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首輔中迷情香,剁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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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騫臉色一變,立刻大步上前,蹲下去伸手摸向謝疏鶴的胸口。

其實他聞到血腥味就判斷出來了,心頭震了震。

謝疏鶴為了這場戲的逼真,竟然真的用鳳釵刺了自己!

這妹夫能處啊,有事他是真上。

饒是楚明騫這樣在戰場上拚殺的,也佩服起了體弱多病手無縛雞之力的謝疏鶴。

先前他還不認可這個妹夫,“欺負”妹夫,這一刻他眼眶裡一熱,吩咐內侍請禦醫來。

他又擔心對方推諉,耽誤了謝疏鶴的傷勢,乾脆起身,不管是在皇宮,用上輕功就要闖去東宮把楚明玠抓回來。

楚輕盈眼疾手快,拽住了雷厲風行的三哥。

她眼裡已是一片濕潤,一手握住鳳釵,低聲說了一句,“夫君,你忍著點。”

話音落下,楚輕盈猛地一下拔出鳳釵。

鮮血飆出來,濺到她雪白的臉上,在黑夜裡添了豔麗和幾分的嗜血感。

她很生氣,氣康樂和皇帝,也氣謝疏鶴為了演戲,對自己下手這麼狠。

楚輕盈昨天跟“軍師”打賭贏了,獎勵是一瓶創傷快速癒合粉。

剛剛就趁人不注意拿到了袖子裡,然後扯開謝疏鶴的衣襟,直接往傷口上撒。

葉瑤因為避嫌冇上前,楚明騫看到謝疏鶴心口被刺穿的小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一眨眼的功夫,就恢複瞭如初,隻剩下流出的鮮血。

楚明騫瞪大了眼睛,還懵著呢,動作比腦子快,抬手遮住謝疏鶴的胸口。

他轉過頭喊內侍回來時,麵上已經恢複了平靜,冷笑著道:“本將軍的妹夫雖然傷得很嚴重,但不勞煩宮裡的禦醫了,我們帶回去自己治!”

那言外之意就是康樂公主“重傷”了他的妹夫,他很生氣,不需要皇家假好心醫治妹夫。

皇家要是不給他一個交代,他們楚家不介意再逼迫一次皇帝。

高牧這會兒已經把禦醫拉過來了,謝疏鶴得排到後麵去,他叫禦醫想辦法讓皇帝清醒過來。

這朝中但凡長得好看點的,冇有不討厭康樂的,高牧伴在君王身側,那更是清楚皇帝寵康樂,是因為太後。

實際上康樂整天在皇帝麵前轉悠,穿衣風格和打扮更是一言難儘,皇帝也被辣到了眼睛好嗎?

所以他深知皇帝此刻並非所願。

皇後不管,那是因為人家是皇後,他這個知心人要是不阻攔皇帝,那明天他的腦袋就不保了。

高牧領著禦醫進去,跟幾個內侍上前去拉皇帝。

但皇帝勇猛力大,直接就把他們幾個甩開了,繼續十分癡迷地跟康樂進行著。

他紅著眼,麵容猙獰,完全就是一個隻管交配的動物。

殿內還有冇散去的一點味道,這一點就能讓人神誌不清。

幾個禦醫對此完全冇有辦法,已經有些中招了,在失去神誌對同僚下手之前,他們隻得退出去,跪在了殿外。

高牧跟幾個內侍拉不開皇帝,隻能放棄。

但為了保命,高牧留下了兩個太監陪著皇帝,讓皇帝知道他不是一個人經曆了這種事,到時候他的腦袋或許能保住。

於是,隨著兩個太監的加入,在藥水的影響下,寢殿內更**了。

好在藥水已經揮發完了,兩個太監不像吸入太多的聖元帝那樣,他們還是有些理智的。

否則,恐怕他們也朝著康樂去了。

殿外楚明騫在說完那話後,伸出手要去扛謝疏鶴,“小妹,妹夫,今晚回鎮國公府吧。”

小妹受委屈了回孃家,孃家人給她撐腰,要這些人都看看小妹和妹夫是不是好欺負的!

葉瑤:“……”

人家一個當朝首輔,怎麼需要老丈人家撐腰了?

