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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頭一次見彆人媳婦待產
軋鋼廠一萬多工人，這個放在四九城快八百萬的人口中似乎微不足道，但擱在食堂來說不少了，每天吃飯的人紮堆。
一萬多人的大廠，每個月婚葬嫁娶不知道多少，結婚的人多了，懷孕生孩子的也就多了。
現在還處於人多好種田的年景，冇有什麼計劃生育之說。
家裡的人一多，生活便困難了，一個人工作養活及一家老小的人比比皆是，而並不是所有的女工都有婁曉娥的福氣，肚子大到了一定的程度便請假回家待產。
現在婦女的產假攏共也就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所以軋鋼廠是不是能見到大肚子的孕婦。
食堂大廳這邊，人事科科長陳姐跟幾個下屬一道來吃飯，其中有一位大肚子孕婦，打了飯冇多久便被一人撞了一下，這一撞壞事兒了，大肚子孕婦誒唷一聲就捂著肚子溜地上去了。
“走路不長眼啊......”
陳姐隻來得及罵半句話出口，便跟幾個人事科的女同誌驚呆了。
“不好啦陳姐，梅子流血了！”
孕婦梅子軟倒在地上，襠部沁出血跡。
陳姐顧不上去譴責闖禍的工友，立即蹲下來檢視：“梅子，你感覺怎麼樣？”
“痛......”
梅子臉色發白，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額頭上汗就下來了。
食堂裡的人看見這一幕，紛紛圍過來。
“見紅了，快去叫人啊！”
陳家發喊，立即有人往外跑。
軋鋼廠有個醫務室，裡麵有醫生在，尋常的小傷小病的，工友都在這個醫務室處理。
可現在這種情況，顯然不是工廠醫務室能夠處理得了的。
食堂裡麵，在視窗打菜的馬華這邊，工友們見出了事兒，都過去看。
“師父，外麵出事兒了，人事科的一個同誌好像要生孩子了！”
馬華跑來給正在喝茶的何雨柱叨咕一句，隨後跟著食堂的人一道出去看看情況。
在食堂生孩子？
這是出事了！
擱下搪瓷缸子，何雨柱趕忙也往外頭跑。
“讓一下，讓一下！”
分開人流，何雨柱的心撲騰騰的亂跳，好像裡麵被圍著的是婁曉娥一樣。
擠進去之後，他便看到梅子的狀況，腦海中海量的病例一幕幕閃過。
此時梅子的襠部濕透了，身下都被打濕一片。
何雨柱伸手在地上沾了沾，兩根手指撚動一番：“壞了，羊水破了！”
陳姐一愣，你還懂這個？
“陳姐，她幾個月了？”
何雨柱來不及解釋許多，開口詢問道。
“快九個月了！”
“還好！”
九個月，還算是好的，生下來孩子的存活率比較高。
“讓開讓開，李大夫來了！”
人群再次分開，一身白大褂的廠衛生室李大夫揹著藥箱過來。
“怎麼搞的，打電話喊救護車了冇有？”
李大夫是個女大夫，經驗比較豐富，看到產婦的情況就知道不好。
“還冇......”
陳姐暗罵自己糊塗，連忙再讓人去打電話。
“好痛，痛......”
梅子又是一陣喊痛，頭上的汗水愈發流淌的激烈起來。
“來不及了，宮縮了！”
要生了，這個節骨眼上要生了，食堂一下子炸了鍋。
何雨柱當機立斷，將身後的一張飯桌給騰出來，喊人搭把手將梅子抬上去。
“都讓開，讓開了......”
清空人群，隻能將食堂當產房了，以防救護車來的不及時。
食堂裡麵有個產婦因為意外要生產這件事很快便如野火燎原一樣往外麵擴散，四九城這幾年雖然不像建國之處，但這種事兒還是很罕見的。
食堂小包間。
楊廠長正在接待總廠來的同誌，來人有三位，一老二少，一位副廠長，兩位材料科的人。
“誒呀，楊廠長你們這一段時間乾的不錯啊，在部裡出儘了風頭，生產也搞得不錯。”
總廠來的副廠長姓孫，他對今天上午的檢查，以及現在的招待都很滿意。
對這一桌子不算豐盛卻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更是滿意，滿口子誇獎。
“孫廠長過獎了，喜歡就多吃點，這都是我們廠子食堂主任炒的菜。”
“原來是他，你們廠的這個廚師，現在可是名聲在外了。”
何雨柱隻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有名，孫廠長得知是何雨柱炒的菜之後，連吃了好幾口。
不是孫副廠長貪戀口腹之慾，而是他冇吃過軋鋼廠的招待，卻聽去過大領導家的同事說過。
這邊正要繼續下去，出去回來的老陳臉色不對，在楊廠長耳邊低語幾句。
“什麼玩意？何雨柱給工友接生孩子？”
楊廠長以為聽錯了，老陳連忙又詳細的說了一遍，但即使是他再說八遍楊廠長也不敢相信啊。
一個廚師，你不務正業去鼓搗養殖場，然後又去研究機械。
一個人多纔多藝，愛好多樣也就罷了，可偏偏每個領域都讓他乾出成績來了。
這些都是楊廠長喜聞樂見的事情，但廚師接生孩子，這就說不過去了。
“楊廠長......”
見軋鋼廠出事兒，孫廠長三位也不好享受，一起站了起來。
剛纔老陳是在楊廠長耳朵邊低語，所以他們三位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兒，隻是聽到楊廠長那句“何雨柱給工友接生孩子”。
連楊廠長都接受不了的事情，他們幾位對何雨柱瞭解有限的外人，又怎麼能接受？
“不好意思，有個工人出事了，我要出去看看......”
楊廠長簡單的複述老陳說的話，急匆匆的走出小包間。
孫副廠長三人麵麵相覷，敢情是真的嗎？
“孫廠長，這何雨柱不是廚師嗎？”
總廠材料科的人忍不住開口。
“怪事兒啊，這個何師傅真是一個怪人，彆吃了，我們去看看！”
孫副廠長帶頭，領著兩位下屬走出包間。
此時此刻，外麵簡易的產房已經好了，何雨柱跟李大夫在梅子身邊。
而外麵的工友都被趕出去，這瓜不能亂吃。
“何師傅，我冇有學過接生啊！”
李大夫雖然是一個全科大夫，但接生卻是不會的。
想想其實也很好理解，她要真的是醫術高明，也不會在軋鋼廠的醫務室呆著了。
“我來！”
何雨柱嚥了口唾沫，他很緊張啊，這個跟所有之前他接觸過的學科都不一樣，這可不是炒菜，機械什麼的，而是生命。
當他頭一次見到彆人媳婦待產的狀態，額頭不由得跟產婦一樣，開始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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