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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BI電競俱樂部，一隊隊員正架著隊長梁沉從二樓下來。

短暫的休賽期結束，又是一個漫長的秋季賽，戰隊老闆兼一隊主教練傅則抽空回了俱樂部，約了一隊的幾個選手聚餐，大家自然不會推了老闆的約。

捱到快淩晨青訓營這邊散會，這會兒潘潘怎麼都不能再等了。他玩突擊手的，是個急人如急火的急脾氣，拉著一臉生人勿近的醫療兵killer，硬是用龐大的身體拱著人下台階。

“梁隊！哥！”他搶過梁沉手上一摞診斷表，一邊卷吧了塞到一旁分析師懷裡，一邊賠笑：“對不住對不住。”

晏遊慢悠悠跟在後麵下樓，反手接過了飛來的紙團。潘潘眼睛一亮，果然是手穩槍穩心態更穩的BI頂梁柱、ES顏巔、世一狙對槍從來不虛的晏遊，潘潘我多年的老戰友，這配合就是默契……

晏遊扭頭把紙團塞進他後脖子裡，潘潘癢的吱哇亂叫，連蹦帶跳宛如地震，惹得門邊探出三個圓溜的腦殼。

“K神好！”

“潘神好！”

“晏——晏神好！”

晏遊也抬手打了個招呼，三人都是青訓生，臉上笑嘻嘻的，一瞥見被擋住的梁教練梁沉，登時住了嘴，眼睛卻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梁沉：……有損威嚴。

他清咳一聲，提醒完幾人注意門禁，又被冇眼色的潘潘架著走了。眼看著隊長要發飆，晏遊退到一邊看青訓生的成績表，由著他們兩個纏去。

ID-Armor，9.2。

晏遊一下子抓到了這個標紅行。平板上就這一個青訓生的介紹，除了個人成績還有幾個G的視頻覆盤，一行行數據看得他都不禁有了些興趣。

至少數據上看起來他打得不錯，但是讓他意外的是這個ID的綜合內排才第8。

今年BI招了18名青訓生，除了一隊的替補，再有就是二隊的治療和突擊手。晏遊回頭，“他打什麼職業？”

梁沉釀蹌著下樓，扶了下金絲眼鏡，順著他的視線看去：“Armor？”

倚著牆的人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訓練室要集體熄燈了，梁沉把二樓辦公室的房卡掛在訓練室門上，敲了一下：“他玩哨兵。”

訓練室整片黑的，湊近看才能看到裡麵一小片幽藍的光。晏遊把平板換到左手，看清了門上的名冊。

Armor-宋予星。

淩晨兩點，把潘潘和killer拖上床，梁隊轉身果然看到了等在門後的晏遊。他帶上門，接過晏遊遞來的咖啡抿了一口。

“無糖的啊，”說著和晏遊並排進了三樓的臨時會議室，找出一個平板，“看看吧，這是他所有的資料。”

這個選手的資料不多，晏遊草草過了一遍。不算太好，及格水平，至少玩哨兵這個職業是如此。他挑眉往隊長看去，梁沉把宋予星solo的視頻放出來。

“從這兩個月統計的數據看，Armor在國服前百裡勝率大概在五五開，近四成defeat都是因為拿哨兵——”

他話音一轉：“但是他狙擊位和突擊手的勝率達到91.4%，已經達到了一線戰隊的水平。”

畫麵慢放著Armor對槍SIR-Lean，0.2秒的極限反應，把lean狙死在天堂頂。

“他就玩了兩年ES，你是狙擊手，你看的更明白，像他這種天賦……可遇不可求。”

就是這個選手的對槍風格……梁沉戲說：“老龐可是力薦這位小遊神。”

小遊神？

晏遊神情淡淡，並不為所動。手上接著翻動，Armor申請表的最後一頁，申請原因那一欄赫然就一句話。

For

Iron。

原來是粉絲？

“這個Armor吧，他是休學打遊戲，你也知道，隊裡確實還需要一個替補，但他替我……說實話，挺浪費的。”

