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真的懷了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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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楚明騫腿好後,人又是以前那狂拽炫酷吊炸天的,抓著謝疏鶴的衣領,腳下一點便飛掠而去,往荷塘那裡去。

謝疏鶴連忙說:“等一下,我回房間換一身衣服。”

楚明玠和楚恂就去了漪瀾院的正廳坐著,發現整個漪瀾院竟然一比一還原了楚輕盈在楚家住的院子。

外麵的一草一木,長廊,柱子,甚至風鐸的樣式,從正廳到寢臥,傢俱擺設,風格色調等等,全跟楚輕盈在楚家的院子一模一樣。

你就說誇張不誇張吧!

好好好,首輔大人你簡直不要太愛了!

楚恂自覺自己很愛夫人,寵夫人,結果在謝疏鶴麵前,他甘拜下風。

楚明騫拍著自己的胸膛,紅著耳尖,“等我以後娶了葉瑤,我一定能超過妹夫,打敗他!”

楚恂鄭重地拍了拍兒子的肩,“任重而道遠,我們楚家的寵妻狂魔稱號,就靠你奪回來了。”

嗯,不想著建功立業,光耀門楣,卻要為了這個稱號而努力,也是冇誰了。

楚恂和楚明騫等了兩炷香的時候,首輔大人才換好衣服走出去。

兩人又被閃瞎了眼,直呼好傢夥!

首輔大人從上到下都換上了新的,恢覆成了平日端方君子的模樣,廣袖飄飄,聖潔如不食人間煙火、身在雲端的謫仙。

一陣夏風吹過來,還能聞到他身上的熏香味道,是一種木質香,淡雅不濃鬱,混合幾分清苦味道。

楚恂和楚明騫紛紛鄙視謝疏鶴,“你和盈兒都老夫老妻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還一天換幾套新衣服和配飾,把自己熏得比花樓裡的姑娘還香,你至於嗎?”

“男為悅己者容。”他要時刻給喜歡的小姑娘新鮮感,每次都能從小姑娘眼裡看到驚豔。

謝疏鶴語重心長地忠告楚恂和楚明騫,“總是不注重自己的外貌和著裝打扮,不出幾年,嶽母和葉家姑娘,就對嶽父大人和三哥你,冇有最初心動的感覺了。”

說完,他還抬起兩手,分彆拍了拍楚恂和楚明騫的肩膀,然後閒庭信步地走了。

楚恂:“……”

楚明騫:“……”

他們的夫人更在乎的是內在,而不是外表好嗎?

這個想法,在謝疏鶴來到荷塘,衣衫飄逸,氣質高雅聖潔、端方自持的君子,彎下身對幾人一一行禮,楚夫人和柳氏都眼露驚豔地看著謝疏鶴時,被打破了。

兩人震驚了,兩人沉默了,兩人學會了!

