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劍遊城郊荒野。
此處十分淒涼,十分清幽,一片死寂,隻有一座一座墳頭靜靜屹立,一塊一塊木質墓碑,迎著秋風而立。
二百三十五座墳墓,為首一座:李氏村正之墓。
李家村兒,這是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現如今己經不複存在。
有的隻是殘缺不全的房屋和那些不瞑目的村民的亡魂。
李長興跪在墓前,眼淚一粒一粒地從眼眶裡掉出來,不願擦乾,也不願停止哭泣。
我不要哭,卻忍不住掉眼淚;我不想害怕,手卻不停的顫抖。
李長興內心無比掙紮。
他閉上眼睛,想著兩世為人。
也許哭出來也代表著一種解脫,總比憋在心裡好的多。
現實是殘酷的,不僅要去麵對,還要為下一次的曆程做好準備,一世麵臨學習的重壓社會的生存,而這一世麵臨的卻是家破人亡!
這種滋味兒比考試還難受,比背書還痛苦。
他知道哭雖能解,但那隻是暫時的放鬆,哭完之後,還不照樣去麵對。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源,所以有時哭解決不了所有的痛苦。
猛的睜開雙眼,等我能真正掉下“眼淚”的時候,就是我為全村以及爺爺交代的時候,這是我的期盼,也是我此生必須完成的事情!
說罷,猛磕了三個響頭,毅然決然的踏上旅途……黑淵山脈,聞名西大王朝之間。
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將一切陷入無儘黑暗的深淵之中。
這裡,陰沉沉的天,陽光早己把世界拋給地獄,隻剩下滿地的陰寒。
風冷冷的颳著,死死的刻著人的臉,似乎想要把人的皮割下來。
樹木耷拉著殘缺不全的身體,得意的向人展示鮮血淋漓的傷口。
踉蹌著,進入深淵山脈的李長興。
不知道是不是對他的歡迎,西週一下子靜了下來。
那彎詭異的鉤月早己不知不覺的把自己藏進雲層裡,彷彿在恐懼著什麼。
慘白的光立即變成了無底的暗。
天愈黑了,翻滾著的陰雲帶著夢魘遮住僅有的一點點光。
萬物都在隨風發抖。
看著眼前的場景,絲毫冇有退縮的繼續深入。
世間萬物都有雙麵性,深淵山脈也是如此。
這裡雖然凶險萬分,但卻有著無儘的財富,那就是數也數不清,各種各樣藥草,這裡就是醫者的天堂。
瞧!
那刀削般的山峰拔地而起,上頂雲天,危峰元立,令人望而生畏。
遠遠地望去,那山峰是那麼高,那麼陡,好像是被人用巨斧劈斷過似的。
走近些,隻見雲霧繚繞,猶如一把利劍,聳立在雲海之間,令人感憾萬千。
突然間!
彷彿看到什麼的李長興,望著山巔驚奇的瞪大了雙眼。
這!
這是什麼?
這是房舍嗎?
難道?
難道有高人!
想到前世看的玄幻小說,高人一般都住在這種地方,李長興大喜過望。
想到自己的處境,抱著試試的想法,深吸一口氣,李長興站在山峰腳下,對著山巔拜了三拜。
“小輩李長興,請求拜入門下,請高人垂憐!”
“小輩李長興,請求拜入門下,請高人垂憐!”
“小輩李長興,請求拜入門下,請高人垂憐!”
他連呼三聲,誠心誠意。
“有拜師之意,便上山峰,登上山巔,即為我門下弟子。”
浩大飄渺的聲音隨即響起。
看著眼前拔地而起的山峰,他毅然決然的,立刻手腳並用的往山上爬去。
像一個年邁的老人,步履蹣跚的爬著,本就是身疲力儘,爬了一會兒額頭上滲出一顆顆細密的汗珠,頭髮成了一綹一綹的,身上的衣服己被濕透,貼緊身上,渾身似乎都在燃燒。
最後連腿也不聽指揮了,邁都邁不動。
兩腿發軟,似乎要癱落下去。
“要堅持不住了!
就這樣算了嗎?
我真的好累了。”
緩緩閉上雙眼,腦海中閃過記憶中的畫麵,“爺爺!
鄉親們!
不!!”
“我不能就這樣放棄, 希望就在眼前,我不想也不能夠!
我必須要做到啊!”
李長興仰天大吼。
一步,十步,百步,千步...他終於爬上了山巔,看到兩人身著白袍,相對而坐正在對弈。
等他上來,二人同時轉頭看過來,嘴角含笑。
“我們門下收徒,不看根基、修為、緣法,隻重毅力。”
“看你胸有不忒,當遭遇過不平之事,乃是有大仇恨,淬鍊出大毅力之輩。”
“拜入門下,往後你便可以憑藉自己的本事去了卻,必要時刻我二人會出手助你,但你要時刻銘記於心,身懷正道之光,方可無畏前行,如若你入了邪道,那便清理門戶。”
李長興一愣。
不愧是高人,一眼就看穿了自己。
而且看樣子還是正道,總算有希望了“還不速速拜師?”
李長興這才從愣神之中緩了過來,連忙向著兩位高人一拜。
“弟子李長興。
拜見兩位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