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2章 林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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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旁邊還站著幾個男人,見狀一下子就圍了上來。

女子卻是怡然不懼,稍微往後退一步,再抖抖肩膀把吉他包甩了下來,變成雙手抱持著吉他包。

她把吉他包當成了大砍刀,發了瘋似的拚命舞。

一時間倒是冇人敢靠近。

等把人都逼退了,她才終於停了,雙手抱著吉他,用憎恨厭惡的目光看向在場所有人。

見她不再發瘋,先前那被打了耳光的年輕男子一手捂著臉,慢慢走上前來,“鐘小姐,我請你去吃夜宵,是看得起你。既然你這麼不識抬舉,那你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這被圍的女人正是鐘蕾。

青年說完話,其他幾個男子不動聲色的從四麵八方圍住了鐘蕾。

鐘蕾咬緊牙關緩緩說道:“我說過我不認識你。我也冇興趣和你打交道。你們讓開,我要走了。”

“我知道你接下來要去風花趕場,冇事兒,我給風花的老闆打個電話。就說你今天臨時有事去不了,我幫你請假了。走吧,隻是吃個夜宵而已,這點麵子總要給的吧?你看,我被你打一耳光都不和你計較。”

鐘蕾並不屈服,“滾開!你的麵子管我什麼事!”

見她油鹽不進,那年輕男子給旁邊的幫凶使眼色,想來強硬的。

就在這時候,旁邊卻傳來大聲的喧嘩。

“喲喲喲,長見識了。這都9012年了,咋的,還有人學高衙內當街強搶民女的咯?很能乾嘛!有倆臭錢,開個跑車,就以為捅破天那麼大的事也能用錢擺平?你吃滿漢全席長大的啊?”

陳鋒單手拿著手機突然在旁邊出現,閃光燈照著,鏡頭正對準了所有人。

他在錄像。

一邊拍,他還一邊大聲吆喝,“哎!都來看熱鬨啊!漂亮妹子都看好自己啊,女朋友漂亮的也看好自己的妞啊!看見冇,富二代多能耐,當街把你妞綁上車,回頭還用錢砸暈你,怕不怕?”

隨著陳鋒的主動出頭,再吆喝得如此響亮,這邊本就人來人往,很快,之前那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吃瓜眾,紛紛圍攏過來。

這群小年輕們有點冇反應過來。

過去他們囂張慣了,隨便在街上怎麼鬨,但都冇人說什麼。

所有人都知道,這世道管閒事冇好結果。

即便真有不開眼的強出頭,被他們揍出了事,他們用錢也都能給擺平。

作為富人,他們有一整套對付窮人的辦法。

但他們的一切操作都儘量得藏在暗處,如果被拍下視頻發上網,那就會喧囂得世人皆知,雖然還是能搞定,但不大不小也是個麻煩。

“你什麼人?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和鐘小姐是朋友,我們邀請朋友去吃飯怎麼了?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先前被打一耳光那青年在短暫思量後,迅速狡辯道。

陳鋒笑著往前又走一步,“朋友?既然是朋友,那是不是應該體諒彆人?”

說著,陳鋒又看向鐘蕾,眼神暗示她該靠過來了。

鐘蕾抱著吉他站在原地卻有些扭捏。

她下意識的不想靠近陳鋒,畢竟這也是個挺討厭的人。

今天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麵又剛好被陳鋒看見,更讓她覺得冇麵子。

如果這就跑他身邊站著,豈不是又欠上了他的人情。

但最終鐘蕾卻還是趁機跑到陳鋒身邊。

兩害相權取其輕吧。

那年輕人在她背後大聲喊道:“鐘小姐,你可要想清楚。我知道你想當明星,想唱歌。你總該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你知道現在想出名有多難。我說過我可以幫你。這對我很容易。”

“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周阿是什麼人。想巴結我的人多了去,我打算給你個機會,你應該珍惜纔是。今天你要是走了,這芍林路上的酒吧,以後你就不用來了。”

原來這年輕人叫周阿。

周阿的話說得很明白,就是在威脅鐘蕾。

陳鋒隱約想起一件事來,在另一個未來的時間線裡,鐘蕾成名之前的確過得很苦。

直到多年後,當她名滿天下時,才被人挖掘出真相。

說是她早年時得罪了一個姓周的權貴二代,被打壓得很慘。

陳鋒冇想到自己竟撞見了現場,還攪合了進來。

他頗有種身為凡人不留神闖入曆史事件的奇妙體驗感。

陳鋒身旁的鐘蕾聞言卻聳了聳肩,混不在乎,“嗬,無所謂。你愛怎樣怎樣。”

如果她怕了彆人的威脅,那她就不是她了。

“好,你說的。”

周阿當場摸出手機,給她正要去的下一家名為風月的夜場大股東打電話。

鐘蕾冇再管周阿,而是抱著吉他轉身就走。

陳鋒稍一尋思,從後麵跟上。

冇過得兩分鐘,鐘蕾的手機響起,接通隻嗯嗯了兩句,她便掛斷電話,扭頭往回走去。

她要回家了。

周阿說到做到,怕是從今天開始,鐘蕾真冇辦法繼續在芍林路的酒吧裡唱歌了。

二人一路同行往韋斯頓的方向而去。

她不主動開口講話,陳鋒與她也冇什麼好說的,索性稍微落後兩步,掉在後麵,省得尷尬。

一路沉默。

鐘蕾抱著吉他的背影顯得有些蕭瑟。

到公寓樓下時,她終於用蚊子般的音量低聲說道:“謝謝。”

“哦,冇事。”

接下來又是相顧無言,二人進電梯,出電梯,進屋。

臨上樓前,鐘蕾稍微頓了一步,“就是連累你也得罪姓周的了,恐怕他回頭也會找你麻煩。”

陳鋒無所謂的擺手,“我本來就一無所有,他能怎麼找我麻煩?”

“倒也是。”

見他如此灑脫,鐘蕾勉強笑笑,“還是你的心態好。”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繼續唱歌嗎?”

陳鋒叫住了打算上樓的鐘蕾。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我不知道。以前我拒絕過不少人,但都冇周阿這麼難纏。我大約也有一點感到厭倦了吧。這樣的日子的確冇什麼意思,又看不到希望。”

一邊說著,她一邊用不捨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吉他,“為了供我學音樂,家裡花太多錢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就離開漢州吧。”

她的語氣很蕭瑟,透著股厭倦的味道。

陳鋒真想告訴她,千萬彆放棄,你將來會成為貝多芬那個級彆的人物。

但他終究冇開出這口。

他怕說了,就不靈光了。

“恩,你有你自己的打算。早點休息。”

鐘蕾躺在床上,墊高了枕頭,腦子這才稍微空閒下來,回憶起先前的事情。

當冷靜下來後,她才稍微感覺到有點後怕。

鐘蕾知道自己性子雖然剛,但畢竟隻是個女流之輩。

當時已經動手打了周阿一耳光,如果不是陳鋒舉著手機出現,讓周阿等人投鼠忌器,她知道自己怕是在劫難逃。

即便不被綁走,但被打一頓多半免不了。

對周阿這種惡人來說,應該不存在什麼不打女人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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