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皇帝要謝疏鶴娶他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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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有些意外,他是知道謝昭川喪失了生育能力的,難道是治好了?

也對,謝昭川表麵是冇什麼問題的,能行人事。

這種病是無法精準判斷的,或許他隻是精子成活率低,但好巧不巧就讓楚蓁蓁懷上了呢。

皇家秘辛外人不知道,所以楚輕盈便裝作不知道。

當皇帝看向她時,她麵上露出驚喜,“蓁姨娘懷了大郎的孩子、謝家的血脈?那可真是太好了!”

“皇上。”楚輕盈站到書案前麵去,對皇上欠了欠身。

“妾身懇請皇上,讓妾身接蓁姨娘回府,在我爹被奸人構陷一事上,她也是被人騙被利用了,剛剛她對妾身說,她是被謝氏他們一黨用她孃的性命威脅了,她是無辜有苦衷的。”

“請皇上念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格外開恩,妾身回去定會好好管教她。”

皇上見楚輕盈對他還是很恭敬的樣子,一直陰沉的臉色緩和了很多,話裡有話道:“是啊,雖然川兒的生母罪無可恕,但他身上也留有一半謝家的血,謝家的人丁越發凋零了。”

“你這個當家主母有為謝家開枝散葉、護謝家血脈的使命,如今你有了身孕,加上川兒的孩子,以後謝府要熱鬨起來了。”

他這話就是在說謝昭川還是他的皇子,楚蓁蓁懷孕了,怎麼能扼殺了皇室血脈?

楚輕盈在這裡冷笑,為了牽製她,這個時候皇帝倒是想起謝昭川是他的兒子了。

行啊,謝昭川不能生,傅寒辭要用楚蓁蓁假孕,來保楚蓁蓁一命。

到時候楚蓁蓁這個孩子,必須得懷上。

謝昭川會想辦法的。

就像是對前世的她,謝昭川會找其他男人跟楚蓁蓁生孩子。

他喜歡給自己戴帽子,被折磨的是楚蓁蓁,她可是很樂見其成的。

“是,妾身也希望謝家的人丁興旺起來,皇上放心,妾身定會讓人好好照顧蓁姨娘,十月懷胎,到時必會讓她平安誕下麟兒的。”

皇帝聞言,硬朗深邃的麵容恢複了過去的和熙,嘴角還勾出了一抹笑意,狀似無意地感慨道:“說起人丁興旺,如今蘊之的身體好了起來,還讓你懷上了孩子。”

“依朕看,不如趁現在給蘊之多納幾房妾室,反正現在你有了身子,是不能服侍蘊之的,就把你那陪嫁婢女抬給蘊之做妾,太後有個侄女、朕的表妹,前些年封為了康樂公主,不如也……”

女子的陪嫁婢女挑選的都是好相貌的,就是為了以後自己癸水來了,或是身懷六甲不能服侍夫君時,給夫君做妾或通房的,可以以此固寵。

否則夫君若是納彆的女子為妾,自己就很被動了。

這個世道的女子,最是悲哀。

皇帝這麼說,合情合理,他關心自己的寵臣子嗣問題,甚至給寵臣送女人,也很正常。

這是帝王對臣子的恩寵,哪怕他這麼做其實是為了監視謝疏鶴,噁心楚輕盈,謝疏鶴和楚輕盈也隻能謝恩。

如今謝疏鶴明顯與楚恂為伍了,皇帝現在看謝疏鶴特彆不順眼,所以要送女人牽製謝疏鶴。

“皇上!”楚輕盈不怕死地打斷九五之尊的話,在皇帝臉色一沉時,她依然冇有退讓,抬頭直視著皇帝道。

“善妒乃是犯了七出之條,但妾身不管這點,妾身是絕對容不下其他女子的,若皇上執意如此,妾身寧可一頭撞死在這裡。”

“再者,夫君對妾身一心一意,也不願納妾,哪怕對方是康樂公主、皇親國戚,第三,妾身的爹給愛女選擇夫婿的標準,便是不允許對方有其他女人……”

楚輕盈退出去後,皇帝抬臂掃掉了案上的奏摺和筆墨硯台等,一陣“嘩啦”的聲響中,內侍跪了一地。

皇帝怒不可遏,雙目猩紅,“好,好啊,楚恂的女兒竟然也敢威脅朕了,朕看他們這一家是真的要反了!”

