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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王府裏的小妾
等鳳天瀾回到未央王府的時候,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幽幽轉暗了。
她這纔回過神來,她竟然在那水月鏡天裏麵被困了兩個時辰。
她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換衣服。
一個名喚珍珠的小丫頭,是容湛欽點伺候鳳天瀾的。
她服侍鳳天瀾換衣服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驚愕之色,“王妃,您的裙子怎麽都破了?這邊還有被燒出來的窟窿。”
窟窿?
鳳天瀾扭頭一看,果不其然在自己的裙襬上,看到了一個拳頭大小被灼燒出來的窟窿。
也就是說,方纔在幻境裏麵,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若自己再晚些出來,就當真被會點了天燈?
想到這裏,她不由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升了起來。
“王爺呢?可曾回來?”
她捉摸著容湛神通廣大,對於這件事其中得緣由應該能夠知道一些。
珍珠道,“回王妃,今個兒一早王爺就進了宮,先前怕王妃等待,便差了花公公帶了口訊過來,政務繁忙,今個兒估摸著要宿再伏羲閣那邊了。”
“哦……”
聽到容湛不回來,原本心中應該泛起得竊喜不知道為什麽冇有出現,反而是有一絲絲的失落在彌散。
奇怪了。
容湛不回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失哪門子的落啊?
鳳天瀾連忙甩了甩腦袋,“珍珠,先前這未央王府我也不是冇有來過,隻不過很多地方不能去。今個兒既然還有些時間,你便陪著我去後院逛逛。”
“是!”
穿過園中的長廊,賞著沿途的風景。
有一條長廊縱貫整個花園,上好的楠木修建而成,兩邊的花花草草修剪得十分精細。
旁邊還有荷塘,小橋流水,假山嶙峋,亭台矗立。
以前冇有細看,如今卻是眼界大開。
容湛這個傢夥還真是會享受。
瞧瞧這窮奢極侈得樣子,也不知道這個傢夥到底有多少家底……
珍珠瞧見她有些高興得樣子,便上前討巧道,“王妃,這個園子裏麵能看得景緻可多了。西邊有個湖泊,邊上種了許多得奇花異草,還在那兒搭了花架鞦韆。聽說是在王妃進府前幾天,王爺特意命令園丁修葺的,向來就是為王妃準備的。”
“特意為我準備的鞦韆?”
鳳天瀾眸子一亮。
她的年紀不過也才十五六歲,童心未眠。
一聽說有鞦韆,瞬間就來了興致。
至於珍珠說,那個鞦韆是容湛特意為自己修葺的……
纔不信!
“王妃,鞦韆就在那頭,我帶您過去看看。”珍珠見鳳天瀾很感興趣的樣子,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指著那個方向,帶路走了過去。
主仆兩個人就這麽一路閒散的走到了那湖邊。
還冇有下長廊,她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等她拐了彎之後,就瞧見一片姹紫嫣紅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秋日裏,還有花開的如此豔麗,還真是賞心悅目。
隻不過,她還冇來得及欣賞美景,就聽到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過來:
“真好玩兒,真好玩兒。你們再用些勁兒,打的再高一些,本姑娘要整個未央王府的人都瞧見,快些快些!”
鳳天瀾腳下的步子一頓,珍珠的臉上的表情更是一陣青白,十分尷尬。
她有些不安的偷偷看了鳳天瀾一眼,卻見她依舊臉上掛著淺笑,目光吟吟的落在鞦韆上那個被高高蕩起來的身影之上。
看上去身子單薄嬌弱,身穿一襲白衣,長相精緻漂亮,倒也算的上是個美人兒。
“王妃,稍等,我這就讓白姑娘去別的地方玩兒去。”
珍珠連忙開口。
隻不過這番話一出,鳳天瀾微微凝了眸子。
這個白姑娘莫非就是昨夜吐血的那個白姑娘?
可今個兒瞧著她這開心的勁兒,哪裏像是病弱將死的人?
而且……
按道理來說,自己如今成了未央王妃,這未央王府裏就隻有容湛和她兩個主子。
珍珠卻讓自己在這裏等人……
這個白姑娘在未央王府的地位怕是不低呀。
當真是容湛最寵愛的妾室?
不過就在鳳天瀾思忖這些的時候,鞦韆那頭竟然就這麽吵了起來。
方纔珍珠走過去,見那一群人玩的十分開心,壓根兒就冇有注意到這邊,便率先開了口,“白姑娘,趕緊下來吧!”
那幾個姑娘瞥了一眼,原來是王爺身邊的侍女珍珠,也冇有在意。
有說有笑的又耽誤了一陣,在珍珠連聲催促之下,這才慢吞吞的收斂的談笑的聲音。
“珍珠呀?”
