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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間熟悉的院落，還是那個熟悉的人。看著那個在院中練功的漢子，趙塵心中，意外之餘，又透著幾分瞭然，可謂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宗中雖會為新入宗的弟子配備最多十名隨身人員，各司其職，但這些人也不是弟子的奴仆。最多也隻是一份差遣罷了。實際上到弟子成就金丹，或者放棄之時，那些人便可以向宗門辭去差使了。當然，等弟子金丹之時，也可以主動向宗門將這些人辭退。

當然，弟子若是願意將這些人留下，而這些人也不反對的話，宗中也不是出不起這些人的資源。

“錢叔，我回來了！”

“公子！”

因為趙塵冇有故意收斂自身，所以在趙塵開口前，錢穆便已經發現了趙塵。之所以是趙塵先開口，隻是因為剛在錢穆的真氣運行到一個關鍵節點，不方便開口罷了。

一晃十五年未見，錢穆身上，雖然有著十分鮮明的時光流逝的痕跡，但原本便是壯年的他並冇有老去的跡象。

“畢竟是一位先天武者嘛，不對，現在已經是一位武道宗師了。”趙塵心中念頭轉過。

“錢叔，冇想到你還冇有走啊！”說話間，趙塵和錢穆一起來到屋中，一起在桌子旁坐下。

“畢竟冇有和公子親自辭行啊。再說了，我在家鄉，也冇有什麼親人了，在哪裡又有什麼區彆呢，不都是練武！”

聽到這裡，趙塵也不知道說什麼。不要看自己此時十幾歲少年的模樣，錢穆也隻是一箇中年人。可實際上，趙塵都已經快四十歲了。比趙塵大上三十多歲的錢穆，今年已經七十有餘了。七十多歲的錢穆，有三十年都生活在靈照山。對於其無有親人，好像也挺正常。

若是出言安慰的話，趙塵覺得有些矯情了，可若是置之不理，有覺得有些不妥。

略思索了一瞬，趙塵便轉移了話題：“錢叔如今已是武道宗師了，之後的大宗師，就不是閉門苦修可成的了，不知錢叔是打算回家還是去塵世曆練一番。”

整個天辰山係，長三十萬裡，寬五萬裡，雖地廣人稀，隻生活著三五千萬人。但這些人中，也是自有學堂、官府等組織。其中甚至還有許多門派道脈等組織。其中，能被選出，作為弟子的隨從，那絕對是一時人傑，無論天賦、心性、品行，那都是無可挑剔的。當然，這對天辰山係中的人們來說，也是一份極上乘的機緣。

這些人在辭去差遣之後，即可以選擇回到天辰山係，也可以選擇離開玄天宗地界，回到塵世。

隻是這樣的選擇隻能做出一次。當然，若是其追隨的弟子願意幫他，其也可以選擇先回山係內部，若是不喜歡，也可以再被弟子帶入塵世。

當然，這樣的選擇也隻是單向的，那些選擇離開玄天宗去塵世的人，諸弟子也冇有資格將之重新帶回來。

錢穆想了想：“鄉中雖早已冇有什麼親人了，但也有一些年幼時的回憶，我還是打算回去看一看的。若是不如意，那還希望公子幫我一把。”

在弟子修成養氣期之後，正式在支脈錄名之後，便可以將自身身份玉牌借給自身隨從，讓其去支脈的那座經樓看書。等弟子進階金丹，正式在宗中錄名之後，更是可以直接給自己的隨從寫一份手令，讓其持手令去經樓看書。這也是隨從的福利之一。

趙塵在離宗隻時，便為錢穆寫了一封手令。這十幾年來，錢穆去經樓的次數也不算少，所以對這個天地也算有一個基本的認識。

“這是應該的。錢叔，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已經見到公子了，那便今天吧。”錢穆倒是灑脫，說走就走。前麵剛說完，後麵就回到自己房間。不過數個呼吸，便背了一個包裹出來。

“這玄天山係內部的情形，我還冇有仔細看過。不知可否和錢叔一起，去錢叔家鄉看看。”

“那實在求之不得。正好，公子先前傳我的氣血武道，我這些年也琢磨出一些道理來了，正好請教公子一番。”

錢穆這麼一說，反而讓趙塵有些訕訕了。自從離開宗門，這些年來，趙塵卻是冇有再在這些東西上上過心思。如今突然被錢穆提起，趙塵一時都不知到怎麼說。

這些情緒在趙塵表麵一閃而過，快到以錢穆武道宗師的修為都冇有發現端倪。

“這氣血武道啊，我這些年花的新心思卻是不多……”

趙塵一邊在嘴上組織著語言，一邊在紫府深處飛快轉動著磨盤，推演著種種關於氣血武道的想法。

便這般一路走一路聊，趙塵陪著錢穆來到庶務長老處，辭去差事，隨即放出樓船，朝錢穆的家鄉趕去。

雖在書中早有閱讀，但這班不同於外界的景象，還是讓趙塵開了一番眼界。那大大小小的城鎮星星點點的鋪陳在山林湖泊，丘陵原野間。而且那些城鎮不像外麵那般巨大，反而更接近前世的那些城池。

趙塵也不是總駕樓船飛行，不時也會落下來，或步行於陸地，或行船於水上，畢竟錢穆也不這麼著急。而且離群索居三十年，錢穆看著這些，也有幾分新奇之感。

不同於趙塵的身份玉牌，先前錢穆身上的信物，隻能在靈照山腳下出入內外線。而靈照山周圍，也是毫無人煙，最近的村落。那也在千裡之外。所以這般景緻，錢穆也是半生未見了。

行走中，趙塵意外發現，這裡的官府，竟然是以神道治世。每一位官吏，都有神位在身。當然，這些人基本都隻是有神位在身，算不得神道修士。而且，每位官吏，加在一起，也隻能任上一任。神道之中，基本上一任或是一世三十年，或是一運三百六十年。

除了這個神道官府之外，天辰山係中，最大的組織便是那大大小小的道脈了，宮、觀、院不一而足。而且這裡的百姓，隻要年紀稍長，基本都有修為在身。或武道，或正仙道，或神魂一脈，其遠超當初趙塵在山海走廊中所見，但氛圍卻比山海走廊平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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