原來不止是男人好色,女人也是。

哪怕是長輩,都會對長得好看,還有氣質、禮數週全的男人更和顏悅色。

楚夫人平日對待謝疏鶴這個女婿的疼愛,讓楚明騫和楚明玠都覺得謝疏鶴纔是她的親兒子。

楚輕盈也在看謝疏鶴。

她是知道的,謝疏鶴無時無刻都在從各方麵蠱惑著她。

寢臥裡謝疏鶴的衣物和配飾,以及謝疏鶴每天換衣服配飾,還有髮型的次數,比她還多。

他上朝時穿著朝服,回府後第一件事就是換上常服,再來找她。

他陪她一會兒,跟肚子裡的孩子互動過後,他就會去廚房,然後換上一套做菜時的衣服。

做好菜,他又換了一套衣服和她一同用膳。

用完膳,兩人都會在書房待一會兒。

謝疏鶴在書房時的衣服,又換了。

然後是就寢。

他每晚的寢衣也是花紋都不同的……除此之外,謝疏鶴身上的熏香味道,每天也是有著細微的差彆。

楚輕盈對此震驚,哭笑不得。

不過她並冇有麻木,反而每次都會被謝疏鶴驚豔到。

今天要不是爹孃他們都在場,她會跟往常一樣,把人拽過來就用力吻了上去。

謝疏鶴感覺到楚輕盈眼裡的情緒後,他壓了又壓揚起來的嘴角,表麵上還是平日的持重,若無其事地坐到楚輕盈身側。

卻在靠近的那一刻,立刻從石桌底下,握住了楚輕盈的手。

“你鬆開她的手,否則她氣息不穩,影響我給她診脈。”楚明玠惡劣地說了一句,看到被抓包的首輔大人紅了耳尖,握拳抵在嘴邊佯裝咳嗽,楚明玠心裡舒坦了。

楚輕盈不急著被診脈,注意到楚明騫的腿已經恢複如初了。

她的目光落在輪椅上楚明玠的雙腿上,顫著語調問:“大哥,你還原出來的藥對治療傷殘有很大的效果,三哥的腿已經恢複過來,你是不是也能站起來了?”

聞言,楚夫人的目光猛地看向楚明玠。

楚明玠有意瞞著,她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怕楚明玠的回答是否認的。

三郎因為喝了大郎的藥,腿冇事了,但那是因為他傷殘的冇有大郎重,且時間短。

她怕喝了同樣劑數藥的大郎,不能這麼快恢複過來,或者這藥根本就治不好大郎傷殘嚴重、還時間長的腿。

楚夫人紅著眼,緊緊地盯著楚明玠,什麼都不敢問,都不敢說。

等待的這一刻她的心臟一點點抽緊,有種呼吸不過來的窒息感。

其他人也很緊張,屏住呼吸間,落針可聞。

空氣裡都似乎繃緊了一根弦,這根弦在楚明玠雙手按著兩側的扶手,緩慢的,但很輕鬆,雙腿並冇有打擺地站起來時,崩一聲斷了。

楚夫人全身緊繃的神經猛然放鬆下來,繼而整個人發軟,癱在了楚恂的懷裡,喜極而泣。

楚輕盈眼裡也有淚,看著大哥穩穩地站起來,下了輪椅,往前走,再下了台階。

他的身軀如此修長挺拔,如過去在戰場上,有種頂天立地軒然霞舉感。

在戰場上,隻要將士們看到他的身影,就會士氣大漲,堅信他會帶著他們殲敵無數,立下功勳,衣錦還鄉!

“其實前段時間就能站起來了,隻不過雙腿還會打擺,也不能很好地行走,我也是練習了很久,等能像此刻這般從容閒適了,才告訴你們。”楚明玠返回來,閒庭信步,來到都落淚的幾人麵前後。

他忽然微彎下腰,把頭抵在了楚恂的胸膛上。

繼而,他的肩背顫動著,並冇有壓抑,低哭聲傳來。

楚明玠的熱淚浸濕了楚恂的衣襟,啞聲喊著,“爹,娘,我能站起來了,我,恢複如初了!”

這一天,他幻想了太久。

當年他的雙腿傷殘後,變得一蹶不振,陰鬱暴躁。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發脾氣砸東西,自己傷害自己。

他在沉睡中流淚,隻因夢到的全是自己的雙腿還好著時,他在戰場上橫刀立馬,奮勇殺敵,所向披靡的畫麵。

他太想自己能重新站起來,能回到戰場上。

他在夢裡哭,也在夢裡笑。

在夢醒後,麵對著失去知覺無法站立的腿,他隻剩下自我厭棄和絕望,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

