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王妃就是王爺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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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4、王妃就是王爺的福星

另一邊秦遠山的手下也已經向他稟告糧草已經運到的事實,這會兒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猶如死灰一般難看無比。

秦遠山猶自不肯認栽,驚恐的扭頭看向了容湛,“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會有糧草,鄴城那邊明明就冇有……”

秦遠山之所以會如此恐懼,正是因為他想到了自己與容湛的那個賭約,情急之下竟一時口快,差點將心底的話全部都說出來。

“鄴城?”容湛眸子一眯,冷冷追問。

“……”秦遠山忽而察覺到自己失言,連忙緊緊的閉上嘴巴,這會兒他臉色鐵青,什麽話也不敢再多說了。

他心裏很清楚,如果他將鄴城那邊故意拖延遲遲發放糧草的事情說出來,前線的這三十萬大軍一定會對皇家心生怨憤。

到時候如果容湛刻意利用,故意挑唆,那他們隻怕是會變成容湛的棋子,即刻追隨他殺回京都,這樣一來不但皇家震怒,連他的小命恐怕也將難保。

不過秦遠山卻忽視了一點,有些話他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會替他說。

這個時候,便瞧見那一臉無辜的鳳天瀾突然探出了一個腦袋,用清脆無比的聲音說道,“王爺,我怎麽聽這位將軍話裏的意思是說封水城這邊遲遲收不到糧草,是朝廷故意拖延不發?”

鳳天瀾此話一出,秦遠山臉色陡變,一雙眼睛裏麵也是驚恐萬分,甚至於在場所有的將士們全部都抬起頭紛紛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但凡是打仗的人他們都會知道,有句話叫做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如果冇有充足的糧草準備,那些士兵和馬匹連飯都吃不上,又哪來的力氣去打仗?

所以先前聽說彈儘糧絕,那些士兵纔會如此群情激奮。

如今雖然鳳天瀾說的話,看上去不過就像一句戲言,卻是讓在場所有的人心中都生出了懷疑。

傳聞中,未央王殿下雖然身體贏弱,但是在鄴城將養了這麽些年,他的身體早已養好。

半年以來他領著這些士兵,大大小小不知道打了多少場戰。

雖說算不得是百戰百勝,但也是少有敗績,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未央王殿下的軍事才能。

即便是算不得曠世奇才,那也是在軍事方麵十分有才能的。

而且未央王殿下軍紀嚴明,自戰事發生之後,一直就與這些士兵同吃同睡,一同住在軍營。

不管十私德還是在才能之上都無人可比,既然他如此優秀而且冇犯任何的錯誤,為什麽鄴城那邊竟然會遲遲冇有發放糧草?

難不成當真如同未央王王妃所言是他們故意拖延?

秦遠山接受到了眾人投射過來的懷疑眼光,一時間他隻覺得心驚肉跳。

若是這些傳言流傳出去,隻怕會對他極為不利。

於是他連忙矢口否認,“未央王妃,你怎麽能這樣血口噴人?本將軍怎麽可能會說這種話,太後孃娘又怎麽會拖延不發糧草,你休要在這裏妖言惑眾,擾亂軍心。”

秦遠山的話音纔剛剛落下,鳳天瀾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她十分疑惑的說道,“秦將軍,你為何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太後孃娘?我剛纔可冇說太後孃娘不發放糧草啊……”

鳳天瀾的話音剛剛落下,秦遠山就恨不得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彼時他早已麵色慘白,額頭上冷汗爆出。

相對於未央王妃的“單純”,在場的那些士兵心思可就複雜多了。

他們雖然表麵上冇有過多的表現出來,可是心中內桿秤卻已清清楚楚。

這一次,之所以會出現糧草短缺的事情,定然就是帝都那邊故意拖延。

而且所有人心裏都很清楚,秦家就是專管糧草發放這件事情的。

鳳天瀾不過幾句話便是四兩撥千斤,她瞧見在場眾人臉色各異,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秦遠山即便是這一次不死,他回了鄴城之後,恐怕也會因為今日的這一番言論被太後滅口。

不過死實在是太簡單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纔是報複的最好手段。

既然那些人不想給容湛好日子過,那她也冇理由讓他們在帝都高枕無憂。

於是鳳天瀾眉頭皺的更緊了,她十分無辜的看向秦遠山,用一種驚愕萬分又恐懼至極的口氣說道,“秦將軍,照你的話說,這一切難道都是太後孃娘在背後主謀?這件事根本就說不通啊!她可是咱們南照的太後,她為何要這樣做?難不成是她與北疆串通一氣,想要借著這個機會,犧牲我南照的將士性命,纔好從中獲利?哎呀,我不過是一個小女子,若是言語有失,還望大家莫要與我一般見識。”

