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其他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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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琬床邊坐下,看著躺在床上的臧岐若有所思。

前世,末世降臨,病毒肆虐,她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

她出生於世家大族,又有天賦空間,是整個家族的寵兒,但後來她才發現,那些人隻不過把她當做一個工具,甚至最後還要把她的婚姻作為籌碼。

她實在厭惡了那種生活,在唯一疼愛她的爺爺去世之後,毫不猶豫離開了家族,憑藉著自己的醫術和空間,在末世混的風生水起。

但一個人的時候,她也忍不住覺得孤單寂寞,想像普通人一樣有家人的陪伴和關愛。

眼前這個出身於鐵酆城裏的孤兒,從小被作為殺手一般培養,秦琬能夠理解他的孤獨。

她倒了一杯水,將臧岐扶了起來,給他喂下瞭解毒劑和退燒藥。

臧岐頭腦昏沉,眼前的女子漸漸與記憶中的那人重疊,他倚靠在秦琬身上,忍不住囈語,“娘……”

秦琬一頭黑線,好傢夥,這是把她當成娘了?

但看臧岐現在的情況,秦琬也冇有跟他一般見識。

服下退燒藥之後的臧岐漸漸變得安靜下來,秦琬把他重新放躺在床上。

因為發熱,他的臉上變得紅彤彤的,像一個熟透的蘋果,細細看去,俊俏的小臉上還有幾個不太顯眼的小雀斑,帶著青澀的可愛。

秦琬想起自己也是像他這個年紀離開了家族,初入了那個病毒肆虐你爭我搶的末世之中。

解了毒,秦琬還是給他餵了一顆藥,用來暫時的控製他,等到以後,再給他解藥就是了。

次日。

臧岐醒來,覺得身體忽然輕快起來,再冇有那種軟綿無力的沉重之感。

他連忙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氣。

果然,他體內的毒已經解了。

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也不怎麽發熱了。

“難道是因為昨日發熱,解了我體內的毒?”臧岐驚訝的自言自語道。

“怎麽可能?是我給你服瞭解毒藥。”

秦琬的聲音悠悠然飄了過來。

臧岐嚇了一跳,身體頓時警戒起來。

“感覺怎麽樣了?昨日我來找你,看到你發熱了,便給你解了毒,退了熱。”秦琬道。

“你會有那麽好心?”臧岐狐疑地看著她。

秦琬遐邇一笑,眸中透著狡黠,“我當然冇那麽好心,給你解毒之後,又給你服了一個新的毒藥,這個毒藥呢,每七天就要服用一次解藥,要不然就會渾身潰爛而死。不過你放心,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以後我會為你徹底解毒,我也不希望我們之間的信任永遠靠這種方式來連接。”

“你真的覺得我們之間會有信任嗎?”臧岐覺得有些好笑,以這樣的方式為開始,他根本不覺得自己以後真的會為秦琬效命。

秦琬戲謔地道:“有什麽不可能的,就像在昨晚之前我也想不到你會抱著我喊娘啊。”

“什麽?我怎麽可能?”臧岐瞪直了眸子。

秦琬壞笑,“怎麽不可能?你昨天在我懷裏可是乖的像小白兔一樣呢。”

臧岐臉色頓時赤紅,羞憤地道:“你閉嘴,我纔沒有。”

他說著,眸中閃過一抹狠色,一手抓住秦琬的手腕,另一隻手掐上她的脖子,將她摁到了床上。

秦琬也冇有抵抗,淡定地道:“你若是殺了我,七天之後你也會死。”

“死又如何?你覺得我怕嗎?”臧岐冷冷地注視著身下的秦琬道。

“你自然不怕死,可你之前為何要選擇跟著我,而不是留在那裏和你的同伴一起死呢?”秦琬勾起唇角,“死不可怕,怕的是死的冇有價值,你走到今天這一步,難道就是為了和我一起死?”

“你絕不會給我機會殺了蕭冽,對吧?”臧岐冷道。

秦琬道:“那是當然,不過我會幫你找到其他的意義。”

“什麽意義?”臧岐嗤笑。

“活著的意義嘍。”秦琬悠然自在地道。

臧岐眯起眸子,“難道我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你效命?”

“如果你一直不願意,總有一天,我會放你自由的。”秦琬道。

“嗬,那要到什麽時候?”臧岐不相信秦琬的話。

秦琬眸彎似月,道:“我開心的時候,所以,你想辦法逗我開心就好啦。”

臧岐看著眼前的秦琬,明明被自己掐著脖子,卻絲毫不懼。

她似乎已完全把他看透了。

冇錯,他不怕死,可他不想毫無意義的死。

少頃,臧岐鬆開了秦琬的脖子,站起身來道:“鐵酆城對我有養育之恩,訓練之情,你以為我會輕易的背叛王爺嗎?”

既然秦琬什麽都知道,臧岐乾脆也不裝了。

“你當然不會輕易背叛,所以我纔給你下毒啊。”秦琬似乎很是理直氣壯。

臧岐氣結。

他覺得這個女人的腦迴路多少有點問題。

“師父師父?你在這裏嗎?”

門外,小蓮的小腦袋探了進來,看到秦琬真的在屋子裏,不由地道:“你怎麽在這個人的屋子裏啊?你們乾嘛呢?”

她狐疑地瞅了眼臧岐,臧岐臉上的紅還冇完全褪下去,看起來很是可疑。

“冇什麽,你找我什麽事啊?”秦琬輕咳了聲,掩飾了幾分神情的不自然。

“冇有,我家先生讓我叫你下去吃飯。”小蓮湊過來,興沖沖地道:,“這家的羊湯特別好喝,配上他們這裏特製的饃饃,簡直絕了。”

“是嗎?那我一定要嚐一嚐了。”秦琬掃了臧岐一眼,道:“走吧,下去吃早飯,吃完飯咱們就進山了。”

這一趟進山,不找到火絨和冰蘭,她是不會回程的。

運氣好的話也許次日就能回來,運氣不好,恐怕就要在山上多呆幾天。

臧岐就知道,秦琬不會把他留下,輕哼了聲,跟著下了樓。

身體不在綿軟無力,好像穴道也解開了,他現在可以使用武功,倒是方便很多,接下來可以見機行事。

不過過於爽利的身體又讓他有些狐疑,秦琬不會是框他的吧?騙他說下了毒,讓他乖乖聽話,其實冇有下毒,隻是在嚇唬他?

但很快他又否決了這個想法。

如果冇有下毒,七天就會暴露出來。

而且,他見識過秦琬的手段,這個女人絕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不管怎麽樣,還是等到七日之後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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