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小姐,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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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小姐,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剛纔所有的門窗都被封住了,在那昏暗的房間裏,隻有王爺和鳳天瀾兩個人。

他們兩個到底做了什麽纔會讓鳳三露出這種表情來?

原本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攥緊成拳,霓裳的眸光也跟著垂落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雙杏眼再睜開的時候,裏麵似有凜冽的寒光一閃而過。

霓裳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拎起裙襬,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快步疾走了過去……

而另一邊,當鳳天瀾急匆匆的跑到前院的時候,恰巧看到相思和紅豆兩個小丫鬟朝著這邊打探著。

“是小姐回來了!”

相思一看到鳳天瀾,一雙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原本坐在一旁候著的紅豆也跟著飛快起了身,兩個人一並迎了上去。

“小姐,你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臉蛋怎麽這麽紅啊?”

紅豆一眼就看到鳳天瀾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她連忙上前,用手背去探鳳天瀾的額頭,“冇有很燙啊,怎麽臉這麽紅?”

紅豆這番話,讓鳳天瀾又想起了剛纔書房裏發生的場景。

她腦門一熱,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到衝上了臉龐,這會兒就差頭頂冒煙了。

“我冇事,就是這秋日裏,日頭還是有些大,曬得我有些熱罷了。”

鳳天瀾胡亂編了個由頭,伸手拽著相思紅豆,急不可耐的就要離開。

“日頭太大?”

相思一臉狐疑的朝著天上看了過去。

這陣子,秋雨連綿。

也就昨天上午纔看到太陽的影子,這會兒天上烏雲密佈,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雷響,哪裏來的日頭?

兩個小丫頭雖然心中有疑惑,可是自家小姐著急要離開他們,也不好再多說。

隻能邁開步子,急匆匆的跟著小姐上了馬車。

鳳天瀾他們的馬車前腳纔剛剛離開,在未央王府的大門,兩道行色匆匆的身影便出現了。

玉姑姑朝著鳳天瀾離開的方向伸長了脖子,“鳳三小姐當真已經離開了?”

侍衛恭敬的低頭迴應,“回娘娘、玉姑姑的話,鳳三小姐剛剛離開。”

“娘娘?”

玉姑姑扭頭看向了紀皇後,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詢問。

守在門口的侍衛看到紀皇後麵色焦灼,也開口道,“娘娘,可是需要屬下去將鳳三小姐請回來?”

紀皇後臉上的表情雖然急切,可是當她聽到這話之後,反而平靜了下來。

“不必了,既然她忙完了,就讓她回去吧。”

此時此刻,紀皇後的語氣恢複到了平日裏的端莊平緩,“反正再過幾日,她依舊要來府上。”

玉姑姑連忙附和道,“娘娘說的是。”

“玉兒,扶我回府。”

“是。”

玉姑姑攙扶著紀皇後,兩個人轉身朝著小築那邊走了過去。

鳳天瀾還冇離開的時候,紀皇後急切的想要見到她。

可如今她走了,紀皇後的心情反而變得平複了許多。

在玉姑姑的攙扶之下,她悠閒的走在鵝卵石的小道之上,“玉兒,若當真鳳三和未央私定終身,可平日裏我怎麽瞧著未央對她跟旁人並無區別?”

特別是鳳天瀾待在未央王府的那幾日。

又是掐她,又是傷她,還將她扔進地牢……

這樣對待一個姑娘,即便是那位姑娘對他再喜歡,也該涼了心纔是。

對於紀皇後的話,玉姑姑卻有另外的一番看法,“娘娘,您此話差矣。”

“是嗎?”

“您隻看到王爺動手傷她,可是您有冇有想過,以前那些膽敢衝撞王爺的人,是什麽後果。”

紀皇後一時間沉默不語。

她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詭異,喜怒無常。

以前但凡是聽說敢衝撞未央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無全屍了。

說起來,倒還當真隻有這一個鳳三三番四次的衝撞未央,卻三番四次的從他手下撿回一條小命。

“玉兒,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王爺對鳳三的確特別。隻不過因為他性格的關係,他並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對一個人的喜歡,所以纔會用傷她、氣她、欺負她這種方法來表達吧?”

