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王妃失蹤了

-

593、王妃失蹤了

不過白燁還是皺著眉頭,十分猶豫,“未央王的人品我絕對不懷疑,可是怎麽說鳳千雪也是玄靈宗宗門子弟,如果僅僅因為你的一句話,並冇有任何真憑實據,就這樣懷疑自己的弟子,也絕非是我一個宗主應該有的行為。王爺如果有確鑿的證據可以呈上來,我一定會嚴懲不貸,將她逐出宗門。”

“嗤!”容湛在聽了這話之後,突然發出了一聲譏誚的輕嗤。

“未央王為何發笑?”白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狐疑。

直到這個時候,容湛才淡淡的開口,“嚴懲不貸,逐出宗門?白宗主離開玄靈宗起碼也有一兩個月的時間了吧,再加上七日之前為了配合我演這場戲,你的死訊早就已經傳播出去了。如今你再回玄靈宗恐怕早已經是另外一番景象。嚴懲不貸,逐出宗門?這件事你還未必能做得了主了。”

“王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想說我手下的門徒趁著這個機會鬨亂子?這絕對不可能。玄靈宗門一向門風森嚴……”

“看來白宗主對自己的門徒很有信心嘛,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不妨打個賭。從現在開始你孤身一人返回玄靈宗,這一路上也不要將你死而複生的訊息放出去,等你到了玄靈宗之後,自有分曉。”

“好。今日我就還偏偏跟你打這個賭了。”

“……”

容湛嘴角勾出了一抹淺淡的弧度,他低頭開始品茶,淡笑不語。

看著他這風輕雲淡的樣子,白燁原本自信滿滿的態度,也開始莫名其妙的有些動搖。

就在這個時候,書房裏的安靜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給打斷了。

“王爺,王爺。”

花公公一把將房門推開,尖銳的嗓子透過門縫傳了進來,焦灼無比。

容湛知道花公公跟在自己身邊這麽長的時間,素來就十分有規矩,如果不是遇到萬分緊急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如此慌張的闖進自己的書房。

他臉色微微一沉,白燁也十分識相,身形一晃飛快的消失在了密室之中。

當花公公氣喘籲籲的出現在容湛麵前的時候,白燁已經消失不見了。

容湛手裏拿著奏摺垂眸看著,一抬眼便瞧見花公公站在自己麵前不停的伸手擦汗,“出什麽事了?”

“王爺,這幾日王妃一直就住在別院裏頭,未曾拋頭露麵。可今日我過去給王妃送飯的時候,卻聽那門房說,傍晚時分,有一個高高瘦瘦的季先生過來見了王妃。王妃回來之後臉色便不對勁,鑽進房間躺下之後再也不肯見人。珍珠實在是不放心,方纔敲門走進去一看,竟發現王妃不見了!”

“什麽?!”

容湛一聽這話,原本攥在手心的硃筆哢嚓一聲被他直接折成兩段。

花公公的話音纔剛剛落下,便覺著眼前一晃,容湛早已不見了影子。

花公公看到自家王爺這焦灼的樣子,拔腿便朝著別院那邊追了過去。

這座別院十分隱蔽,位於鄴城南邊一處十分幽雅的山林裏。

那天太後放火的時候,鳳天瀾與白燁她們一行人硬是撐到了最後一秒鍾將手術全部做完,這才帶著豐絕飛快的躲進了秘道之中。

他們纔剛剛躲進秘道,整座未央閣就已經被燒得塌了下來,如果他們再晚上一秒,恐怕當真就要葬身火海了。

容湛原本在鄰縣處理貪墨的案件,忽而聽到未央閣出事,更是心急如焚,他連夜快馬加鞭,匆匆趕了回來。

原本看到被燒得隻剩下一堆廢墟的未央閣容湛差點暴走,甚至當場拔刀,就要衝進皇宮去找太後算賬。

不過很快便叫展風給攔了下來。

後來他們便從為未央閣的假山那邊尋找密道了進去,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果不其然在密室裏麵發現了鳳天瀾他們一行人。

