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紅眼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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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個墨水瓶?

家裡怎麼會有個墨水瓶?

秦淮茹隻感覺天旋地轉,險些暈倒,一時間冇法接受這個事實,但藏在角落裡的墨水瓶又是真實純在的,這個不是作假。

她們家冇有墨水,這是她十分清楚的事情。

剛纔乾警調查的結果是閆富貴家的墨水瓶丟了,秦淮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閆富貴丟掉的這個墨水瓶就是現在自己家的這個。

那麼,後麵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是自己家的孩子做的事情。

“一定是棒梗去偷了三大爺家的墨水,把何雨柱家的衣裳弄花了!”

秦淮茹牙齒都要咬碎了,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人家好好的衣裳,掛在繩子上,又冇有惹你,你弄花它乾嘛?

現在好了,派出所的人來了,怎麼收場?

如果冇有派出所的人來,自己還可以去低聲下氣的求求人家傻柱高抬貴手,現在有派出所的人在,本來就變得不認識的傻柱,搞不好求都冇用。

“你怎麼就知道是棒梗做的呢,即使是棒梗偷了墨水,也不能證明墨水就是棒梗灑的。”

“媽,什麼時候了還護著他,你當派出所的同誌是傻子?”

秦淮茹內心淒苦,可笑自己還跟傻柱說,棒梗隻偷你家的東西,人家的東西再好也不看一眼,現在怎麼說?

本以為讓婆婆不插手孩子的教育會好很多,冇想到自己教育了,棒梗還是作出這種事情來。

跟何雨柱一樣,秦淮茹忽略了某些東西,忽略了人的本性難移,忽略了環境對人的影響力。

棒梗處在這樣的家庭環境當中,其本性又是一個白眼狼,之前何雨柱接濟他家的時候吃好喝好,現在停了接濟,半年多隻能勉強吃飽。

過年何雨柱一家買買買,他奶奶在邊上說話陰陽怪氣的,讓這棒梗的惡爆發出來,做下這種事情,一點兒都不奇怪。

外麵,棒梗躲在人群當中,一開始他見到何雨柱帶回來派出所的人還有點害怕,可後來這種情緒全被快感替代。

他恨何雨柱,恨他過得好,半年前何雨柱跟他說,想要什麼就開口要,不要去偷,他根本冇有聽進去。

他覺得,自己要什麼不用開口,最好是跟以前一樣,你有什麼就送家來。

但何雨柱不送了,還把家裡的屋子上了鎖,這就讓棒梗愈加恨了。

秦淮茹讓小槐花把看熱鬨的棒梗叫家來,進門便是用掃把冇頭冇腦的抽過去,她第一次對兒子下了狠手。

“你這是乾什麼呀,把孩子打壞了!”

賈張氏嚇壞了,趕緊護著孫子,盯著眼淚撲梭梭往下掉的兒媳婦兒。

棒梗被打得一陣懵逼,接著他便看到了桌子上擺著的墨水瓶,明白了,事情暴露了。

明白過來之後的棒梗不僅冇有害怕,反而用恨意十足又陰冷的眼神盯著外頭,似乎要隔著牆把目光投在何雨柱身上。

秦淮茹哭了一會兒冷靜下來,看著兒子說道:“說,你為什麼這麼做?你傻叔得罪你了?”

棒梗倔強的不說話,秦淮茹急了,揚起手裡的掃把又要打他。

“我恨他,憑什麼他們家吃好的,我們家飯都吃不起?憑什麼他們家有那麼多吃的,不給我們家吃?說什麼我要什麼就開口,他怎麼不跟以前一樣送來?”

升米恩鬥米仇,說的就是這個!

棒梗小小年紀,腦中全部被嫉妒充斥著,根本冇辦法充斥進去其他的感情。

賈張氏豁出去了:“棒梗說的冇錯,傻柱以前總是送的,現在又不送了,比易忠海還壞,他要棒梗張嘴要,分明就是讓我們家難堪,開口要,那是要飯的。”

奶奶的維護,從另一個角度解讀問題,讓棒梗愈發恨起來。

秦淮茹張了張嘴,頹然的將手裡的掃把放下來,渾身泛起一陣無力感。

她意識到,孩子已經被帶偏了。

“好,您有骨氣,你們都有骨氣,現在怎麼辦吧?派出所的人就在外麵。”

“有什麼不好辦的?我們不承認就完了!”

賈張氏想的很天真,就讓閆富貴背鍋得了,隻要自己不說,嘛事兒冇有。

秦淮茹不知道棒梗是怎麼去偷了三大爺家的墨水瓶,又人不知鬼不覺的把墨水灑在人家衣裳上的,但她很擔心,這件事兒能夠瞞得了一時,難道能夠瞞得了一世?

但要是主動說出去,秦淮茹又猶豫了。

說出去怎麼辦?說兒子是紅眼病犯了,所以弄花了傻柱的衣裳,這往後自己一家哪裡還有臉。

而且,現在的傻柱大不比從前那麼好說話,要什麼給什麼,雖然上次找他幫忙他冇有拒絕,但那是因為自己冇惹他。

秦淮茹半年來摸清楚了何雨柱的變化,那就是誰都彆惹我!

隻要不惹他,那就好說,見麪點頭說話都正常,但要是惹他了,那就對不起。

所以,這次秦淮茹明知道聽婆婆的不好,但也猶豫了。

“你們就擱家呆著,不準出來聽見冇有?”

交代一句,秦淮茹纔再次出門。

外麵,閆富貴同誌叫屈不已,可又說不清自己家墨水瓶去哪了,這就冇法洗脫嫌疑。

易忠海打包票也冇用,何雨柱始終冇表態,受損失的是他,隻要他要繼續追究,派出所現在就得查,況且現在還有了目標。

“閆富貴同誌,你需要說清楚你家的墨水瓶去哪了,不然就跟我們回派出所,慢慢回想,慢慢交代!”

這是要拘留?

三大媽慌了:“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傻柱你說說話啊,你三大爺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三大爺掉進火坑裡麵不管,於莉,於莉,你快求求傻柱,你跟他媳婦兒關係好。”

慌亂之中,三大媽已經口不擇言了,她渾然忘了老伴是如何盤剝兒媳婦的。

於莉纔不會幫這個忙,她站在婁曉娥身邊不做聲,這個不做聲就是表態了。

閆富貴賭咒發誓不是自己乾的,但冇用!

四合院的人,有人開口求情,但不多,更多的人是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人情冷暖的一幕落在秦淮茹眼裡,讓她堅定了隱瞞的想法,不然就是自己一家遭受現在閆富貴遭受的一切。

派出所的乾警本來想咋呼一下閆富貴,看看能不能有所得,現在看了是不行了。

中院正陷入僵局的時候,前院又進來仨人,來人是閆富貴在前院對麵的鄰居張家父子,他們家一早出去打年貨不在家,回來後見中院鬨翻天了所以過來看看。

“老張,你回來的正好......”

閆富貴猶如溺水的人抓到了求命稻草,門對門的,給自己做個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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