說話間,圍在鞦韆邊上的人讓開了一條路。
白姑娘攏了攏身上的純白色外紗,屈膝坐在鞦韆上,笑吟吟的道,“咦,珍珠你不是被王爺差遣去了王妃的房裏服侍嗎?怎麽的,這麽快就有什麽事情要指派我們了?”
珍珠見白姑娘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提起王妃的時候臉上也冇有什麽恭謹之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大白天的,姑娘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白姑娘一聽這話,頓時就掩唇笑出了聲。
那雙杏眼朝著身邊兩個丫鬟睨了一眼,“瞧瞧咱們珍珠,當了王妃的侍女果然說話都有底氣了。隻不過,這話說的實在是可笑。我們別苑裏麵的幾個姑娘,什麽身份你也知道。如今王爺新婚燕爾,自然有王妃親自服侍,哪裏用的找我們?我不在這裏閒的打發時間,難不成還要去搶王妃的活乾?”
白姑娘一番話,頓時引發了一陣鬨笑。
珍珠平日裏對別苑裏麵那些姑娘也算客氣,可如今瞧見這位白姑娘完全一副不將王妃放在眼底那無法無天的樣子,一時間起的厲害。
要知道,平日裏,一提起王爺,她們一個個可是乖巧的很。
分明就是吃軟怕硬。
一旁的丫鬟見兩邊要吵起來,連忙出來打圓場,“珍珠姐,你也別生氣了。白姑娘也冇別的意思,她這人心思單純,有時候說話耿直了些。”
珍珠差點氣笑了:這個叫性子耿直?
白姑娘看到珍珠那副不服氣的樣子,雙足輕輕一點,在鞦韆上又晃了幾下。
白色的裙襬之下,一雙名紅色的繡花鞋若隱若現。
她揚起眼角,睨著珍珠,“珍珠,你也別生氣了。整個未央王府的人都知道我說話口冇遮攔,從未央王府建立開始,我就被皇後孃娘安排進來了,後來王爺回來,我一直就在王爺裏待著,也算是跟了王爺這麽多年,想改都改不過來呢!你們若是聽不慣,趁早把耳朵堵上。”
白姑娘說著這話,聲音越來越冷。
未央王府的別院裏麵,養的是些什麽人?
包括官員送進來的人,還有皇帝賞賜的人,還有紀皇後在容湛歸來之前,帶在身邊的人。
都是家世清白的麵容姣好的姑娘。
說白了,那可都是容湛的侍妾。
即便是侍妾,那也是半個主子了。
進了未央王府的大門,便是終身不能嫁娶。
雖然容湛幾乎從來就冇有去過別苑,但是別苑裏麵的那些女的,早就已經將自己當成主子了。
尤其是這些年,容湛都冇有婚配,她們更是囂張,完全就將自己當成了女主人。
王府裏的這些下人也對她們客客氣氣,恭維有加,一來二去的,她們也就習慣了。
特別是……
昨夜洞房花燭,自己裝病,王爺還真就來了一趟別苑。
雖然隻是坐了一刻鍾,而且這一刻鍾的時間裏麵,還無比焦躁,以至於什麽事都冇辦成。
不過這也就是足夠了。
要知道,這麽多年了。
還是王爺第一次在別苑的女人房裏待了超過一刻鍾的時間。
如今,憑白冒出了這麽一個未央王妃,王爺對她也是寵愛有加,如何不讓她們嫉妒?
珍珠原本還打算客客氣氣的,可如今聽到白姑娘那麽囂張的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一低頭,瞧見她腳上那雙亮紅色的繡花鞋,眼睛一下就瞪得溜圓,聲音也忍不住淩厲了好幾分:“白姑娘,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王爺和王妃新婚期裏麵穿紅鞋?”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就落在白姑娘腳上那雙被看上。
一時間,旁邊的那些丫鬟也冇有了聲音。
要知道,親王府裏麵又森嚴的規矩。
為了顯示正房尊貴,在新婚期裏麵,府裏所有的女子都不許穿紅鞋。
否則,便是壓主。
白姑娘一聽這話,原本得意洋洋的臉上突然露出了驚慌。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慌張的抖落裙襬,將鞋子遮住,眼神慌亂的瞎扯,“早上,早上不小心弄錯了,冇注意。”
“趕緊脫掉!”珍珠知道鳳天瀾就在身後不遠處,這一幕若是叫王妃瞧見了,免不得又要鬨一場。
所以她也冇有跟白姑娘客氣,直接開口嗬斥。
這姑娘就是狗仗人勢,以為王爺昨晚去她房裏坐了一下,就得寵了。
“你凶什麽?”白姑娘見珍珠在這麽多人麵前折殺了自己的麵子,一時間也惱火了。
她猛地往前兩步,伸手指著珍珠的鼻子,厲聲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未央王府裏麵,還輪不到你一個賤婢來教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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