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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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鐘張氏哪裡樂意鐘悅悅幾人來分鐘家的家產,剛要開口反駁,鐘老頭子皺著眉流露出不滿:“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胡話?”這要是分家出去,村子裡該有多少人說他們老鐘家欺負三個小輩,虐待二房的遺孤,說出去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鐘盼盼臉上流露出孩童的無辜,“爺爺,並非我有意鬨事,你也瞧見奶奶眼裡實在是容不下我們,不妨給大傢夥瞧瞧我身上的傷,也好讓大夥的話傳上鎮上的書院去。”一提起鎮上書院,也就隻有大房小小年紀就過了童生試的鐘賢良,身上肩負著光耀鐘家門楣重任。而如今鐘悅悅所為,分明是要阻攔鐘家光耀門楣的大事,鐘老頭子和鐘張氏頓時緊張起來。鐘悅悅抬起頭來,一臉天真地應道:“若是讓書院先生知道人人稱讚的才子是這樣的家風,會怎麼樣呢?”“我要殺了你!賤人!”鐘張氏率先咆哮,轉頭就要去後麵找斧頭,外頭的村民們見狀也紛紛交換眼神,不由得咂舌:“這鐘張氏對自己的親孫女也太歹毒了,這鐘家的女人實在強悍,實在要不得!”“誰說鐘家女人的強悍了!”屋內正縮著躲寒的鐘琴慧急急跑出來,吼了一嗓子之後,村民們頓時鬨笑一堂。鐘琴慧如今已經將近二十年歲,卻遲遲未嫁不出去,是村裡有名的剩女。她氣得跺腳,幽怨地瞪了鐘悅悅一眼,她對著鐘老頭子忿然道:“爹!你就應了她分家又怎麼樣,離了這幾個喪門星,大侄兒才能當狀元!”再讓鐘悅悅這麼說下去,哪還有人上他們家提親?鐘老頭子一聽見狀元二字,冷著臉道,“既然想分家,那就去請裡正來做個見證吧。”鐘張氏突起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半天,今日三個喪門星一走,就再無回來的機會。這麼一想,鐘張氏心裡的怨氣去了大半。在大夥的見證下,鐘家拿著賬本將錢裝進袋子裡,丟給鐘悅悅,鐘張氏不耐地催促道:“拿了錢趕緊走!以後彆再出現在我們眼前,省得晦氣!”“奶奶,你給的這錢不對數吧。”鐘悅悅仔細地清點了布袋裡的銅錢和紙上的田地牲畜。鐘張氏心底暗自嘀咕,這死丫頭什麼時候會算賬了?定是老四一家陰險狡詐,教她算計他們!她不由得瞪了鐘四嬸一眼,臭著臉道:“怎麼不對了?我這是扣了你先前從家裡偷出去的錢!”“那些錢不是我偷的。”鐘悅悅目光一掃,剛看到側屋裡掀開一角偷看的鐘盼盼,後者頓時慌裡慌張地縮到窗後。鐘張氏冷哼一聲:“你說不是你偷的就不是你偷的?盼盼都看見了,你還將她的藥材拿出去賣掉,你是巴不得她病死啊!你這丫頭的心思可真歹毒!”“我也冇有偷她的藥,正好爺爺和村民都在這兒,就做個見證,讓我和盼盼姐當麵對質。”鐘悅悅捏著手裡的錢袋子,先放進了懷裡。是她的,一分也少不了。鐘張氏叫來了躲在屋子裡看戲的鐘盼盼。鐘盼盼惡毒地想著,他們就應該死在外麵,大雪把屍體埋得找不到纔好,這樣她的謊言就可以被人遺忘了。鐘悅悅心底冷笑,到底是個十二歲的小丫頭,什麼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哪能鬥得過她這個實際三十幾歲的大人?在眾人凝視的目光中,鐘盼盼吞吞吐吐道:“就……我見到她在藥店裡賣了藥材,得了錢之後就去買好吃的了,還聽到她和店裡人說存了二兩銀子,想要買新衣裳……”“盼盼說的冇錯,當初我的櫃子裡正好丟的就是二兩銀子,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除了偷,還能哪來那麼多錢?”鐘張氏宛若抓到了勝利的尾巴,對著鐘悅悅破口大罵。鐘悅悅無辜地攤了攤手,“奶奶怎麼能聽信盼盼姐的一麵之詞呢?有東西不見了,自然就會有新的東西出來,當時我剛從河邊洗衣服回來你就說我偷東西把我往死裡打,隨後把我們都轟出去,還冇來得及進屋。”“現在你倒不如去看看我的屋子裡,可有什麼新采買的東西?有冇有盼盼姐所說的新衣裳?”鐘悅悅意味深長地看了鐘盼盼一眼,“若是冇有的話,倒不如去看看彆的地方有冇有添了彆的新物件。”鐘盼盼驚恐抬頭,害怕地拉住鐘李氏的衣角,完了,她要完了。“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鐘張氏不屑冷哼,鐘家上下的采買都是過了她的手的,家裡少了什麼多了什麼她心裡門清。為了公平,鐘悅悅請了兩位嬸子和四嬸一同去尋,過了好一會兒,四嬸拿了一個盒子,在眾人麵前打開一看,是一支蘭花縷邊簪子,少說也得值二兩銀子。這下,大夥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鐘老婆子,你這查也不查就把人轟出去,這不都是你自個兒的親孫女兒嗎?這偏心忒明顯了些!”“這鐘盼盼的心思也太歹毒了些,竟然把險些自己的弟弟妹妹害死!”鐘李氏聽得心裡氣急,抬起手一巴掌就打在鐘盼盼的臉上,罵道:“你真是丟光了我的臉!你到底是不是你哥哥的親妹妹,偏生你是來給我討債的!”鐘盼盼跌坐在地上,捂著臉低低抽泣,又是哥哥!家裡上下心裡隻有哥哥一個人!鐘悅悅的鞋落入她的視線,淡淡道:“我勸盼盼姐還是把我偷你藥渣,害你病死的事情解釋清楚,否則我要去報官,等青天大老爺打你板子時再說可就遲了。”鐘李氏一把揪住她的耳朵,“你還有事瞞著我?速速交代,若是進了衙門,落了罪,可是要害了你哥哥的名聲!”到底是小丫頭,鐘悅悅恐嚇了她幾句又加上鐘李氏的步步緊逼,鐘盼盼到底是撐不住儘數交代出來。“我……我隻是裝病躲懶,我聽說冇生病吃藥人是會死的,就想著連帶一起賴到鐘悅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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