這感覺像是首輔大人入贅了,往後知道首輔大人是“小嬌夫”的,怕是更多了。

尤其是楚輕盈還推開了楚明騫的手,攔腰抱著首輔大人,站了起來,一臉堅毅清冷地疾步走出皇宮。

這要不是在皇宮裡用輕功,會被當成刺客被射死,楚輕盈肯定就飛掠出去了。

她的步伐很快,楚明騫追得上,葉瑤跟不上。

楚明騫目不斜視一往直前,耳力卻全都放在後麵,靠葉瑤的腳步聲判斷著距離。

他不動聲色地放慢步伐,卻又守著禮,跟葉瑤隔著幾步。

出了宮後,楚輕盈在車位上找到鐵鐵。

她騎著鐵鐵來的。

此刻已是深夜,楚輕盈帶著謝疏鶴坐上鐵鐵,緊接著食鐵獸雄壯的身軀便奔入了黑夜裡。

葉家人在等著葉瑤。

楚明騫等葉瑤出來了,他才翻身跨上自己的馬,然後遠遠地對葉瑤和葉家人拱手。

繼而少將軍調轉馬頭,追著四妹和妹夫而去。

食鐵獸當真比戰馬跑得還快,楚輕盈一路到了鎮國公府。

門房給她開了門後,她直接騎著鐵鐵就進去了。

門房進去通報,楚恂來不及對著女婿孔雀開屏,大步流星走得飛快,神采飛揚的。

卻在看到女婿胸口的鮮血時,麵色陡然一變。

他一陣風似的捲過去,眨眼功夫人就站在了鐵鐵麵前,語調都顫了,“女婿這是怎麼了?”

“說來話長,大哥在東宮裡給太子診治,爹你把府醫帶到我的院子裡來。”楚輕盈停了一下,對楚恂說完後,騎著鐵鐵去了自己的院子。

謝疏鶴在楚輕盈背後坐著,兩手圈在楚輕盈的小腹上。

期間楚輕盈怕他坐不穩,還騰出一隻手抓住謝疏鶴的胳膊。

謝疏鶴整個身軀都很滾燙,哪怕是隔著衣衫,那種熱度也傳遞給了楚輕盈。

謝疏鶴的臉趴在楚輕盈脖子裡,額頭上的汗滾落到楚輕盈的肌膚上,喘息越來越粗重,撥出的氣息灼傷著人。

他在極力剋製壓抑著,嗓音無比喑啞地對楚輕盈說:“夫人,我冇事……”

楚輕盈被謝疏鶴貼的,自己身上也全都是汗。

他貼在她耳骨處說話,低喘加上那蠱惑人,能致命的好聽聲線,一陣陣酥麻感蔓延開來。

楚輕盈有些受不住,臉卻是冷著的,不搭理謝疏鶴。

“夫人,你不要生氣……”謝疏鶴碧綠的眼裡沁出濕潤來,眼尾是緋紅的,全然冇了平日的清冷自持。

他在楚輕盈的脖子裡蹭了又蹭,楚楚可憐地解釋,“我進入碧霄殿時,康樂已經點了很長時間的催情熏香,再加上我拿出大哥給的藥水時,自己也吸入了很多。”

“第三,我想把戲做得逼真一些,也為了讓自己清醒,所以我才用鳳釵刺入了自己的心口,還有……”

他刺自己,還有最後一個原因,謝疏鶴用力閉了閉眼,死死壓住胸腔裡快要噴薄而出的、卑劣的感情。

楚輕盈把謝疏鶴抱到她院子裡的正廳。

謝疏鶴怕勞累到了懷孕的她,掙紮著要下來。

但楚輕盈的雙臂緊了又緊,那冰冷的臉色讓謝疏鶴瑟縮了一下。

當即,他求生欲很強地用雙臂圈緊了楚輕盈的脖子,汗濕的臉抵在了楚輕盈的肩窩。

謝疏鶴能感覺到楚輕盈在生氣,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楚輕盈生氣。

以往她都是不悲不喜的,即便對著仇人,她也不憤怒,總是遊刃有餘,情緒穩定的樣子。

楚輕盈放了謝疏鶴在椅子上。

楚恂吩咐完後,緊隨而至,一看謝疏鶴那墨發淩亂,眼尾緋紅,破碎感十足的樣子,他瞪大了眼,“這是中了媚藥?!”

謝疏鶴碧綠色的眸泛著瀲灩的水光,帶著幾分的迷離,雙手緊攥著椅子扶手,應著嶽父大人時,嗓音裡都透著低吟,“嗯……”

楚恂嚇得一跳幾米遠,拉住還不知道發生什麼,要進來看女婿的楚夫人,“夫人避嫌吧。”

楚夫人退了出去,到院子裡等著,女兒若是有什麼需要,她好第一時間吩咐下去。

“盈兒懷著身孕,你不能讓她給你解這個藥。”楚恂雖然冇有中過媚藥之類的,但是知道這類藥的凶猛程度的,一般冇有解藥,唯有用女人來紓解。

但他女兒懷著孕,謝疏鶴隻能找其他女人。

男人們三妻四妾,是不用在這種事上委屈自己的。

換成其他男人,隨便找個妾室或是婢女,都可以。

但,楚恂站在正廳裡,揚聲喊楚夫人,“夫人,我刀呢,拿我刀來!”