梁沉這話說的直白，他是玩哨兵的，年紀挺大了，隊裡遲早得有人上來頂他的缺。

晏遊點頭：“他玩哨兵確實浪費，但人各有誌，戰隊也冇法強求。”

整個青訓營裡，奔著老隊長首發位置而來的人不少，宋予星的目標雖說太功利，但對於現在的BI而言……

“你知道那隻是對外的說法。”梁沉瞥了眼若無其事的晏遊，長長歎了口氣。

晏遊指節敲著螢幕，按下暫停，和老隊長對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既然他是為了上首發來的BI，要是真有這個實力，我倒真不介意他替誰。”

一樓，訓練室。

整個休賽期，前隊長兼現任主教練傅則出差在外，現隊長梁沉不得不攬下青訓營教練的活。他照例下樓指導，巡了一圈，角落裡精神奕奕的宋予星，還在國服衝排名。

仍然是哨兵。

“明天的考覈改一下，打多人攻守戰。”

梁沉清了下嗓子：“這一次考覈是應聯盟要求，BI、ACE和FG三個戰隊的青訓營一同進行，也是選拔賽之前的最後一次大考。攻守戰采用積分製，規則稍後會發給你們，希望大家認真對待。”

“隊內分數最高的——”梁沉還冇來得及賣個關子，晏遊推門而入。

“最高的，和我solo。”

宋予星點掉敵方最後的治療，才反應過來剛剛是誰在說話。他倏然扭頭，視線飛快抓住了一個披著銀藍色的隊服的身影，眼睛一下亮了。

那人側身站著，隊服搭在肩膀上，單手撐在不遠處教練的機位上，低頭在說些什麼，然後指節叩了下挺拔的鼻梁，像是在笑，然後微微抬眼看向了自己這一邊。

他側臉看著莫名有點天然的混血感，眉骨有點突出，襯得眼眶深邃，淺顏色的瞳孔，讓這雙眼中總是帶了點不明朗的笑意。

有青訓生大著膽子站起來問：“突擊手也可以solo嗎？”

下麵立馬有人附和：“哨兵行不行啊！”

同為試訓哨兵的宋予星深吸一口氣，撐著身體往側麵看，盯著慢慢站直了身體的人。

隻見他麵向喊話的兩個青訓生，微微眯起眼，眉毛一壓，突然間那點含笑的柔和全數變成了飽含攻擊性的挑釁。

“任何職業，任你選。”

宋予星心頭狂跳！

他猛地站了起來，抓住外設卡的骨節哢哢作響。

solo？和晏神？任何職業都可以？

整個青訓室都沸騰了。

那可是晏神！

S9和S10世界賽個人巔峰賽冠軍！S10冠軍隊BI戰隊首發狙擊手！ES聯盟幾乎所有職業選手公認的唯一世一狙！

世一狙晏遊出了青訓室，回到二樓一隊訓練室，慢慢悠悠落座，挨個敲了敲正在激情搶周邊“不務正業”的潘潘和killer。

“訓練時間，兩位……也想和我solo一把？”

戰隊經理老龐一路過來，一樓青訓生鬥誌昂揚，二樓一隊兢兢業業，難得在月初就開始直播，自覺自律，說是為了留時間磨合新隊員。

老龐老懷欣慰，大手一揮包了一隊的夜宵，連上來交賬號的二隊隊長溫可都被熱情地招待一番，臨走前還抱了一捆串兒下樓。

晏遊嫌味兒，跟著商量考覈安排的梁隊和老龐一塊兒進了會議室。

宋予星今晚連著打到快熄燈了才找到手感，下了機，蹲在玄關把早就涼掉的外賣吃完。青訓生有門禁，不比正經的一隊和二隊訓練時間自由。宋予星收拾好垃圾，一把扯下訓練室門外掛的門卡。

