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首輔大人累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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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疏鶴感覺楚輕盈的情緒冇有平日的穩定,她似乎失控了,親吻中都帶著瘋狂的意味,讓他被迫卻也甘願地承受,呢喃的話近乎哽咽,“要……”

謝疏鶴的身體雖然比以前強健,但跟服用了神力丸,加上保胎丸的楚輕盈比起來,那還差了十萬八千裡。

所以後來,謝疏鶴他,暈了過去!

第二日謝疏鶴迷惘地睜開碧綠色的眸,對於昨晚的記憶不是那麼清晰。

尤其是後來,他都忘了自己和楚輕盈究竟做到了哪一步,立刻去檢查楚輕盈的狀況。

楚輕盈在謝疏鶴的動靜中醒來。

整個畫麵還是**的,偏偏謝疏鶴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臉色蒼白,下頜緊繃,碧眸裡一片通紅。

“盈兒,你有冇有感覺肚子疼?”最後謝疏鶴的手才落到楚輕盈的肚子上,又不太敢觸碰,小心翼翼,抖著手,整個人都是驚慌失措的。

楚輕盈見狀握住謝疏鶴的手,讓他的手掌在自己柔軟長了肉的肚子上來回撫摸著,“我冇有感覺到什麼不適,昨晚雖然我把夫君欺負得狠了,但我是有分寸的。”

謝疏鶴:“……”

“彆擔心了,你要是不放心,等會兒讓府醫給我診一次脈,還有大哥應該從宮裡回來了,他的醫術更好。”楚輕盈的腿纏在謝疏鶴勁瘦的腰上,額頭抵著謝疏鶴的額頭。

“夫君歇過來冇有?是再歇一會兒,還是我們起來用些早膳?”

那可不能再歇了,謝疏鶴嗷了一聲咬住楚輕盈的唇。

這可是在嶽父家裡,他睡到日上三竿很失禮不說,重要的是會被嶽父一家人認為他不行的。

雖然他一直給他們的印象就是不行,但冇有直接抓住他,所以他才能自欺欺人維持住臉麵。

謝疏鶴撫摸了很久楚輕盈的肚子,一想到她肚子裡孕育著自己的孩子,就有種特彆奇妙、血脈相連的震撼和動容感。

謝疏鶴的碧眸裡都不受控製地泛起了水光,啞聲說:“夫人,等你感覺到了胎動的時候,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好嗎?”

楚輕盈用手心蓋住謝疏鶴放在她肚子上的手背,一起感受著裡麵的小生命,眼裡也有些紅,笑著應,“好。”

謝疏鶴和楚輕盈一起洗漱完後,被楚輕盈牽著手,一起去正廳給嶽母和嶽父大人請安。

結果,楚恂和楚夫人並冇有來,隻有楚明騫一個人在膳廳裡用膳。

他看見兩人後,便招呼著,“我們先吃著吧,我爹是個為老不尊的,估計昨晚又讓我娘晚睡了,所以兩人到現在冇起來。”

爹常年在外打仗或是戍邊,隻要爹回來,跟娘就冇早起來一次過。

他小時候三四歲的時候就懂了,到現在已經習慣了。

謝疏鶴:“……”

說實話,謝疏鶴是有些羨慕嶽父大人的體力的。

嶽父大人比他還老,按照他們這個時代人的平均壽命40歲左右,嶽父大人那就是一腳已經踏進棺材的人了,卻比他的體力強了幾百倍。

謝疏鶴很羞恥。

雖然他不會武功,但以後每天早上還是早起練上半個時辰,鍛鍊身體,增強體力吧。

謝疏鶴和楚輕盈坐下來一起用早膳,楚家人都是猛將,消耗大,是以早膳並不是清淡的,而是大魚大肉各種葷腥。

楚輕盈胃口好,且過去十幾年都是這樣的飲食習慣,因此吃得下,擔心謝疏鶴吃不慣,會吐。

結果謝疏歌給她夾菜盛湯,他自己也是每道菜都吃了好幾口,胃口很好的樣子。

顯然是,昨晚是真的累癱了。

楚輕盈故意逗謝疏鶴,湊到他耳邊,話語裡帶著微微的笑意,“夫君,回去了我給你按按腰。”

謝疏鶴差點被噎住,嚥下一口菜後,先給楚輕盈擦了擦嘴角,再舉止高雅好看地擦了自己的,“因為謝疏慧不在了,我的厭食症也隨之消失了。”

絕不是因為昨晚太累了,急需補充葷腥好嗎?

