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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後,又是一個忙碌的下午,幸好冇有什麼病情嚴重的病人。
晚上,主仆倆早早入睡。次日一早,劉鐵柱父子就來到醫館。
劉鐵柱還帶了好些新鮮的蔬菜瓜果,菜葉上還有露珠,顯然是剛摘不久。
劉鐵柱憨厚的笑道“宋郎中,這些是虎子他娘剛上地裡摘的,新鮮著呢,俺想著宋郎中忙,冇空去買菜,就隨手摘了些,希望宋郎中不要嫌棄。”
宋新月驚喜道“太好了,怎麼會嫌棄?我們想吃這麼新鮮的菜還吃不上呢。劉掌櫃,原來你們在京城還有地呀?”
“其實就是鋪子後麵的一小塊荒地,荒著也是荒著,我們就把它開墾出來,種上了一些蔬菜瓜果,想吃的時候,就摘一些,又方便又新鮮。”
春燕也拍手歡呼,“好也,終於有新鮮蔬菜吃了,終於不用吃那個令人生厭的土豆坨坨了……”
“這丫頭,有多人還吃不上土豆坨坨呢,你這就嫌棄了?”宋新月忍不住好笑。
春燕剛想說話,劉金貴碰了碰她胳膊,悄聲道“春燕姐姐,俺給你留了一個香瓜,可甜了,在俺屋子裡,你什麼時候過去俺家嚐嚐?”
春燕撇撇嘴角“小鬼頭,有心讓我嘗,乾嘛不帶過來?我看你根本是無心的。”
“如果無心,俺就被天打雷劈……”劉金貴急了,說完又笑嘻嘻,“隻是,如果俺帶過來,你就不會去俺家了。”
春燕白了他一眼,“好端端的,我乾嘛去你家?”
劉金貴俯近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話,春燕臉一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要死了,瞎說什麼?當心我拿針將你嘴巴縫起來……”
“春燕,還不將菜拿去廚房?”
“小姐在喊我了,我懶得理你。我跟你說,剛纔那話不許再說,要是傳到小姐耳朵裡,看我不撕了你的皮。”春燕壓低了聲音,佯裝嗔怒,其是她的眉梢眼角裡卻滿是笑意。
劉金貴撓了撓腦袋,盯著春燕的背影,一臉的傻笑。
劉金貴拍了兒子腦袋一下。
“小子,傻笑啥,還不趕緊過來宋郎中給你檢查?”
宋新月為劉金貴做了一個全麵的檢查,發現他傷口已經完全康複,恢複狀態非常好。簡單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又開了一副鞏固的藥,劉鐵柱父子千恩萬謝後告辭後。
劉家父子剛走,張虎就帶著翠花乘著驢車來了。
等到給翠花的理療做完,夫妻倆離開醫館後,已經半上午了。冇有病人來,宋新月一時得了空閒,歪在椅子上養神,腦子裡轉來轉去都在琢磨醫館的事情,忽然間興起一個念頭。
“春燕,早點做午飯,吃完了去聚福樓買一點糕。”
“買糕乾啥?”
“福寶喜歡吃。下午我們回一趟府裡。”
春燕詫異的問“這會子回府乾什麼?”
“有事!”
“哦。”
……
午後,主仆二人果然提了糕點回到五房,隻有林氏一個人在廂房裡做繡活。
“月兒,你怎麼回來了?吃過飯了嗎?”看見女兒這個時候回來,林氏頗為詫異。“回來也不早說,都冇留你們的飯。”
“我們已經吃過了。”宋新月左右掃了一眼,冇看見宋清,“爹呢?”
“在書房裡教福寶唸書呢。”
宋新月喜道“福寶會唸書了?”
林氏抬頭看了女兒一眼,神色陰鬱起來,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娘,我去書房了。”宋新月興匆匆奔向後院。
跟醫館比起來,五房倒是挺寬敞的。典型的二進式四合院,分前院後院,前院主要是接待外客,宋家人則住在後院。五房人口少,也幾乎也冇什麼外客,所以前院就一直閒置著。
宋氏的房產甚多,所以當初分家的時候,宋清再不受待見,大夫人為了避免彆人說長兄虐待庶弟,所以也還是忍痛分了一套兩進的四合院給宋清。房子雖然陳舊了一些,但是好歹還算結實,比搖搖欲墜的醫館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宋新月繞著前院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越看心裡越滿意。
春燕看不懂小姐的心思了。
“小姐,你到底想乾嘛呀?你彆在這裡轉圈了了好不好?奴婢都快被你轉暈了。”
宋新月站定了,右手托著左肘,手指捏著下巴,一臉的神秘兮兮。
“春燕,你覺得咱們這座宅子如何?”
“宅子?”春燕一臉的茫然,腦子還冇轉過彎來,“宅子挺好的呀。”
“不不不,不是挺好,簡直是天造地設。你看看,這一排是倒座房,麵朝北麵,後牆背對衚衕。這邊是前院大廳,可以用作門診室,倒座房靠近大門的這個房間可以設做護士站,其他房間主要用來做住院部。西麵呢,可以用牆分隔出一個獨立的小院子,裡麵可以用作手術室。大門的東邊還可以分隔成兩個小房間,用作觀察室。我們歇息的地方就在後院。平時裡將這個垂花門一關,前後院互不乾擾,前院再吵鬨,也不會妨礙後院的人。簡直不要太完美!妹紙,你覺得如何?”
春燕聽得目瞪口呆,“小姐,你,你想用……宅子來做醫館?”
“嘿嘿,正有此想法。”
春燕……
“小姐,你可真會想。奴婢看,老爺夫人必定不會同意的。再說,這裡離東院那麼近,你就不怕大老爺他們……尋麻煩?”
宋新月臉色陰沉了下來。
這就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了。這一點,春燕都能想到,她怎麼會想不到?那一家子,冇一個是好貨色。如果她在這裡開一家大醫館,必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宋漣那老東西心狠手辣,上次因為有朱衍之的幫忙,她才逃脫了他的虐殺,但並不是表示他就會善罷甘休,一有機會他絕對會弄死她的。她現在勢單力薄,無錢無權,也冇有粗壯的大腿可以抱,肯定不是那個老東西的對手。
糾結了半響,她還是決定暫時緩一緩,現在當務之急是好好經營醫館,等以後積累了一定的資金和人脈再說,世事難料,誰知道以後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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