門卡是梁隊留給青訓生的。二樓教練組辦公室，特地給他們加訓開的。宋予星手上纏著髮帶，背對著門，仰頭閉上眼歇歇眼睛。這個點早先一塊兒加訓的有不少人，不過現在……

三五個T恤短褲打扮的青訓生結伴往外走，見他一個人在這，隨口問：“又要去加訓啊？”

落在後麵的人快步跟了上去，一邊小跑一邊回頭喊，“早點回來休息啊，給你留門了。”

宋予星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等著甬道裡被踩亮的感應燈熄滅，才扭頭摸著黑往二樓去。

BI俱樂部是四層大彆墅，L形的設計，正側麵彼此分隔。一樓的青訓基地是後建的，和俱樂部隔著道門，青訓生進出俱樂部得靠刷卡。而此刻他所在的二樓，更是嚴令禁止無關人員出入的區域。

整個二樓麵積極大，宛如圓盤伸出，銀白色玻璃幕牆之外懸著BI戰隊的銀藍色logo，裡麵便是采光最好、麵積最大的一隊訓練室。

宋予星往旁邊教練組的辦公區走。

非賽期，教練組這個點多數已經下班了，整個二樓漆黑一片，隻有拐角邊的牆麵蒙著光暈。他收回目光，刷上門卡。

裡麵果然冇有人在。六個機位，都是頂配的自定義服務器。宋予星插上外設卡，啟動的遊戲音在靜夜白牆裡有些突兀，他關閉外放，偏頭瞥向訓練室的方向。

隔著一麵玻璃牆，就是選手和教練覆盤的會議室，偶爾能隱約聽見裡麵桌椅碰撞的聲音。

應該是一隊在覆盤。

宋予星來這兩個多個月，正好撞上一隊出征世界賽和休賽期，除了兼任教練的一隊隊長，其他人的影子都冇見過，除了今天倉促間抓到的背影。

若是明天能贏下第一……

他按下心緒，打開單人排位。

一牆之隔的會議室中，晏遊登錄了kilo的賬號。他拔出外設卡，換上自己的鍵盤，桌上有冰枕墊著手腕，屈起的十指滑過鍵盤，偏頭細聽鍵帽回彈的脆響。

清亮乾淨，毫不滯澀。

他滿意地戴上耳機，叩動遊戲啟動鍵。

ES，全稱Endless

Sieges，中文譯名無儘之地。ES作為一類全新的混合類射擊對抗遊戲，沿襲著一般射擊遊戲的對抗、攻擊模式，同時引入了變種這一個第三方，將經濟體係和技能體係融合進來，為增強可玩性，還增加了複活點和變異死亡等玩法。

這遊戲一共分四種職業，哨兵，突擊，狙擊和醫療，都各有其天賦、武器。

晏遊打開房間自定義，鎖住了哨兵位，開始單排。

老龐見這大少爺終於開始要訓練了，天可憐見的，他拉著椅子坐到最末，儘量降低存在感，低頭小聲和梁隊商量明天的考覈安排。

會議室隻剩下連續不斷的噠噠聲。

梁沉設了個兩小時的鬧鐘，道：“整個聯盟就你還用著實物鍵盤，也不嫌沉。”

晏遊一邊單手跑圖，一邊搖動手腕熱身：“倒是不重，用起來手腕輕鬆一點。”

上萬的定製鍵盤，每一次維護都得四位數，才能做到不輸於虛擬鍵盤的靈敏度和視聽延遲。

“虛擬鍵盤畢竟有天然的優勢，等今年大版本更新了，說不定就要全麵淘汰實體鍵盤了。”

“可彆，”八位數身價的世一狙晏遊回憶了下這個鍵盤的代言費，笑道：“剛拿下S10冠軍，還等著續約時漲點價。”

“……”

KILO的職業段位冇梁沉高，排名在全服不算靠前，晏遊打了小十局了，遇到的路人高手很少，都快把他打困了。梁沉掐著點敲了敲桌子：“到點了。”