紀皇後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這麽幼稚?”

“娘娘……”玉姑姑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王爺從小就被送到海外仙山拜師學藝,這些年在那邊不定吃了多少苦。聽說那邊收徒十分嚴苛,為了避免本派東西外傳,帶出來的徒弟基本上都會跟外界隔離一切交流。王爺性子原本就冷淡,處理感情方麵的事,笨拙了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紀皇後點了點頭,深以為然,“說的也是。”

玉姑姑眼珠子轉了轉,“娘娘,要不然咱們在後麵推上一把?”

“怎麽推?”

玉姑姑踮起腳尖,左右張望了一番之後,便靠上了紀皇後的耳畔,“……”

***

“啊啊啊啊!”

回到驚瀾閣的第一件事,鳳天瀾就是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她直接把自己砸在被褥之上,不停的抱著枕頭扭動著。

隻要一想到自己在容湛麵前自作多情,腦補他將自己納入後院的場景,鳳天瀾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

“我高冷獨立的形象啊,這下徹底毀了!你說在哪毀不好?為什麽偏偏要在容湛那個大妖孽麵前毀?”

“以後我還拿什麽去跟他鬥?”

“往後就算是碰到自我再有理的事情,他隻要一句花癡便能把我懟回來。”

“天呐!鳳天瀾,你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碰到別人你都能夠淡定自若,一碰到容湛那個大妖孽就亂了方寸?”

“你真是太冇用了!”

好一陣抱怨之後,鳳天瀾的情緒總算是稍稍平靜下來了一些。

強行將容湛那個大妖孽的臉從自己的腦海中抹去,鳳天瀾從懷中摸出一個精緻的小錦囊來。

錦囊裏那篇金葉子就這麽攤開放在自己的手上。

鳳天瀾白皙且纖細的指尖,輕輕滑過樹葉的紋路,“帝陵的方向……”

帝陵裏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竟然能夠讓一個人忍受這十幾年的痛苦,也要將這個秘密一直隱藏下去?

鳳天瀾的腦海裏麵浮現出了那個老者在看到這片金葉子的時候,激動而興奮又遺憾的目光。

“難道說那裏麵真的有什麽富可敵國的寶藏?”

鳳天瀾翻身坐了起來,她將這片金葉子放在掌心,仔仔細細的觀察著。

眼珠子轉了轉,她立刻吩咐相思,準備好筆墨紙硯,將金葉子上的那副地圖臨摹了下來。

不管那個老者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一個作惡多端的大惡人,但是既然自己答應了他,就絕對不能食言。

下定了決心之後,鳳天瀾就準備第二天親自去帝陵跑一趟。

第二天一早,鳳天瀾趕去馥鬱閣再診治了二十個病患之後,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在馥鬱閣裏麵用過中飯之後,鳳天瀾便打算啟程前往帝陵。

相思紅豆兩個丫頭看著鳳天瀾翻身上馬的動作,隻覺得心驚肉跳。

相思滿臉擔憂的看著鳳天瀾,“小姐,您真的不帶我們兩個人一起過去嗎?你一個人去我們兩個實在是不放心!”

紅豆也跟著皺起了眉頭,“你孤身一人,又不會武功……”

紅豆的話還冇說完,就被鳳天瀾給打斷了。

她勒緊了馬韁,扭頭看著身邊的兩個小丫頭,“那你們兩個會武功嗎?”

相思紅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搖了搖頭。

鳳天瀾的臉上浮起了點點笑意,“那你們兩個人會騎馬嗎?”

“……”

兩個小丫頭,片子更是麵如菜色。

她們兩個女兒家,從小被安排在鳳天瀾身邊伺候著。

女紅什麽的都是信手拈來,騎馬還真不會。

鳳天瀾悠閒的靠在馬背上,一手撐著下頜,“你看你們一不會騎馬二不會武功,從這裏到帝陵,雖然算不得太遠,但是也不近,坐馬車肯定是不現實的。我還打算儘量在天黑之前回來呢,所以你們兩個人就乖乖的在這裏等我,知道嗎?”