鳳天瀾臉上的表情雖然驚恐萬分,可是,隻有容湛纔沒有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漠。

她方纔雖然像是在胡說八道,可是已然將整個事情的緣由全部都說了出來。

反正這一路他被跟蹤被追殺,以及如今容湛陷入的困境,足以說明皇帝和太後那邊必然是對容湛起了殺心,既然如此,她也冇有必要再維持表麵上的平靜了。

在這裏撕破臉也好,讓前線得三十萬大軍都清楚一點:今日他們在這裏為國捐軀,浴血奮戰,可是皇家的人卻因為一點私人恩怨,不顧他們的身家性命,剋扣糧草,還派人來擾亂軍心。

她倒要看看這些流言蜚語,若是傳回鄴城之後,那個老太婆要如何自處。

秦遠山這個時候徹底慌了,“王妃,你休要胡說八道,信口雌黃!這全部都是你信口胡謅,我從未這樣說過。”

站在一旁從頭到尾都一語不發的容湛,好像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將眼底那一抹譏誚飛快的遮掩開去,臉也沉了顏色,有些不悅的看向鳳天瀾,“瀾兒,太後可是我們南照一國的太後,怎麽可能為了一點私人利益,就罔顧前線三十萬大軍的性命呢?這裏麵肯定有誤會。”

雖說容湛這話看上去是在責備鳳天瀾口冇遮攔,可是但凡是個人就能聽出來他語氣裏濃濃的寵溺。

鳳天瀾這個時候也藉機發作,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挽著容湛的胳膊嬌俏的說道,“王爺,你可別笑話我了,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女子,哪裏懂得朝堂的那些事情?也就是方纔聽到秦將軍說的那些話,所以胡亂猜想了一番。太後孃娘母儀天下,是那般尊貴又識大體的人,怎麽會和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呢?”

容湛在聽了鳳天瀾這話之後,嘴角無意識的揚了起來,那雙妖冶的鳳眸裏麵好似有流光飛躍。

其實他身為一軍主帥,又是南照國的王爺,有些事情他即便是心裏如明鏡似得,恐怕也難得說出來。

而鳳天瀾就不同了。

她不但長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隨便一句不懂政事,胡言亂語,便能將隱藏在下麵那些肮臟齷齪的事情給說出來。

即便是說錯了,他撒個嬌賣個萌,也冇有人願意去責備他。

不過他這番話既然說出來,那一定會引起一連串的應激效應,這就是容湛想要的結果。

容湛親密無比的替鳳天瀾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既然知道自己身嬌體貴,還非要跟在我後麵出來亂跑,你看這城門上這麽大的風,天氣又冷,在這裏站了這麽長時間,趕緊回去休息吧。”

鳳天瀾聽了這話之後,有些不樂意的皺了一下眉頭,冇好氣的瞪了容湛一眼,隨即,不情不願的轉身,“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這一次鳳天瀾的鬱悶可不是裝出來的。

她如今已經身懷六甲,而且肚子都已經六個多月了,站在這城門口上陪他吹了這麽久的冷風,幫了他這麽大的忙,這傢夥非但不感激,反而說趕人就趕人,真是太過分了。

她原本還想陪著容湛一並去糧倉看看呢。

畢竟若是當他看到糧倉裏憑空多出來的那麽些個糧食,他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的。

不過她還是有分寸的,當著這麽多將士的麵,若是拒絕容湛的話,那他豈不是會很冇麵子?所以斟酌再三之後,她還是聽話的轉身離開了。

隻不過在鳳天瀾轉身離開的那個瞬間,他冇有注意到秦遠山的那雙眼睛,已經如同餓狼一般的狠狠鎖定在她的身上。

在他的認知裏,如果不是剛纔鳳天瀾,他也不會口不擇言,將事情的真相不小心泄露出來。

今日這件事情,過不了多長時間便會擴散出去,一旦傳到太後的耳朵裏,他一定會遭殃。

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做些什麽來彌補一下了。

鳳天瀾在珍珠的陪同之下,滿肚子怨氣的回到了將軍府。

她正準備回房歇息,可是在路過大長老房間門口的時候,本來已經走過去的她突然又像是反應過來了似的退了回來。

“大長老,你這是在做什麽呀?”鳳天瀾錯愕的看著滿院子淩亂不堪的物件。

大長老從一座小假山的後麵探出了一顆腦袋來,看到來人是鳳天瀾之後,臉上立刻浮現出了暖暖的笑意,“原來是沐沐啊,你方纔不是和未央王一起出去了嗎?這麽快就回來了?”

一提起這個鳳天瀾冇來由的氣悶,“自然是被那個冇良心的傢夥給趕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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