晏遊剛點開匹配，取消鍵還冇按下，畫麵直接一轉，幾乎秒進。

這種速度，這是來了個連勝高手？

晏遊選的是Solo模式，地圖隻會隨機到他自定義的地圖據點。ES開發了巨大的世界地圖，目前共計出了十二張獨立地圖，每張地圖下都設有三個據點。

世界地圖亮起一角，是碎石林。這個據點來自於獨立地圖森羅萬象、所有地圖中唯二的無屬性地圖之一，打法比較常規。

分析師怎麼把這個地圖也塞進來了……晏遊切開自定義房間屬性看了下，其他屬性地圖無論是負麵屬性、增益屬性或乾擾，都更利於訓練哨兵的運營能力。

晏遊閉上眼如倒帶般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地圖資訊，才掀開眼皮掃向螢幕右側。

純黑的頭像框。

“armor？”

居然匹配到他了？

“不是，青訓營有門禁吧，現在……都快兩點了。”

晏遊抬頭看向隊長、青訓營兼職教練梁沉，見他伸手指了指隔壁：“在加訓。”

晏遊拉開會議室的幕簾，從單向玻璃往對麵辦公室看。

這個ID為Armor的青訓生，正端坐在機位前，不錯眼地盯著螢幕。他穿著戰隊統一發的藍白配色T恤，下邊一條黑色運動褲，丟在人群裡找都找不見那種。不過個子看著挺高，黑色的髮帶把前額的頭髮擼起來，腦門清爽利落，衣服雖然不貼身，但看得出腰背挺得筆直，一點也冇勉強，光往那一坐，就不是玩電競那種要麼頹喪要麼中二的氣質。

硬要他形容，那就是往嫩豆花上撒了把小蔥，清新。

晏遊翻動手邊的資料，才17歲，側麵看還有點冇長開的幼態。

嘖。

真是年輕啊。

晏遊數著秒，衝隊長問：“你猜猜，我這把多久能結束？”

梁沉警惕道：“你想乾什麼？打了不就知道了。”

“當然是試試他玩哨兵的水平。”

梁沉挑眉，坐在一邊看。休賽期剛結束，晏遊還冇正經訓練過幾天。拿哨兵的話，宋予星已經練了兩個多月，以他的水平，大概能撐個十分鐘？

事實是梁沉還是小看晏遊了。小看他噁心人的程度。

單人排位地圖大小有限製，晏遊在崎嶇的碎石林裡大秀特秀走位槍法，從頭到尾勾著對麵，整整二十分鐘放過了無數次可以擊殺他的機會，一招引君入甕，讓變種將他活活刮痧而死。結算介麵彈出，宋予星打出了倒扣15分的零傷害局！

晏遊對上隊長不善的目光，舉起雙手，一副冤枉的模樣：“我先說明，我這是純切磋。”

“……”梁沉無語，“你犯得著和他比？”

“當然得比，ES不比其他射擊遊戲，不是什麼職業都是槍法優先，經濟、技能和地圖屬性這些個要素，也要吃透，尤其是控場的哨兵。”

梁沉他自己就是玩哨兵的，他勸道：“這我當然知道，但你也不至於虐一個青訓生吧？”

“你覺得是虐就是吧。他一個試訓哨兵，至少得先有虐我的水平，不然你怎麼勸他棄暗投明。”

梁沉指著他半天冇說出話來，一扭頭就要推門出去。

“哎！”

老龐眼觀鼻鼻觀心，就當自己透明人，作勢要溜。晏遊冇能叫住隊長，長腿一伸：“你也覺得我過了？”

老龐伸手往他後邊一指。

晏遊施施然轉過椅背，隔著玻璃，他就見那小新人，低著頭，肩膀一顫一顫的，抬起細白的胳膊擦眼淚。

竟然被自己打哭了？

就輸了一把？

什麼年頭了打電競的還真有這種小清新？

晏遊眉心狠狠跳了下。

“打這麼菜，他怎麼還有臉哭？往上三樓就有谘詢室，我可不慣這個。”

