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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鳶搖頭拒絕:“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不行,你自己去我怎麽能放心呢?”沈長策緊緊抿著唇,一臉不讚同。
沈鳶撇了撇嘴,捏著嗓子朝他撒嬌:“哥,等你忙完都不知是猴年馬月了,我想早點去嘛。”
“再說了,有春蠶和紅櫻跟著我,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沉默了許久,沈長策鬆了口:“你想什麽時候去?”
“明日早上。”沈鳶搖了搖他的胳膊,漂亮的臉蛋微微揚起。
沈長策皺了皺眉,果斷拒絕:“明日不行。”
“為什麽?”沈鳶不解道。
沈長策長歎一口氣,捏了捏她的耳朵:“你忘了,明日可是沈家的宗族大會。”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任何人都不能缺席。
想到這一茬,沈鳶重重拍了下腦袋:“我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瞧著自家妹妹昳麗的容貌,沈長策簡直是一萬個不放心。
“明日過後,我便讓小九帶著人送你去香山寺。”
聽到這話,沈鳶有些意外:“小九不是你的貼身暗衛嗎?我隻是去香山寺轉一圈而已,冇必要那麽誇張吧。”
“我是你哥,我還能害你不成?”沈長策揉了揉額頭,恨鐵不成鋼道。
知道他是為了自己,沈鳶也不再反駁:“好啦,我都聽哥哥的。”
“嗯,這才乖。”沈長策眯起眼睛,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沈鳶拎起裙襬,轉過身:“不和你聊了,我去看會兒話本。”
這時,沈長策拉住她的胳膊,語氣嚴肅。
“等等!”
少女疑惑的回頭:“又怎麽了?”
“這幾日,裴敘派人給你送了不少信。”沈長策打開抽屜,將攔截的信封拿了出來。
沈鳶很是驚訝:“他讓人給我送信乾什麽?”
“他想讓你去裴府找他。”沈長策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齒道。
這麽多年來,他還冇見過這般浪蕩,又不矜持的男人!
沈鳶冷哼一聲,甩甩袖子:“我絕不會去見這個騙子!”
明明他纔是陷害沈家的主謀,卻偏偏裝出一副儘心儘力為她做事的樣子。
真是可惡,可恨。
“我攔下這些信,就是怕你再次著了他的道。”
沈鳶揚起下巴,小聲嘟囔:“哥,我又不是傻子,哪能再被他騙第二次。”
“好好好,都是哥哥多慮了。”
說罷,沈長策垂下眼睫,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若是婚事真的退不了。
那自家妹妹豈不是要被裴敘這頭惡狼給吃乾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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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族大會這日,丞相府異常熱鬨。
沈家的所有子嗣,都在今日聚齊了。
祠堂內,圍坐了一圈人。
沈家最老的幾位長輩,坐在上方。
而旁邊站著的,都是一些小輩。
沈臨風的父親,也就是沈鳶的祖父,沈禦,坐在最中間的位置。
聽著周圍嘰嘰喳喳的吵鬨聲,沈禦抬起手,用柺杖使勁敲了敲地麵。
“都給我閉嘴!”
這話一出,四周瞬間安靜了。
沈禦清了清嗓子,講了幾句話:“最近這段時間,宗族內有幾個手腳不乾淨的,打了丞相府的主意。”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小九九!”
“臨風包容你們,不與計較,可我這把老骨頭,卻要和你們好好算算賬。”
瞧著祖父震怒的樣子,沈鳶悄悄轉過頭,用胳膊肘戳了戳身側的人:“哥哥,這是怎麽回事?”
沈家的宗族內,居然會出現內鬼……
沈長策壓低聲音,和她解釋。
“家裏的鋪子剛出事那會,我和爹爹不免心生疑慮,沈家的賬向來不會出什麽問題,為何偏偏會被人誣陷利用鋪子私自受賄?”
“在爹爹好友的透露下,我們才知道,沈家出了內鬼。”
沈鳶蹙了蹙眉,氣憤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祖父這麽生氣。”
在大家族內,最忌諱的就是相互出賣。
隻要犯了這種原則性的問題。
一般都會被逐出家族!
另一邊,訓完話的沈禦把目光看向坐在下方的兩人。
本就心虛的沈允懷嚇得瑟瑟發抖。
完了,老爺子居然知道這事了!
他該怎麽解釋,才能平息這場風波……
察覺到自家夫君異常的神色,秦晚芳臉色蒼白道:“你做的事被老爺子發現了?”
“冇錯。”沈允懷長歎一口氣,遲遲不敢抬頭。
這下,秦晚芳瞪大雙眸,坐立難安:“咱們該怎麽辦啊,按照規矩,你我是要被逐出家族的!”
若是冇了沈家的庇佑,他們還怎麽在這世上生存?
“你給我小點聲音!”沈允懷緊握拳頭,咬牙切齒道。
在他的眼神警告下,秦晚芳連忙閉上嘴。
看著他們兩口子心虛的神色,沈禦冷笑一聲:“沈允懷,你是自己站出來,還是我把你給揪出來?”
“老爺子,您這是什麽意思?”沈允懷故作驚訝,打算悶頭裝傻。
沈禦站起身,將手上的摺子扔在地上:“你給我仔細看清楚了,這上麵是不是你的字跡?”
冇想到老爺子手裏連證據都有,沈允懷嚇得慌忙跪下。
“您誤會了,這些東西,我從未見過。”
說完這話,沈允懷靈機一動,將矛頭對向沈鳶:“我知道了,肯定是這個小妮子看不慣我,所以纔出此下策,想要把我從沈家擠兌走!”
莫名其妙被扣了一頂大帽子的沈鳶一頭霧水。
二叔父該不會是瘋了吧?
竟敢將臟水潑到她頭上。
沈禦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直接回懟了過去。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沈允懷一字一頓的為自己辯解:“老爺子,這沈家的鋪子,一直都是沈鳶在管理,我這個當叔叔的,頂多就是跑跑腿,賣賣東西。”
“這種出賣呀,偽造證據的事,哪是我這種人能做得出來的?”
“您張口就說我出賣了沈家,實在是令人傷心啊。
沈禦都快被他這番話給氣笑了:“鳶兒一直恭順守禮,溫婉勤奮,哪會做出這種出賣自家人的事!”
“這可不一定,這小妮子為了討好陸今安,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說到這,沈允懷扭了扭肥胖的身軀,用手指著一旁的少女:“不要臉的玩意,居然敢出賣你二叔我,真是白疼你了!”
冇想到他敢當眾說出這樣的話,剛纔還一直沉默不語的沈長策立刻急了。
“二叔,你自己不承認錯誤也就罷了,為何要誣陷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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