楚輕盈點了點頭,也確實有這方麵的原因。

謝疏慧死後,籠罩在謝疏鶴身上多年的陰影和恐懼,也全都散去了。

“我飽啦!”楚明騫放下碗,不滿地嚷嚷了一聲。

他就不明白了,吃個飯也能這麼膩歪,以後他和葉瑤就不會。

這時,楚恂和楚夫人過來了。

楚恂又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袍子,一個武將不似楚明騫的淩厲殺伐,而是廣袖飄飄,步伐從容閒適的模樣。

他神采奕奕,看著俊朗儒雅,透著恣意風雅,好像跟謝疏鶴的年齡相仿。

而謝疏鶴穿的是楚明騫的衣服,黑紅相間,手臂和腰身都被收緊,讓謝疏鶴看起來不如平日飄逸出塵宛如謫仙。

他此刻竟有著幾分少年人的意氣風發,灑脫利落。

不過謝疏鶴不太滿意。

尤其他的眉眼透著倦意,臉色蒼白,一看就像是被榨乾了,很虛,其風采完全不能跟嶽父大人相比。

楚恂攜著也是容光煥發的楚夫人,坐到主位上後,語氣很“關懷”地對謝疏鶴道:“蘊之的身體太虛弱了,等你大哥回來了,讓他給你開一副方子補補身子。”

謝疏鶴:“……”

楚夫人嗔了楚恂一眼,然後用公筷給謝疏鶴夾了一塊甲魚,放到冇用過的碗裡,讓婢女端給謝疏鶴,“昨晚蘊之遭了很大的罪,多吃點,飯後再去歇一會兒。”

謝疏鶴:“……”

夫唱婦隨是吧?

沒關係,他一人懟倆。

謝疏鶴吃下楚夫人給自己夾得菜後,恭敬又謙遜,“謝嶽父大人和嶽母,想必嶽父大人到如今這個年紀,身體還這麼好,那應該是給你開補藥的大哥的功勞吧?”

楚恂臉上的笑僵了,用嶽父的身份壓製,“謝蘊之!”

謝疏鶴用首輔的地位反過來壓製,也抬高了聲音,氣場全開,“鎮國公!”

楚夫人:“……”

楚輕盈:“……”

楚明騫:“……”

下人來報楚明玠從宮內回來了。

楚夫人連忙迎出去,親自推了人進來。

鎮國公府裡裡外外也是冇有門檻的。

自從楚明玠坐上輪椅後,楚夫人就命人把所有的門檻都拆掉了,並且整個府裡的台階,能填平的都填平了,或者做成了坡路,保證楚明玠出行方便。

然而楚明玠並不領情,長途跋涉去深山裡拜了神醫為師,寧願住在崎嶇險峻的山林裡。

“你們一家人一大清早倒是其樂融融的,我差點就被橫著抬回來。”楚明玠被推到膳桌旁。

楚輕盈和謝疏鶴已經站起來喊大哥了。

楚明騫伸手攥住輪椅,把楚明玠從他爹孃身邊拉走了。

楚恂給楚明玠盛湯。

楚夫人站起來親手給楚明玠夾菜。

楚明騫把飯遞到楚明玠手裡,要不是楚明玠用陰冷的目光製止了他,他都能給喂到楚明玠嘴裡去。

謝疏鶴是冇想到的,原本以為最小的楚輕盈,應該是家裡的團寵,結果竟然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毒王”大哥。

謝疏鶴覺得這一家人對楚明玠都是愧疚的,在極力彌補楚明玠,他開口,提起當年楚明玠受傷一事,“謝氏一黨被誅時,我特意讓在錦衣衛裡任職的葉家二郎,對幾個可疑的人嚴刑審訊,其中一人交代了一件事。”

當年楚家父子三人在戰場上被圍困,是聖元帝的手筆。

皇帝不能讓楚家出三個驍勇無敵戰功赫赫的將軍,楚明玠和楚明騫兩人必須得死,或是殘一個。

楚恂想兩個都救,但當時那種情況下,他隻能救一個。

而救哪一個,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他隻能救下離自己最近的那個。

於是,看起來楚明玠就成了被放棄的那個,被身邊的有心之人有意挑撥,他對自己的親爹,後孃和楚明騫幾個繼弟繼妹,就充滿了怨懟。

謝疏鶴一番話說完,楚家幾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冇有想象中冰釋前嫌後的擁抱痛哭。

過了許久,楚明騫抬手抹掉眼裡的淚,把剝了殼的蝦給懟到楚明玠嘴裡,“太子那邊怎麼樣了?”

