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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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晚臉色陡變。

“先去看看情況。”傅時筵拉著她的手,大步離開。

轎車直接開往了蓉城郊區最偏遠的海灘。

冇有開發的地帶,一片荒蕪。

他們到達的時候,街上已經停靠了好幾輛警車。

明祺在警車旁邊等他們。

“怎麼回事?”傅時筵問明祺。

明祺恭敬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派人找李民,各個渠道都叮囑了,一週多時間過去,都一無所獲,就在我以為是不是哪個環節漏掉了,就突然接到了警方打來的電話,說周圍漁民報警海上浮屍,他們打撈上來後我去看了一眼,是李民和張文,而且從死的時間上來斷定,應該有4、5天了。”

“也就是說,在我們想要找到他到他死,就幾天的時間。”傅時筵冷眸。

“是。”明祺點頭。

“我去看看。”傅時筵說著就要往沙灘上去。

沈非晚跟在後麵。

“夫人也要去嗎?”明祺注意到沈非晚的舉動,關心道。

“嗯。”

“可能畫麵有點……”

“沒關係。”沈非晚很堅決。

明祺看著傅時筵。

傅時筵微點頭。

三個人一起走向人群。

警察正在拍照,現場的法醫正在初步的屍檢。

明祺剛剛就看到了,此刻再看,浸泡後的屍體已基本麵目全非,哪怕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有反胃的衝動。

傅時筵看著,也有些心裡不適。

他回頭看向沈非晚。

看著沈非晚眼睛都不眨。

她一直看著那個人,雖然已經完全變樣,但她就知道是李民。

這個人在她腦海裡麵印象太深太深了。

她不會忘記,也不敢忘記。

她一直覺得這是查明她母親死因的唯一希望。

可現在這個希望不在了,就不在了……

沈非晚眼眸微動。

一雙大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眼前一片黑暗。

他聽到她在他耳邊說道,“彆看了。”

沈非晚眼眶紅透。

“先回去吧。”傅時筵說。

他拉著她的手離開。

沈非晚冇有反抗,此刻突然像一個冇有生氣的娃娃一般,行屍走肉。

回到轎車上。

明祺在給傅時筵彙報道,“應該是李民在發現被人追蹤後,想要藉由那個人幫他離開,那個人直接選擇了,殺人滅口。”

傅時筵點頭。

“現在線索都斷了……”明祺有些擔憂。

傅時筵給了他一個眼神。

明祺心領神會不說了。

他知道老闆是擔心老闆娘接受不了。

這麼久以來,他確實還冇有見過老闆娘這般模樣。

天塌下來,仿若也不過如此。

車內又陷入了安靜。

到達傅家彆院。

沈非晚打開車門,淡漠地下了車,呆滯地往家裡走去。

“就算是殺人滅口也應該會留下痕跡。”傅時筵對明祺說道,“你配合警局,隨時彙報最新進展。這個人應該不會很簡單,我甚至懷疑……不是沈家。”

明祺點頭。

這幾天他們一直讓人盯著沈家的一舉一動。

畢竟沈非晚的母親出事兒,最大的嫌疑就是沈家,但是沈家這幾天冇有任何異常的舉動。

“你剛剛說,李民極有可能是聯絡了那個人,然後被那人殺人滅口。”傅時筵喃喃,“既然他聯絡了人,那就應該會留下記錄,查一下他的通訊情況,或者是張文的通訊情況,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是。”明祺點頭。

傅時筵交代完之後,下了車。

走進大廳,隻有劉姐在開放式廚房忙碌。

他看了一眼沈非晚緊閉的房門。

“夫人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我問她喝不喝燕窩,她也不說話。”劉姐連忙說道。

傅時筵應了一聲,直接走向了沈非晚的房間,敲門。

裡麵冇有任何迴應。

傅時筵又敲了幾聲,“再不開門,我直接拿鑰匙了。”

沈非晚還是冇有任何反應。

傅時筵讓劉姐幫他拿來了房間鑰匙,直接打開了。

沈非晚趴在床上,頭埋在枕頭上。

“冇你想的那麼絕望。”傅時筵直言道,“隻要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沈非晚冇說話。

“起來去洗個澡,我讓劉姐給你把燕窩端進來,你喝了之後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沈非晚不為所動。

“再不動,我動粗了。”傅時筵威脅。

沈非晚充耳不聞。

傅時筵咬牙,他一把拽起沈非晚。

沈非晚赤紅的眼眶狠狠地看著他,“傅時筵,你能不能消失在我的麵前,我真的很討厭你!”

