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公主難產

-

宋如馨觸動心絃,本以為兩人有婚約以後他會對自己有所不同,冇想到,他待自己還是和以前一樣冷漠,想到以後進了宮,他依然這樣冷冰冰的對自己,那她還不如死了好……越想越傷心,忍不住眼淚噗噗的直掉。

她這一哭,倒弄得慕容齊有些心煩。他深呼吸了一下,緩緩轉身,拿開她的手,將她身子扶正,低聲道“罷了,朕送你回前院吧。你母親等急了。”

聽出他語氣的緩和,宋如馨心跳如擂,抹了抹眼淚,抬起頭,一臉的希翼。

“齊哥,你不討厭我了?”

慕容齊避開她的目光。

“朕,並不討厭你……”

宋如馨心裡一陣狂喜,彷彿得到了上天的恩賜,猛地撲進他懷裡,喜極而泣。

“齊哥,有你這句話,我……我……就算立即死了,心裡也是快活的……”

自從五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他,宋如馨就再也無法將他從自己心上移走。他大婚那年,她才十二歲,她躲在屋子裡,偷偷的哭了一夜。

也許是老天眷顧她,他的皇後竟然得病薨了。那一刻,她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其實爹孃並不願意她進宮為後,是她,纏著太後軟磨硬纏,太後最後心軟了,才答應了她的要求……

慕容齊的心情很複雜。其實,他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她也是無辜的,也是這場爭鬥的犧牲品,她姑母與父親做的惡與她無關……可是,每次麵對著她的臉,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心生厭惡與憎恨,更何況,她還要占據嫣兒曾經的位置。那個位置,在他的心裡,是無比神聖的。

宋如馨仰起頭,凝視著他俊美如雕刻一般的臉,以及那比少女的唇型還誘人的蜜色唇瓣,不由渾身一熱,再也忍不住,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慕容齊幾乎是一種本能,下意識的頭一側,避開了她的唇,略顯粗魯的推開了她,退後兩步,麵色又恢複了冰冷。

“大小姐請自重,讓人看見不好。”

宋如馨滿腔熱情被潑了一盆冷水,臉上火辣辣的,猶如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原來,他還是討厭自己……

“走吧,回前院。”

慕容齊麵無表情的轉身便走。

宋如馨一時心灰意冷,不過轉念又一想,他本來就是性子內斂的人,自己與他一年也見不了幾次,他對自己冷淡是正常的,隻要以後進了宮,兩人朝夕相處,她就不信憑她的美貌還捂不熱這塊冰?

這樣一想,心裡好受了一些,跟在身後緩緩而行。

誰知剛步上走廊,身後就有人大喊“陛下,陛下……”

慕容齊猛然停步回身。

匆匆而來的是慕容齊身邊的近侍太監胡公公,隻見他腳步趔趄,臉上全是汗。

“怎麼了?”慕容齊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胡公公停住了,一邊大口的喘氣,一邊揉著胸口,手指指著那邊亭子的方向,一時卻說不出話來。

慕容齊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是不是公主她?”

胡公公終於吐出一口氣。

“公主她……她……她發作了,要……要生了……”

不等他話說完,慕容齊身形一晃,瞬間不見了蹤影。

……

前院東廂房,屋裡屋外的氣氛都很緊張。早就做好準備的穩婆和嬤嬤們有條不紊的進進出出,場麵緊張忙碌卻不慌亂。

廂房裡永安公主痛苦的叫聲不時傳出來屋外。

守在廂房外的駙馬賽罕神色緊張,在院子裡不停的走來走去,還不時雙手合十,像是在祈禱什麼。

慕容齊雖然麵上不像賽罕那樣心神不寧,但是焦慮的眼神卻透露了他的不安。

北漠汗國來的兩名內侍像兩座門神一樣守在門口,虎視眈眈的盯著賽罕,並嚴密注意著每一個進出廂房的人。

原來,自從北漠大汗發出話來,隻有生下長孫才能繼承他的汗位後,他的幾個兒子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卯足了勁要生兒子。大汗擔心兒子們做小動作,所以在兒媳生產前的三個月,就會派出兩名最信任的貼身內侍,來府上全程監控,以杜絕兒子們狸貓換太子的念頭。

而在院門外,赴宴的客人們聽說永安公主發作快生了,也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

雖然永安公主這已經是第三胎了,但是從來冇有一個孩子像這個孩子一樣受到更多的關注。

朝中暗流湧動,太後與皇上麵和心不和,朝堂上也是兩股人馬,太後黨和保皇黨經常在朝上鬥得人仰馬翻,雙方勢均力敵,保皇黨勢力要稍稍弱與太後黨。

但是,假如永安公主這一胎生了男孩,那麼形勢對保皇黨來說就是一片大好了。因為生了男孩,北漠大汗的汗位就會是賽罕的,賽罕一成了大汗,北漠的十幾萬精兵就可以任他調度了。而賽罕又是大楚皇帝的親姐夫,可以說是看著皇帝長大的,關係何等親厚……眾人都在心裡暗想,如果公主果真生下男孩,太後隻怕要氣得吐血三升……

真是風雨欲來風滿樓啊,這個還未出生的孩子,瞬間成了可能改變大楚政局的一顆重要的棋子。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剛纔廂房裡還有慘叫聲,如今連叫聲也冇了。卻遲遲聽不見嬰兒的哭聲,隻看見嬤嬤們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來。

那一汪汪鮮豔刺目的鮮血看得賽罕雙腿直哆嗦,一顆心簡直快跳出胸腔。

慕容齊趕緊扶住他。

“小齊,你姐……她……她……她不會有事吧?”賽罕緊張得連說話也結巴了。

慕容齊心裡的慌亂和害怕一點不比姐夫少,但是表麵上,他還要強做鎮定,不能亂。

“姐夫,你放心,大姐她……吉人天相,絕不會有事的。”

又過了一會兒,一名穩婆掀開簾子出來,臉上全是汗,手上全是血。

“不好了,公主難產,大出血……”

慕容齊與賽罕二人一聽此話,頓時猶如晴天霹靂,險些暈倒。

賽罕臉色灰白,喃喃自語“怎麼會?怎麼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