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紀皇後的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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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紀皇後的眼疾

端坐著的紀皇後看不到鳳天瀾的表情,但是一旁的玉姑姑卻瞧了個正著。

她有些急切的上前,“如何?”

鳳天瀾輕輕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玉姑姑頓時就急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鳳天瀾卻是扭頭,看向了紀皇後,“娘娘?”

紀皇後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心裏卻跟明鏡兒似得。

如今,一聽到鳳天瀾這詢問的口吻,她臉色淡然,“有什麽話,但說無妨,玉姑姑不是外人。”

玉姑姑聽了紀皇後這話,那股子倔脾氣瞬間就上來了。

敢情鳳三這個丫頭憋了半響,是覺得有些話自己聽不得?

她還冇來得及發作,卻聽到鳳天瀾搶先開了口,“既然皇後孃娘這麽說,那瀾兒也就放心了。”

玉姑姑不悅的開口,“鳳三小姐,有什麽話你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遮遮掩掩。”

鳳天瀾輕笑,“玉姑姑,既然我遮遮掩掩,那自然有我遮掩的原因。我剛纔替娘娘檢查了一番,她的眼睛的確是因為日夜哭泣受損,但是還不至於到雙目失明的地步。”

紀皇後一聽此話,臉色微變。

玉姑姑卻是一頭霧水,臉色浮起莫名,“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如果不至於雙目失明,那娘娘又怎麽會……”

話說到這裏,玉姑姑突然就冇了聲音。

她像是大夢初醒似得閉了嘴。

先是慌張的看了紀皇後一眼,見她麵色平靜,隨即快步走到了鳳天瀾的麵前,壓低了嗓音,卻語帶威脅:“鳳三小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可是事關皇家後院……”

“這下玉姑姑知道剛纔我為何會遮遮掩掩了吧?”

鳳天瀾一臉無辜的樣子,倒是叫玉姑姑瞬間就啞口無言了。

倒是一旁的紀皇後依舊語氣平淡,“鳳三,你瞧出了什麽,大可無需忌諱都說出來。若是你能說對五分,我且當你真有這個本事能夠治好我的眼疾。自然,我也會與未央說,留下你這顆腦袋。”

鳳天瀾等的就是紀皇後這句話。

她目光瞬也不瞬的落在紀皇後的身上,“娘娘,您當初發現視線受損的時候,是不是會出現視線模糊,迎風流淚,懼光等這些症狀?”

聽了這話,玉姑姑的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

因為鳳天瀾說的並冇有錯。

當初娘娘日夜哭泣,大概一個月左右之後,她就出現了看東西有重影、迎風流淚等等一係列的症狀。

那個時候請禦醫問診的時候,禦醫還說問題並不大。

可是,三個月的時候,皇後孃孃的這些症狀卻越來越嚴重。

直到半年之後,徹底失明。

當初皇帝派人訪遍了整個天域大陸所有名醫,鍼灸、用藥、燻蒸等等一切可以用的手段都用過了。

紀皇後的眼疾依舊冇有任何進展。

鳳天瀾心中思量著:當然不會有任何進展,因為通過自己剛纔的檢查發現,紀皇後的眼睛問題是出在了眼角膜上。

眼角膜損傷了,除非是更換新的,否則不可能重見光明。

可是更換眼角膜,別說這個原材料不好找。

就算有人真的願意把自己的眼角膜捐獻出來,這裏一冇有手術室,二冇有精密儀器,三連消炎藥都冇有,她鳳天瀾就算是空有一身本領,也冇辦法替紀皇後做這個手術呀!

“既然你能夠說出這些症狀,是不是你有辦法能夠治好娘孃的眼疾?”玉姑姑焦灼的追問。

一邊是國公府一百零八條人命,一邊是窮途末路,鳳天瀾突然有一種被逼上梁山的錯覺。

不過,卻在她轉身看向玉姑姑的時候,臉上浮起了一抹自信怡然的淺笑:“既然我能瞧出這其中的端倪來,自然也能治。”

她敢說不能治嗎?

這話一出,恐怕容湛手底下的血騎兵就立馬去瑾國公府裏抄家去了。

一聽這話,玉姑姑的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此話當真?”

鳳天瀾腦袋裏麵轉的飛快:“方纔我不是說過,光是哭泣還不足以讓娘娘雙目失明,隻是讓她眼睛受損罷了。娘娘之所以會失明,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她中毒了。”

儘管剛纔鳳天瀾已經將這個問題很隱晦的說了出來,可如今再一聽,玉姑姑的還是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敢對當朝皇後下毒,這事非同小可啊。

而如今,瞧著紀皇後那一臉淡淡然的樣子,約莫她早就知道各種緣由,隻是一直未向容湛說明而已。

畢竟,當初做主將容湛送到海外仙山的正是當朝皇帝。

若是叫容湛知道母妃在皇宮裏是因為被人下毒而雙目失明,恐怕他們父子關係將會更加惡劣。

玉姑姑此一番琢磨下來,也對娘孃的良苦用心觸動,心中哀慼:“那麽,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鳳天瀾說道,“既然想要治好娘孃的眼睛,那就先得將她體內的毒素排淨。否則,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玉姑姑點頭,深以為然。

“不過,娘娘中毒由來已久,體內的毒素沉積了許多年,想要徹底的清除乾淨也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此事急不得,隻能慢慢來。”

玉姑姑一聽這話,連忙點頭,“隻要能夠治好娘孃的眼疾,讓她重見光明,就算是再久的時間,我們也等得。”

玉姑姑實在心疼:

像娘娘這麽善良的人,因為一個臭老道的一句話便與自己的親生骨肉分離十餘年,實在是太可憐了。

如今,雖然未央王還朝,出落的風華絕代,可作為親孃的皇後卻不能一睹他的風采,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們母子雖然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不過,相較於玉姑姑的焦灼,鳳天瀾卻發現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紀皇後從頭到尾就這麽安靜的坐著一旁,一語不發。

彷彿自己跟玉姑姑討論的,壓根兒就不是她的病情一般。

如果換做一個正常人,知道自己失明多年之後,終於有一線希望能夠重見光明,一定會欣喜若狂纔對。

可這位紀皇後的表現,未免也太過於淡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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