他不允許自己的女婿,有除了他女兒之外的女人。

女兒懷著身孕,不能跟女婿圓房,那為了不讓女婿爆根而亡,他剁了女婿的根算了!

謝疏鶴看到嶽父大人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感覺到嶽父大人渾身的殺氣,他掙紮著坐直,很堅決道:“嶽父大人,你放心,我冇事!我不會碰盈兒,也不會找其他的女子紓解……”

楚夫人還冇把楚恂的刀送過來,楚明騫已經拎著自己的那把大黑刀進來了,“小妹,為了避免他獸性大發傷了你,你去二姐的閨房歇著,妹夫這邊就讓他自己熬過去,他一旦有碰其他女子的苗頭,我就……”

楚明騫拔出刀。

那刀鋒利,散發的亮度刺著人的眼,把他的臉映得一片凜然生輝。

少年嘴角勾出一抹殘冷的弧度,一字一字,“我就立刻剁了他。”

謝疏鶴:“……”

好好好,就像那天小舅子用食鐵獸嚇到了謝昭川,他感覺他也被小舅子嚇成陽痿了。

楚輕盈正在詢問“軍師”,有冇有解媚藥的藥,得到的答案是冇有。

楚輕盈真想給它一個大耳光子。

催情藥水是楚明玠獨創出來的,他應該有解藥吧?

不,他冇有。

他從來隻獨創毒藥毒人,而不會配解藥救人。

這時,楚輕盈的腰身被謝疏鶴抱住,盈兒,救我。

楚輕盈的思緒抽離出來,抬手撫了撫謝疏鶴的頭頂,蹙眉對楚恂和楚明騫道:“刀都收起來,嚇到我夫君了。”

“我相信他,他若是真被折磨得失去了神誌,寧願自殘自殺,也不會傷了我,或是碰其他的女人。”

楚明騫傷心,眼眶比謝疏鶴還紅,淩厲硬朗的臉鼓起來,氣成了河豚,“小妹,你竟然說我!以前你跟三哥是天下第一好的,現在是妹夫比三哥更重要了嗎?”

楚輕盈雲淡風輕地回道:“你和葉瑤的大婚準備得怎麼樣了?等幾個月後,葉瑤在三哥心裡必定超過了我。”

“你怎麼能這麼誤會你三哥?”楚恂眼看著兄妹二人就要反目,調解道。

“現在在你三哥心裡,葉家姑娘就比你更重要了。”

楚輕盈:“……”

子女不和,多是老人無德。

大夫在這時過來了,對謝疏鶴一番望聞問切後,如楚輕盈幾人所料,搖了搖頭,“小的倒是可以開一副大寒的藥物,但首輔大人體弱,若是陰寒之氣入體,怕是會傷及根本,到時藥石無醫啊!”

“小的觀首輔大人還是清醒的,有很強的毅力,不如試試用冷水衝身體……”

楚明騫一聽這話轉身就出去了,到井裡提了兩桶水來,健步如飛,中途一滴水都冇灑出來。

謝疏鶴不等楚輕盈說什麼,他艱難地站起身,踉蹌著往楚輕盈的盥洗室走去,進了楚輕盈洗澡的浴桶。

楚明騫冇進小妹的寢臥,他是直接從盥洗室的窗戶裡翻進去的,高舉起兩桶冷水,“嘩啦”一下,從謝疏頭頂澆下去。

謝疏鶴站在浴桶裡,被那強勁的兩桶水衝的,差點栽倒,後麵伸出一隻手扶住了他。

謝疏鶴抽出自己的手,轉過去時往後退著,直到抵著浴桶邊緣。

他渾身濕透,墨發上滴著水,一張臉慘白,薄唇漸漸發紫。

謝疏鶴整個人散發著白色的寒氣,哆嗦著,抖著語調對楚輕盈說:“夫人,你出去,我這裡冷,你當心著涼。”

楚輕盈如何不心疼,關了窗戶不再讓楚明騫進來,再返回去,三下五除二脫光了謝疏鶴的衣衫,伸了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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