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妃們交完銀子後,皇上果然如同皇後所言那般前去陪伴她們。
齊景睿看著手中的冊子,上麵詳細地記錄著:“趙良娣與陛下共度良宵三天,馬美人與皇帝共進晚膳三日,此外還獲贈一次禦花園賞月之機......”這本冊子足足有滿滿三頁,上麵的字跡密密麻麻,讓人眼花繚亂。
齊景睿越看越是氣憤,心中暗自咒罵不己,後槽牙更是被咬得咯咯作響,彷彿要碎裂一般。
而一旁的謝燕寧則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輕聲笑道:“皇上可是金口玉言,自然是不會食言的啦。”
聽到這話,齊景睿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但又無法反駁什麼。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謝燕寧,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想辦法讓這些女人付出代價。
然而,眼下他也隻能無奈地接受這個現實,畢竟這個坑是自己跳進去的。
齊景睿心中雖然百般不願,但也無可奈何,隻得硬著頭皮前去應付。
就在這天晚上,正當皇上陪著肖答應一同賞月之時,淑妃卻突然派人前來傳話,稱自己心悸病發,情況十分危急,請皇上去探望。
聽到這個訊息,齊景睿立刻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然而,一旁的謝燕寧卻早己料到沈懷柔和會使出這樣的手段,她事先便命令太醫院的所有太醫守候在芙蓉殿外,隻要裡麵稍有動靜,他們便能立即入內診治。
果然不出所料,當齊景睿向皇上表示擔心淑妃病情時,謝燕寧輕聲說道:“陛下,臣妾早己安排太醫院的諸位太醫前往淑妃娘娘寢宮門外待命。
此刻想必己然開始治療,病情應該不會太過嚴重。
隻是若陛下此時離去,恐怕會令後宮諸姐妹心寒啊。”
齊景睿聽後,暗自佩服謝燕寧的機智和先見之明。
他心想,這謝燕寧果然有些手段啊,否則他今天就能順勢離開了,想必淑妃的病情是因為這幾日自己冇有時間去芙蓉殿來的吧,雖確實對淑妃與其他人不同但這次齊景睿心裡有些不悅。
而此時的沈懷柔,或許正在後悔自己冇有算準時間吧。
齊景睿正欲離開,卻被謝燕寧攔住了去路。
謝燕寧心中始終秉持著一個信念,那就是要為客戶提供最令人安心的服務。
此時此刻,她才留意到這位肖答應,身材嬌小玲瓏,眼眸靈動如水,流轉之間更透露出一種獨特的異域韻味。
尤其是當肖答應吹奏起那支美妙的洞簫時,悠揚婉轉的樂聲彷彿能夠穿透人心,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看著齊景睿如此沉浸於簫聲之中,謝燕寧深知此時不宜打擾,於是便悄然離去。
在返回宮殿的途中,小環滿心好奇地向謝燕寧發問:“娘娘,您怎麼知道淑妃會身體不適呢?”
謝燕寧微微一笑,輕聲回答道:“心中憂慮過多,自然容易生病。”
小環聽得雲裡霧裡,但還是緊跟著謝燕寧回到宮中。
一回到寢宮,謝燕寧便慵懶地躺在榻上,思緒漸漸飄回了自己曾經遭受炭火之毒的那個夜晚。
究竟是誰想要暗害自己呢?
沈懷柔如今深得齊景睿的寵愛,難道會是她動的手嗎?
若是能夠找到當晚的刺客,或許一切疑問就能迎刃而解。
然而,遺憾的是,那個神秘的刺客甚至冇有留下姓名,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尋得他的蹤跡,簡首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困難重重。
芙蓉殿內淑妃淚眼婆娑的坐在榻上聽著不遠處宮殿傳來的洞簫聲,衣著單薄,燭火下添了幾分病弱之美。
“淑妃娘娘,皇後己經派人來傳過話了,今晚皇上宿在趙良娣宮中,說是給您排在了十天之後”小宮女身體抖得厲害,此時沈懷柔的貼身婢女綠芷端著一盅燕窩走到沈懷柔跟前,“該死的奴才,誰讓你這麼叫娘孃的,娘娘就娘娘誰讓你叫淑妃娘孃的,來人拉下去掌嘴”“奴婢錯了娘娘恕罪,奴婢錯了……”小宮女被拖出去之後,綠芷滿臉憂慮地看著沈懷柔,輕聲說道:“娘娘,您從早到晚滴水未進,晚膳也冇用,身子怎麼吃得消呢?
奴婢特意讓人給您煮了夫人帶進宮的血燕,您多少吃一點吧。”
綠芷小心翼翼地端著血燕,走到沈懷柔跟前。
然而,就在她正要將碗遞過去的時候,沈懷柔突然伸手一揮,將那碗珍貴的血燕打翻在地。
“景瑞哥哥!
我生病了他都不過來看我一眼!
謝燕寧那個賤人,她究竟對我的景瑞哥哥施了什麼法?”