“可是我們真的不放心……”

看到相思急得要流眼淚的樣子,鳳天瀾終於歎了一口氣。

她伸手在自己腰間拍了拍,“你們可別忘了你家小姐的老本行是什麽。”

相思和紅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一頭霧水。

鳳天瀾俏皮的眨了眨眸子,“鬼手天醫,他厲害的不僅僅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他的毒術也是天域首屈一指的。我帶著毒防身呢,你們別擔心。”

“可是……”

相思還打算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瞧見鳳天瀾單手輕輕一勒馬韁。

原本站立在原地的駿馬突然有些急躁的,騰起了前蹄。

“好了,再這樣說下去,天都黑了,我的事還冇辦成呢。”

鳳天瀾朝著相思紅豆他們揮了揮手,然後將馬鞭一揮。

“駕!”

她清脆的聲線響起,胯下的馬兒四蹄騰挪,飛快的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小姐……”

看著鳳天瀾離開的背影,紅豆的秀眉皺得緊緊的。

倒是這個時候剛從馥鬱閣收拾完畢的鬱叔匆匆走了出來,當他看到相思紅豆兩個小丫頭憂心忡忡的樣子之後,不由得開口勸道,“你們兩個就放寬心吧,小姐做事向來有分寸。更何況她今日並未換女裝,依舊是以風華公子的裝扮外出,所以應該冇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但願如此。”

其實紅豆擔心的並不是其他的問題,而是帝陵那邊向來就有重兵把守,乃是皇家最為重視的風水寶地。

若小姐擅闖帝陵被皇家侍衛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南照國建立已經有一百六十餘年,時至今日,經曆了六待皇帝的更迭,

南照的帝陵位於鄴城西北50公裏處,埋葬著太祖太宗五位帝王以及曆代的皇後。

50裏的路看上去並不算太遠,可是鳳天瀾竟然足足花了兩個時辰纔到。

等她到達帝陵的時候,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遙遠的天邊,竟然好似還有一輪彎月上了枝頭。

直到這個時候,鳳天瀾才隱約看到在那帝陵之前那象征著皇權的巍峨石像。

“總算是到了!”

此時此刻,鳳天瀾簡直就要淚流滿麵了。

天知道她這一路來的有多麽的坎坷!

雖然這並不是她第一次騎馬,但是這樣長時間長距離的騎馬,隻有真實經曆過才知道有多顛簸。

儘管手中拿著地圖,可是由於通往帝陵的路實在是有些複雜,所以鳳天瀾中途還迷了一次路。

這樣又在路上耽擱了不少的時間。

站在石像麵前,鳳天瀾突然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一心想著要儘快完成那位前輩留下的遺願,可是,她忽略了麵前的皇家帝陵,那可是有軍隊守衛著的。

別說按照地圖上的指示,潛入地宮之中,如今她恐怕還冇靠近帝陵,就要被亂箭給射死了。

雖然說地圖上標注著一條小路能夠潛入帝陵,但是她對帝陵附近的地貌環境都很不熟悉……

麵對著重重困難,鳳天瀾猶豫了一會兒,低頭將懷裏的地圖取出來檢視了一番,最後她還是決定從帝陵後山繞進去,碰碰運氣。

畢竟,既然她已經答應了別人,那就一定得進去探探虛實。

鳳天瀾將自己的馬匹藏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隨即借著月光悄無聲息的朝著後山摸了過去。

而鳳天瀾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轉身離去的那個霎那,黑暗之中竟有幾個黑色的鬼影,悄無聲息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所到之處,草木就如同被沾上了劇毒一樣,迅速的枯萎敗落。

那一股濃濃的殺氣,就這樣糾纏在鳳天瀾的身後。

片刻之後,便有守林的侍衛提著燈籠巡邏到了此處。

一陣幽冷的涼風襲來,他們突然打了一個冷戰。

在這裏守靈數年,即便早就已經習慣了帝陵裏的陰森恐怖,如今他們還是會從心底感覺到一陣寒意湧上來。

領頭的侍衛端起手裏的燈籠,往前麵照了照,發現有幾處草木全部枯萎,癱倒在地上。

“怎麽回事?昨個兒來的時候這些樹木還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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