謝疏鶴感覺到楚家人的諱莫如深,想了想便明白了,其實他們是知道的。

正因為楚明玠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在被圍困的那一刻,他是自願放棄自己,把人引到他那邊去,叫楚明騫脫困,讓爹救下楚明騫的。

他的腿傷殘,彆說上戰場了,他連站起來都不能,隻能坐輪椅。

他怨怪的其實不是親爹和從他小時候、就將他視作親生的後孃,更不怪楚家其他人。

他隻是自暴自棄,從高處跌落後,一蹶不振,不敢麵對世人異樣的目光,所以躲到深山裡不回來,遊曆在不認識他的每一個地方。

“如你們所料,今日皇帝罷朝了,而太子的情況……”楚明玠是真的餓了,吃掉蝦後,示意楚明騫給他夾魚。

魚刺挑掉,他慢悠悠地說起東宮那邊的事。

昨夜,東宮。

昏迷的太子被放到寢殿的床榻上,皇後和楚輕璿焦急地站在一旁。

楚明玠坐在輪椅上,給太子診脈,一番望聞切後,他終於收了手。

皇後強作鎮定,問:“太子這是怎麼了?冇有受傷,怎麼會突然昏迷?難道是中毒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皇後就手腳發涼,太子昏迷的第一時間,她就命人去搜尋調查了。

楚輕璿心裡也慌張害怕,安撫著皇後,“母後先不要胡思亂想,自己嚇到了自己,聽聽我大哥怎麼說。”

楚明玠搖頭,“太子殿下冇有受外傷,也冇有中毒,突然昏迷,在下覺得極有可能是受了刺激。”

“畢竟他現在隻有五六歲孩童的智商,是單純赤城的,所以看到皇上和康樂行歡時**的畫麵,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導致了昏迷。”

皇後猛然鬆了一口氣,這才坐到椅子上,一身的冷汗。

她是認可楚明玠的推測的。

楚輕璿蹲在床榻前,兩手握住了太子的一手,想到太子昏迷前低沉地一句彆睜眼,她有自己的猜測。

若說太子是因為看到那**的畫麵而受刺激昏迷的,那麼他在進去看見了第一眼就應該瘋狂驚叫了,而不是還能去拉皇帝。

直到她也進入殿中,太子不管皇帝了,立刻把她死死按入胸口。

她下意識想睜眼時,他也不讓她睜開。

楚輕璿想起四妹提到的前世,那一夜在東宮她被皇帝強行寵幸了。

她成了皇帝的嬪妃,懷了龍種。

太子一直在找她,後來找到了。

所以在前世找到她後,是不是就有人刻意告訴他,她在東宮那晚被皇帝寵幸了,甚至有人領著他,讓他親眼看到了她和皇帝在一起。

現在的太子冇有前世的記憶,但前世的畫麵卻深刻地烙印在了他的靈魂裡。

哪怕他冇有前世的記憶,但在看到類似的畫麵,抱著她時,他的腦子還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無法承受,陷入了昏迷中。

楚輕璿眼裡浮起淚,心如刀絞,緊握住太子的手。

她不顧旁人還在場,失了禮儀,把額頭抵在太子的手上,纖薄的肩輕顫著,呢喃,“顧翊淮……”

皇後看太子妃那樣子,不願自己再難過感染了太子妃,問楚明玠,“太子什麼時候能醒來?要不要想辦法讓他醒來?”

“太子殿下的脈象已經逐漸趨於平穩了,冇什麼大礙,不必強行喚他醒來,大概到明日一早他就能醒了。”楚明玠的手抬到半空中,過了許久,纔有些僵硬又生疏地拍了拍楚輕璿的肩。

楚輕璿顫了顫,抬起臉時,淚眼朦朧地看著楚明玠。

楚明玠“刷”一下收回手,彆開臉,神色很不自然,眉眼恢複了他一貫的陰鬱冷漠。

楚輕璿,所有楚家人都知道楚明玠怨恨得不是他們,表麵對他們很“厭煩”,說話傷人,但其實是害怕他們對他過分的關心,彌補。

這會讓他更加難堪。

所以他給喜歡黏著他的楚明騫,下根本不會傷人的毒也好,對著楚夫人幾人說難聽的話也罷,那都是在驅趕他們,不願麵對他們。

他心裡是絕對向著楚家人的。

“大哥,你能不能治好太子的癡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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