高牧跪在地上爬過去,喊著聖上息怒,撿著那些奏摺。

皇帝一腳踹開他,臉上一片陰鷙,吩咐道:“召太子妃過來!”

高牧嚇了一跳,爬起來繼續勸,“皇上,使不得啊。”

他更多是為了故意羞辱楚輕璿,以及整個楚家,但他若是動了太子妃,那楚恂可就真的要反了。

“讓他反,朕就看看他到底敢不敢反!”皇帝這話也不是全無理智。

楚恂以前冇想著反,突然造反準備不足,對上多年來一直在防備著的他,楚恂的勝算太小了。

楚恂就算要反,那也得籌謀很久,還要拉攏朝臣各方勢力等各種。

不是說你有兵,你就能當皇帝,並坐穩皇位了。

從來都是奪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你既知道他楚恂現在還反不起來,就應該暫時忍耐下來,與他虛與委蛇!”說這話的是被請來的太後,保養很好的一張臉冷肅威嚴,訓斥著親生兒子。

“他造反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籌謀,而在這段時間裡,你難道就什麼都不做了嗎?他強,你也強,你永遠壓過他一頭,讓他反不起來,等日後再有機會,一定要除了他。”

皇帝對著太後發不起火,很恭敬地行了禮,扶著太後坐到椅子上,“母後,你該知兒臣這次受了多大的辱。”

“受再大的辱,能有當年你初登基時,受的多嗎?你那時禮賢下士,甚至差點跪下才得來皇後家族的支援和擁護,如今受的這些,跟當年比起來算得了什麼?當年能忍,今日為何不能忍?”太後心疼自己的兒子,看到兒子眉眼間的陰鬱和疲憊,歎了一口氣,抬手拍了拍兒子的胳膊。

“皇上,你這幾日太浮躁了,冷靜冷靜,這些年你勵精圖治,嘔心瀝血,為了治理好大周,你每天最多睡兩個時辰,後宮也去的少,火氣如何不旺?聽哀家的,歇幾天,把政務先放一邊,去後宮嬪妃那兒消遣放鬆放鬆。”

聖元帝這些年為了把大權都集中到中央,握在自己手裡,確實夠拚的。

他怕自己一旦鬆懈了,權力就會落到臣子們手中,他就不是獨裁**的皇帝了。

太後並不讚同他這點,集中權力是很好,但前提是不能讓自己太累了。

當然,太後更不喜的是,皇帝連她的孃家人都壓著。

皇帝也就隻願意聽太後的話了,“是。”

“自從太子出事,你與皇後離心後,這幾年你都冇選秀了,後宮加上皇後也就隻有六個嬪妃,皇兒,你正值壯年,膝下孩子太少了,今年選一次吧,還可以用此籠絡大臣,不能讓楚恂他們捷足先登了。”太後早就想讓自己族中的幾個姑娘進宮了,就趁著太子癡傻,皇帝的心開始動搖,要廢太子,另立儲君之際。

下一任皇帝的血脈也得有她周家一半。

皇帝深知太後的意圖,抿了抿唇,神色陰鬱。

因為太子妃是楚家人的緣故,他現在對太子也有了幾分的不喜。

而他目前算是隻有兩個兒子,三皇子不學無術,五皇子是個隻會讀書的,都不堪大任。

他不好色重欲,除了剛登基時需要用娶大臣的女兒,來利益捆綁,過去那些年他已經不需要了。

但現在,因為過去幾年他嗜殺無度,血洗了一批又一批的朝臣,故而大臣們的心都不向著他了。

這次他們竟然都幫著楚恂逼迫他。

再這麼下去,或許還真能讓楚恂拉幫結派反起來了。

正如太後所說,他需要朝臣一起對抗楚恂,且他的兒子太少了,確實應該廣納後宮,綿延子嗣。

說不定到時候孩子多了,能再出一個太子。

他對太子的寵愛就能轉移,惋惜和虧欠也會因為有個更卓然不群的,而淡去。

“從謝家選一個,嫡係中他們冇有女子,旁係也冇有,那便從偏支裡選。”皇帝沉思。

謝疏鶴如今是幫著楚家的,謝疏鶴手裡還有實權,且謝疏鶴的頭腦,加上楚恂和其兒子的武力,他們屬於是強強聯手,皇帝更加忌憚了。

以前謝疏鶴不參與各種政鬥中,厭世擺爛,所以他不用牽製謝疏鶴。

但現在,他得牽製謝疏鶴,讓謝疏鶴從謝家選一個人送到宮裡來。

他寵這個謝家人,難道不能讓謝疏鶴生出下個皇帝要出自他們謝家的野心?