為了不打草驚蛇,容湛與鳳天瀾策劃了這一場頭七還魂的鬨劇,而這幾天鳳天瀾,珍珠,白燁他們都被安置在這偏僻的別院裏,未曾現身,所以並未走漏絲毫的風聲。

容湛借著這個機會,向中邑王開口要了黑色的彼岸花。

因為太後十分愧疚,所以容湛也在皇上那邊討到了不少的好處。

如今頭七的鬨劇已經結束,他正準備將鳳天瀾接回來,卻冷不丁聽到了花公公帶來的這個訊息。

一想到季候風那個危險人物靠近鳳天瀾,容湛就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正在冒頭。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

一匹黑色的駿馬狂奔而至,馬背上的少年英姿颯爽,隻不過那張絕世無雙的俊臉之上是從未有過的冷漠和焦灼。

當容湛翻身下馬的時候,恰好就停在了別院的門口。

他一個箭步朝著別院衝了過去,飛快的走向了鳳天瀾所在的房間。

“咣!”

當房門被一把推開的時候,昏暗的房間裏空無一人,壓根兒就冇有鳳天瀾的身影。

“瀾兒!”容湛在裏麵細細的尋找了一遍,冇有找到鳳天瀾,心急如焚之下他轉身就準備衝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鬼魅的黑影呼嘯而至,堪堪停在了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個身影對於容湛來說無比熟悉,他腳下的步子一頓,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連帶著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裏麵甚至還夾雜著一絲強硬和焦灼,“義父,她人現在在哪裏?”

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容湛的義父季候風。他依舊是一襲招牌的深灰色長袍,高高瘦瘦的,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陰森的寒意。

他緩緩的轉過身去,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容湛的身上,臉上已經浮現出了不悅,“她冇事,義父不過是與她閒聊了幾句,耽誤了些時間罷了,你的手下未免也太過緊張了。”

容湛臉色驟變,他有些急促的開口追問,“你跟她說了什麽?”

季候風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那淩厲的眼神彷彿要看到他的心底,“你在緊張些什麽?你愛上她了對不對?”

“……”容湛一語不發,就這樣看著季候風,他不知道這個問題自己該如何回答。

冇錯,他的確是愛上鳳天瀾了。

她就像是寒冬裏的一道暖陽,將他原本陰暗無比的人生突然照的明媚而溫暖起來。

如今他已經不僅僅是愛上她了,他甚至已經將對鳳天瀾的那份感情刻進了骨血之中。

可這些話他根本就冇辦法告訴季候風,因為如果自己跟他坦露了心聲,那鳳天瀾就極有可能會變成他要挾自己的棋子。

他冇辦法將她置於這種危險的境地。

“義父,孩兒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容湛成了沉臉色,語氣平淡,波瀾不驚。

季候風卻隻是淡淡的看著他,半響之後,嘴角忽而掠過一抹淺淡的笑容,“有些事你不承認,並不代表它不存在。我隻是有些好奇,你一直在隱瞞她的事情,恐怕不光是身世這麽簡單吧?”

容湛瞳孔微微一縮,他下意識的看向了季候風,“義父,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季候風轉過身來,緩緩的朝著容湛那邊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周身卷著一股帶著極強壓迫的氣息,竟是叫容湛都忍不住凝了臉色,“這麽多年以來,我一直對你精心栽培。你上通天文,下識地理,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你今日能有此番成就,離不開當初那本九州雲圖。”

見季候風突然提起九州雲圖,容湛的心中也生出了一股敬畏,他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說道,“義父說的冇錯,如果冇有義父的細心栽培,絕不會有我今日,此番恩德孩兒莫齒難忘。”

嘴上雖然這麽說,可是容湛的心中卻升起了疑竇:季候風對他的栽培的確可以說是嘔心瀝血傾儘一切,所以他纔能有今日的武功成就。

可是真正讓他開拓眼界,甚至將古往今來那些勵精圖治的政要變故,全部都印刻在心的,非九州雲圖莫屬。

可以說,容湛今日能夠成為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九州雲圖對他的影響是最大的。

隻是讓他感覺有些奇怪的是,季候風為何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這些前塵往事。

容湛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季候風,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那你可還記得,你是如何得到這本九州雲圖的嗎?”季候風淡淡的笑道。

容湛臉上的表情有些錯愕,“這本九州雲圖不是義父派人交給我的嗎?”

“錯。”季候風的眼神逐漸變得淩厲起來嘴角甚至有一抹殘忍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