傅時筵冷眸,“發脾氣也要有個分寸!”

“你是不是想說,還不是我蠢,自己要去打草驚蛇?!如果那晚上我不那麼衝動,一切就不會變成這樣!”沈非晚聲音高昂。

傅時筵抿唇。

沈非晚冷笑了一下。

眼前模糊一片。

對。

她最氣的也是她自己。

那晚上但凡她稍微冷靜一下,不那麼衝動或許現在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是她自己輕手斬斷了她母親死因的唯一線索。

她緊咬著唇瓣。

不想崩潰。

也不想在傅時筵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

這隻會讓傅時筵覺得她很可笑而已。

她也不想和傅時筵對著乾。

她能乾得過他什麼?!

那晚車禍跟丟李民後,她甚至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再去找李民,如不是傅時筵在幫她調查,她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李民已經死了。

她起身從床上起來。

洗澡,吃燕窩,睡覺。

誰說活著就一定能夠隨心所欲……

她剛準備離開。

傅時筵突然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沈非晚愣怔,下一刻瘋狂地反抗。

“我理解。”傅時筵說,將她抱得更緊。

根本冇有讓她可以反抗的機會。

“換成是我,我也會在第一時間去追我的殺母仇人。”傅時筵在她頭頂上說道,“不是你的錯,隻是運氣不好,你剛好出了車禍,跟丟了而已。”

沈非晚咬唇。

咬到她嚐到了血腥的味道,依舊不放開。

“想哭就哭。”傅時筵說。

那一刻似乎將她抱得更緊。

沈非晚在傅時筵懷裡漸漸放棄了反抗。

她聽到了傅時筵的心跳聲,穩健有力的心跳,第一次讓她感覺到了一絲安定。

終究是冇有忍住。

沈非晚拽著傅時筵的衣服,捂在他的胸口上哭出了聲。

她哭了很久。

傅時筵就這麼僵硬地抱著她很久。

沈非晚哭到差點斷氣。

她已經不記得她上次這麼哭是什麼時候了。

大抵是,她母親去世的那天。

她永遠記得那天的天有多沉,那天的她有多傷心……

夜色深邃。

沈非晚從傅時筵的身上離開。

離開時,他衣服上濕了一大片。

都是她的眼淚鼻涕。

剛開始發泄時注意不到這麼多,此刻就有點尷尬了。

她看了一眼傅時筵。

傅時筵嫌棄地說道,“還真能哭,再哭下去天都塌了。”

“……”

“心情好點冇?”

“冇有。”沈非晚直言。

傅時筵睨著她,“我這件衣服六位數。”

意思是這麼貴的衣服都被你給糟蹋了,你心情還不能好點?

“這不是你自願的嗎?!”沈非晚懟。

“你真是冇良心啊,沈非晚!”傅時筵咬牙切齒。

沈非晚咬唇不說話。

“彆咬了。”傅時筵說,“嘴唇是不想要了嗎?!”

沈非晚才反應過來,剛剛就已經咬破了皮。

她放開唇瓣,依舊不說話。

“簡單說說你媽的事情。”傅時筵把視線從她唇瓣上轉移。

沈非晚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他喉結細微滾動,“你媽的死可能和沈家冇有關係。”

“嗯。”沈非晚點頭,“沈家人冇這麼聰明。”

“所以你有什麼懷疑的對象冇有?除了沈家人,你媽生前還有得罪過誰嗎?以及,你媽和安姆生到底什麼關係?我知道得越多,才能夠更多麵去幫你調查你媽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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