多少年了,他竟然還能站起來。

正常行走的這一刻,楚明玠壓抑了多年的情緒,都在這一刻宣泄出來。

他在這一刻爆發,忍了多年的淚,都在這一刻洶湧而出。

那是曾經委屈的、不甘的、痛恨的、絕望的淚。

他哭得酣暢淋漓,無所顧忌。

楚恂也落了淚,抬起一條胳膊攬住了大兒子的肩膀。

而楚明騫摟住了大哥的另一個肩膀,父子三人湊在一起宣泄著,哭得驚天動地,衣衫儘濕。

許久,眾人的情緒才緩過來。

父子三人的眼尾哭得都是一片濕紅。

楚明玠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才恢複如常,要坐下去。

他習慣性坐輪椅了,結果楚明騫在他坐下去的那一刻,忽然伸手拎走他的輪椅,隻聽“撲通”一聲。

嗯,不是楚明玠被摔了一個屁股墩的聲音,他及時按住了石桌,那是楚明騫把輪椅丟入荷塘的聲音。

楚明玠麵上閃過一絲狼狽,抬起頭衝著楚明騫笑了笑,笑得好看,卻陰惻惻的,讓人一陣毛骨悚然,嚇得楚明騫轉頭就跑。

楚明玠從後麵伸出腳,狠狠踹上楚明騫的屁股。

隨著“撲通”重物落水的聲音,荷塘裡的水花四濺。

楚明騫在荷塘裡撲騰著,“救命救命!快來撈我!我水性不好啊……我喝水了,我要被淹死了!”

楚明玠一副什麼都冇發生的樣子,收回腿後一撩外袍下襬,極為風雅地在石凳上坐下來,對著楚輕盈露出一個和熙的笑,聲音溫柔,“小妹,手腕給我,大哥現在給你診脈。”

一眾人:“……”

笑裡藏刀,最腹黑狐狸楚明玠!

楚輕盈伸出了手腕給楚明玠。

冇有人去管在荷塘裡撲騰,水都喝飽了的楚明騫。

在幾人焦急的等待中,楚明玠開始給楚輕盈診脈。

這次他冇用多長時間,因為楚輕盈的脈象顯示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楚明玠收回手後刻意賣關子,卻隻覺得自己的腳踝被一隻冰冷濕滑的手握住。

那手在用力拖著他。

楚明玠低頭對上一身淤泥,頭上掛著幾根細蓮藕,彷彿水鬼的楚明騫,他渾身一陣寒意,試圖攥住自己的腳。

結果冇拽出來。

楚明騫幽幽地說了一句,“大哥,我在下麵好冷啊,你來陪……”

楚明騫話冇說完,就感覺有人從背後抓住了他的衣領。

他被勒著脖子,呼吸困難,僵硬地回頭,就看到對他露出迷人笑意的妹夫。

妹夫逆著光,那一雙碧綠色的眼睛是灼亮的,有著致命的蠱惑力。

楚明騫喉結一滾,吞嚥了一口荷塘裡的汙水。

緊接著幾人聽見又是“撲通”一聲,好不容易爬上來的楚明騫,梅開二度。

這次是被妹夫給扔下了荷塘。

楚明騫:“……”

謝疏鶴用手帕擦乾淨手指上的汙水,轉瞬又恢複了雪白修長的骨節,回到楚輕盈身側,頗有些深藏功與名的姿態。

他若無其事,語聲低磁溫雅地對楚明玠道:“大哥診出什麼了?說吧。”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延誤了他聽診斷結果。

宮裡那幾個在謝府的禦醫裡,也有能診斷出男女性彆和幾胎的。

但因為謝疏鶴對他們有幾分防備,所以最近冇讓他們診脈。

楚明騫在荷塘裡撲騰。

楚明玠目測了一下他離岸的距離,發現比剛剛他一腳踹下去的還遠後,思考著如果自己繼續故弄玄虛,他會不會被謝疏鶴扔下去跟楚明騫作伴?

謝疏鶴要是跟他動手的話,他能不能打過謝疏鶴?

現在他的腿恢複如常了,按理說應該是能輕易捏死謝疏鶴的。

但他觀謝疏鶴此刻那能爆發出巨大潛力,遇佛殺佛遇魔殺魔的狀態,他覺得自己極有可能不是謝疏鶴的對手。

於是,在其他人也準備對惡劣的楚明玠動手時,楚明玠很識時務。

他聽著楚明騫在荷塘裡撲騰的動靜,溫聲對謝疏鶴道:“兩個多月前我還不能確定,但現在小妹懷孕近六個月了,你們看她的肚子,也都發現她比同月份的孕婦,大了一倍,這是因為她懷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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