“話不能這麼說，”老龐打量著他的神情，小心勸說，“對麵好歹是個新人，那個聯盟說要團結友愛，關愛選手心理健康，尤其是未成年人，你這樣……”不是給我增加工作量麼。

晏遊鍵盤一推，似笑非笑。他掃了眼對麵的人，估計是氣狠了，咬著唇，眼眶都紅彤彤的，正朝自己這個方向看來。

隔著玻璃看不太清，五官像打馬賽克似的，隱約能看出來一副學生模樣，挺白的，就是那種不怎麼見光的瘦白。晏遊翻著資料，上麵還有他的高考成績。

竟然是K大的？

16歲就離家出走、連高中都冇上完的天選電競人晏遊，乍一看這高考成績還冇有概念，但A市的K大？成績這麼好竟然來打電競？

晏遊腦子裡過了一遍圈裡的高學曆選手，無論是長相還是技術，都不是太美妙。

“他就是你找梁隊說的，點了名給BI的替補？”

晏遊瞥了眼得意洋洋、撣了撣衣角準備高談闊論的老龐，有一瞬間懷疑他是為了拉高他們一隊平均學曆纔想著把人特招進隊。

他把顯示屏轉過去，還是剛剛這一局的結算介麵，淡淡道：“希望他能聰明點，認清自我，明天彆再把哨兵拿出來。”

“……”

說實話老龐看不太懂，“那個，忘了和你說了，你大概是帶了這個青訓生一個大節奏了。他上把估計開著直播，而且他技術不錯，看的人應該不少。”

“你認真的？”

“我騙你乾什麼？您真是太久冇直播了，現在平台主播一個月播滿保底就好幾千，還不算禮物，比青訓生的工資高多了。”

晏遊皺眉，“能有多少人看啊，有錄屏嗎？”

“他數據還行，小幾千吧，錄屏肯定有的，他青訓生裡名氣不錯，有粉絲買股的。”

不好好的打電競搞的像明星一樣靠流量博出位……晏遊最煩這套，隨口諷道：“那正好，讓他時時反省自己為什麼想不開要玩哨兵，擺正心態，迷途知返。”

老龐見這個大少爺還冇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把結算介麵轉過去。

“首先，我知道你是好意，就是吧，雖然打不過你這很正常，但你要不看看……”

頂著Kilo賬號的晏遊：“……”

晏遊緩緩地轉過頭，隔壁那個小清新還在抹眼淚。

他是想教做人，可冇想過披馬甲直播虐新人，太丟份。但誰想到他一個青訓生，這個點，加訓就算了，還開著直播？

就照直播間那群噴子的水準，那新人心態不得爆炸？

“你都說了要關愛未成年心理健康，你——”晏遊簡直要抓狂，“你剛剛怎麼不攔著點？”

要是日後真進了職業聯賽，這場直播分分鐘把他拉出來鞭屍。

“哎，剛剛不是冇想起來，而且你說的也有道理，咱們戰隊心態很重要，就當提前磨練一下。”

都被二隊選手錘爆還能有個屁的心態！

隔壁辦公室，剛剛的那一局打的宋予星熱血沸騰，手指都揮出殘影了，還是冇能贏下。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打了個招呼就匆匆關掉直播，翻開錄屏仔細覆盤那位前輩的操作。

直到畫麵裡重新彈出結算介麵，他才注意到ID旁邊標紅的認證，BI_Kilo，是BI戰隊認證的職業選手、二隊隊長Kilo。

他咬唇按下了好友邀請。

被轉回來的顯示器，遊戲介麵發來了一個新增好友的彈窗。晏遊在脫不脫馬甲之間糾結了一下，冇想到接著一連串私聊的叮咚聲。

（陌生訊息）【Armor：kilo前輩，您好，我是BI青訓營試訓哨兵宋予星，剛剛與您solo我受益匪淺，請問有時間可以找您請教嗎？謝謝！】

（陌生訊息）【Armor：這是我的微信號SYX……】

晏遊都忍不住氣笑了，看來用不著他操心，這個小清新是心態太好了。

他咬牙，按下同意。

“好啊，那我以後有機會，慢、慢、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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