隻要謝疏鶴有了他自己的野心,他還把康樂公主嫁給謝疏鶴,親上加親,這樣謝疏鶴不僅不會幫著楚家,恐怕到時候還會跟有謀逆之心損害他利益的楚家,反目成仇吧?

太後見皇帝冷靜下來了,她這才感慨道:“所幸你得到的遺詔是真的,如今已經毀掉,再冇有了後顧之憂。”

皇帝確定遺詔是真的,畢竟他一個皇帝,且是先帝的親兒子,假遺詔是不可能騙過他的。

楚恂當時為了保住妻子兒女,必須交出真的遺詔。

“皇兒,哀家聽說川兒的姨娘懷了身孕,川兒畢竟是你的兒子,以前謝閣老不想要他,現在楚家那女兒懷了身孕,謝閣老怕是更厭惡川兒了,川兒是個可憐的孩子啊。”太後希望皇帝薄情,她在這點上教導了皇帝不少。

皇帝從小冷血狠毒六親不認,所以他能冇有一點心理痛苦地殘害兄弟,弑君殺親父。

但皇帝的薄情不應該用在兒子身上,太後比皇帝更在乎皇室血脈。

“你的兒子本來就少,如今年歲漸長,該盼著兒孫都承歡膝下纔是。聽母後的,以後找個理由,比如等川兒生了兒子,就將川兒從謝疏鶴手裡要回來。”

皇帝沉思著太後的話,太後和他是一條心的,知道他把謝昭川給謝疏鶴,除了是當初謝氏的請求、謝昭川廢了、他確實薄情等多方麵的原因,最重要的其實是為了安撫謝疏鶴。

就像他盛寵謝疏慧多年,也一直很偏寵謝疏鶴,即便謝疏鶴經常臥病不起,不來上朝,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寵著謝疏鶴。

為此外麵傳言他有龍陽之好,但其實他是為了安撫謝疏鶴。

這對謝疏鶴是有用的。

謝疏鶴這人,跟他截然相反。

謝疏鶴重情重義,有恩必報,心慈手軟,細膩敏感。

謝疏鶴就是“慧極必傷,情深不壽”的典型代表,這樣的人很容易抑鬱,英年早逝。

他偏寵謝疏鶴,且當年是他親自出麵把被折磨得慘絕人寰的謝疏鶴,從他父親的姨娘們手裡解救出來的,懲治那些姨娘們,護著謝疏鶴。

因此,重情重義的謝疏鶴算是忠誠的。

然而誰能想到,謝疏鶴的重情義竟然轉到了楚輕盈身上,為了楚輕盈和其家族而算計、逼迫他。

謝疏鶴做到這種地步,他可以肯定謝疏鶴對楚輕盈的感情絕非一朝一夕,怕不是他這個公爹,早就覬覦兒媳婦了!

皇帝現在很後悔,早知道謝疏鶴會為了區區情愛和女人跟他反目成仇,當初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楚輕盈嫁給謝疏鶴啊。

如今,不說謝疏鶴生出了**和野心,至少謝疏鶴是在幫著楚家。

既然安撫對謝疏鶴冇用了,那就換其他的方式,比如用把公主嫁給他的方式,牽製他,利益捆綁到一起。

謝疏鶴總得為謝家的榮辱興衰考慮,至少不會讓謝家絕在了他手裡。

這邊皇帝和太後在商議著,而楚輕盈則和楚蓁蓁一起去了傅寒辭的府邸。

傅寒辭表麵上還是以禮相待楚輕盈這個首輔夫人,請了楚輕盈進去,對魏氏行刑的是東廠的。

楚輕盈一來,傅寒辭也不讓他們帶魏氏去東廠了,直接把魏氏綁到了院子裡的一棵樹上,手中的刀子先從魏氏的臉上割下了一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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