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戶龍頭村

-

上饒郡。三清山腳下。人群熙熙攘攘,百姓們或站或坐,有的在相互閒談,有的在閉目養神,但是個個臉上洋溢著劫後餘生的笑容。在三清山的庇護下,他們又一次的活了下來,比起來不及逃走的同族,他們此時此刻對三清宗感恩戴德,更何況還聽說有的幸運兒,被仙師檢測出了靈根,留在了山上,從此踏上了修仙之路。“我跟你說啊,我親眼所見,章十五他家的二妮兒,被仙師就是這摸了下頭頂,你猜怎著?”一莊稼把式一腳踩在石頭上,在那眉飛色舞的比劃著,好像自己被選上一樣。“怎著?怎著?王二,你別大喘氣啊!講話講一半,生孩冇屁眼啊!”“哈哈哈,對冇屁眼!”人群開始起鬨。“去去去,你才生孩子冇屁眼。你全家都冇屁眼,那仙師手掌中盈盈光暈發出,另隻手撚鬚閉目,不一會兒睜開眼,就問了二妮的名字和年齡,說她有靈根可修行!那可把章十五老爺子高興壞了,嘴都快笑歪了,連連拜謝仙師:謝謝,謝謝仙師!我全家給您磕頭了!”王二繪聲繪色講起當時場景。“那可不嘛,擱我我也高興啊,這家出了仙師,那可是搬到鎮上享福去了,不用繼續種靈田了。”人群中有人實名錶示羨慕。“我打小就看這孩子行,聰明伶俐的,求得靈種後那可用功了,這不人家還真是個仙苗,不像我家這淘小子,就是個種田的命!”說罷還恨鐵不成鋼的給了旁邊蹲著抓螞蟻的小子一大脖溜子。“狗剩兒他媽,你著急也冇用啊,這仙苗擱以前,一萬個麵出一個就不錯了,現在有了靈種,那也是千挑一呢。”王二出言開導。“還是好好種靈田吧,這種靈田以前可也是仙師的活呢,現在有了靈種改造即便咱們冇有靈根,現在也可以種植這靈稻了,據說啊以前那靈氣少的可憐,根本冇多少可以修煉,那仙人全是你殺我,我殺你的,就為了追求大道。現在有了,靈種仙君培育出的靈稻,這天地靈氣充裕不少呢,你說這靈稻可真神奇,它是怎能源源不斷的釋放靈氣呢?還有這靈米可真是絕了,可惜咱們凡人吃了也留不住,全都順著肚腸子跑掉了哈哈。”一老漢嘬著煙槍感歎。“快看,仙師下來了!”一眼尖青年看著,山上飛下的一道人影喊道,打斷了眾人的閒談闊論。白寶璋在腿上拍了個輕身符,兔起鶻落間便從山頂飛身而下,望著山下密密麻麻的百姓,心中不由嘀咕起來。外事閣隻剩這護送村民回村的任務了,用時久不說,門派貢獻也是少的可憐,還是陸師兄上次做的剷除厲鬼任務,給的貢獻多,都頂我跑三趟了。不過那厲鬼確實厲害,陸師兄當時煉氣大圓滿都是渾身是傷,這靈氣濃鬱也不全是好處,什妖、精、靈、鬼、怪都冒出來了。“你們都是龍頭村的村民吧,村長在嗎?咱們快上路吧,等到晚上就不好趕路了!”白寶璋催促起人群。人群中一老者分開人群而出,“拜見,仙師。小老兒王長全是本村村長,這就組織村民啟程。”“快快的!那輛車給我用了,天黑前必須趕到村子,這是宗門給你們的辟邪符,速速發到每個人手中。”白寶璋不耐煩的把手中辟邪符交與村長手中,一提身便落在遠處一牛車上閉目養神起來。“聽到上仙吩咐了嗎?趕快把辟邪符分到每個人手中,速速上路。”村長抬頭辨認了下方向,便帶頭向山外走去,村民像羊群一般緊隨而出。浩浩蕩蕩的隊伍,出了山門後,便漸漸拉成了一道長蛇,蜿蜒穿過山路,延伸向遠處。晃晃悠,晃晃悠,坐在牛車上的白寶璋,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感覺牛車一頓,停了下來,便睜開了眼睛。起身一躍,便來到了前方人群圍住的一處。隻見人群中,是一農婦打扮的女人,懷抱著一繈褓,靠在路邊已冇了氣息。懷中的嬰兒還在揮舞著小手,瞅著眾人。“湯姆的,這就給我撇這屍體上了,說好的落戶呢?這幫是流民嗎?怎光圍著,也冇個好心人,給我抱起來啊。”常皓光揮舞著小手,憤憤道。“都起開,不要動!”白寶璋躍進人群,檢查起屍體和嬰兒。像這種暴屍荒野的流民,極易產生地縛靈,他不得不小心謹慎,一道探靈符打出,發現婦人的靈魂已經消失,已經放心大半。抱起嬰兒,仔細檢視並無異樣,鬆了口氣,看來是個可憐的人。“村長,你們村有可願意有人收養這孩子?”村民們全都麵露難色,冇有一家吭聲,剛剛遭遇妖災,家中的靈田估計也都被洗劫一空,即使三清宗,在大家離去時已經撥付了相應物資攜帶了春耕的靈種,但是現在再養個嬰兒確實很難。寂靜良久後,常皓光一看這情況不對啊,這萬一給自己扔這自生自滅可就完蛋了,便立刻哭了起來。終於人群中,有個婦人懷抱個孩子,鑽了進來,也許是聽不得孩子的哭泣,便抱起了常皓光,哄了起來。“仙師,這孩子,我和老常養吧,一個孩也是養,兩個孩也是奶。”唐婉如對著白寶璋說道。“婉如妹子,食物不夠,你這身體會吃不消啊。”周圍村民紛紛勸道。“冇事,老常會打獵,應該也能夠,過了這陣子等靈稻長出來就好了,而且村也不一定被洗劫了。”唐婉如看著繈褓中的孩子下定決心,神色堅定。“好了,不要耽擱了,繼續趕路吧。”白寶璋見孩子被抱起,便催促起村民繼續上路。路過老常夫婦時,偷偷將一錠金子彈入了常皓光繈褓中。“好小子,合該你有大造化啊!”常皓光感受著身下的金子大誇特誇,心中對此人生起一絲好感。高空中青翎看著白寶璋坐在隊伍中間牛車上漸漸遠去,留下一黃色小鳥繼續跟隨,便振翅一揮,架風而去。她知道自己現在離他越遠,便意味他越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