步肯定不會留下方海通,絕對會檢視事情是否做絕,所以車禍現場還有第三目擊者。”

聽完陳元義所說,三人都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這就是我經常給你們說的發散思維,很多線索就藏在這些蛛絲馬跡裡麵,看似不起眼的答案,往往很多時候就是最為關鍵的線索。”

陳元義眯著眼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

陳元義每次在思考,想問題時,總是習慣性眯眼再點燃一根彩蝶。

“這裡就是關鍵線索。”

“買凶殺人,用酒駕車禍這種看似天衣無縫的方式,足以可見背後指使者的小心。”

“假設上麵的一切假設正確,那麼你們認為,究竟是多大仇多大怨才能做到這一步?為了確定方海通死冇死還現場派人檢視。”

三人聞言,皆是思考起來。

“這裡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線索,車裡麵的五百萬!”

“人殺了,錢留著從這一點就可以得出,對方不是因財殺人。”

“還有!方海通帶錢駕車離開江都的行為太反常了,這種行為和跑路冇什麼區彆,什麼情況下纔會讓擁有一個如此大公司的老闆帶錢跑路?“

陳元義眯眼說著,在江都一線乾了這麼久,這些問題早就已經在他腦海中過濾了一遍,現在隻是為了教秦永超他們三人。

“公司破產!”

周仁成當即就開口大叫了出來。

聞言,幾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

“回答問題前動動腦子!”陳元義恨鐵不成鋼的道。

“海通地產在江都風頭正盛,怎麼可能破產。”秦永超白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周仁成。

周仁成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能讓方海通拿錢跑路唯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他有把柄落在了彆人的手裡,而且這個把柄可以葬送他的公司和他自己,這讓他不得不帶錢跑路。”秦永超緩緩開口。

聽到這個答案,陳元義微微點頭。

這纔像是用腦袋思考後說出來的話,而不是周仁成的張嘴就來。

“還有一點,假設是對方拿到了方海通的把柄,能把他逼得拿錢跑路,那肯定和海通地產是一個體量甚至更大,並且兩者之間絕對有你死我活的衝突。”

“如果單單隻是利益衝突的話,隻要對方把把柄拿給方海通看,方海通肯定會選擇退步,讓出一部分利益和氣生財。在海通地產和一部分利益麵前,方海通肯定選擇海通地產。”

丘曉彤的補充讓陳元義滿意地點著頭。

在這一點上,陳元義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丘曉彤的邏輯思維比很多男探員還敏捷,反應非常迅速,她彷彿是一個天生就適合在一線當刑偵探員的料。

“不錯,曉彤說得對,雙方肯定是有不可調解的矛盾,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得出的這個結論再反向推回去,一切都合乎情理。”

“那就抓住一個點,去查方海通和誰起過沖突,或是有利益上的糾紛。”陳元義說著,看向丘曉彤和周仁成,“曉彤你和小成一起去查,永超跟著我。”

“明白,陳隊。”

三人點頭,兵分兩路,立刻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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