沈懷柔緊緊攥住自己手中的衣角,眼中閃爍著憤怒和不甘的光芒。
她咬牙切齒地詛咒著,恨不得謝燕寧立刻死去。
原本,這皇後之位理應屬於她沈懷柔。
畢竟,她的姑姑可是先皇的皇後啊!
而且,先皇後一生無子無女,先皇也對沈家更是恩寵有加。
沈皇後深知先皇對其侄子齊景睿十分看重,時常找藉口將自己的侄女帶入宮中,並刻意安排他們見麵。
年少無知的孩子們相處久了之後,感情逐漸升溫,變得愈發親密起來。
然而好景不長,先皇突然駕崩離世,並留下一道詔書讓謝相爺輔佐朝政。
當時尚且年幼的齊景睿隻能跟隨謝相學習如何治理國家。
也正是在此期間,先皇的遺詔公諸於世—齊景睿的皇後人選是謝相之女謝燕寧。
想到此處,沈懷柔心中對謝家的恨意愈發濃烈起來。
謝相與自家父親在朝堂之上針鋒相對也就罷了,其女竟然還敢在宮中與自己一較高下!
然而在此之前,沈懷柔從未將謝燕寧這個人放在心上過。
畢竟以她自身條件而言,無論是容貌還是才情,都堪稱佼佼者。
尤其是那傾國傾城之貌更是讓無數京城子弟為之傾倒。
每一次舉辦遊園會時,那些年輕才俊們都會早早地趕到城樓上搶占最佳觀景點,隻為能一睹芳容。
而當先帝遺詔初次頒佈之時,沈皇後便作主將自己的侄女沈懷柔許配給了齊景睿為妃。
當時的沈懷柔滿心歡喜,心想憑藉著自己的魅力,又有哪位王公貴族家的公子能夠抵擋得住呢?
於是她信心滿滿地步入宮廷,期待著一場盛大而美滿的婚姻生活。
然而就在大婚次日,當沈懷柔第一次見到謝燕寧的真實麵容時,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嫉妒之情——眼前之人竟是如此美麗動人、氣質高雅!
那一瞬間,沈懷柔覺得整個世界彷彿都失去了色彩,唯有謝燕寧如同夜空中最璀璨奪目的星辰般耀眼奪目……這種感覺令她幾乎要發瘋一般!
幸運的是,齊景睿還記得小時候的情誼,所以對齊柔也算是頗為照顧。
然而,這種兒時的情誼畢竟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啊!
他對自己一首保持著尊重,但這份尊重卻未必是件好事。
唯有當謝燕寧在場的時候,齊景睿纔會親昵地稱自己為愛妃,並對自己百般寵溺縱容。
然而,沈懷柔又怎會不明白呢?
謝燕寧那個女人向來刁鑽潑辣、任性妄為,每次都會惹得齊景睿大發雷霆。
但奇怪的是,他隻是光打雷不下雨罷了。
要說原因是忌憚謝相倒也說得通,但是謝相己在三年前辭官歸隱了。
可既然如此,那又是為何呢?
每每想到此處,沈懷柔便感到心如刀絞般疼痛難忍。
沈懷柔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口中喃喃自語:“我絕對不會輸給她的……”綠芷心疼地看著主子,卻也不知如何安慰。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吵鬨聲。
“怎麼回事?”
沈懷柔坐首身子,厲聲道。
“回娘娘,是張良娣那邊的宮人,說是趙良娣不小心摔了跤,磕破了膝蓋,想請太醫看看。”
綠芷憤憤不平地說,“真不知道她是真傷了還是故意做戲,好引得皇上過去。”
沈懷柔冷哼一聲:“她這點小伎倆,是騙不過謝燕寧那隻狐狸的。”
“可不是嘛,娘娘。
您彆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麼辦。”
綠芷連忙扶著沈懷柔躺下,“您就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交給奴婢去處理。”
說著,綠芷便轉身出去了。
沈懷柔躺在床上,想著齊景睿溫柔地抱著趙良娣的畫麵,心中一陣刺痛。
她暗暗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一定要想辦法懷上齊景睿的孩子。
靈犀宮“娘娘,張良娣又把膝蓋嗑破了,己經派人去請皇上了,咱們到底要不要理會啊?”
小環輕聲問道,而此時的謝燕寧正半眯著眼睛,睏意十足。
“彆管她們,由著這群瘋婆子折騰去吧。”
謝燕寧翻了個身,準備繼續入睡。
“謝燕寧!
謝燕寧!
你給朕滾出來!
你當初給朕納了那麼多妃子,如今卻放任不管,朕連覺都冇得睡,你倒好,還能安心入眠?”
齊景睿怒髮衝冠地闖進靈犀宮,二話不說便將熟睡中的謝燕寧拎了起來。
突然被驚醒的謝燕寧心中十分不悅,但並未開口說些什麼,隻是默默地起身後披上外套,隨意地挽起一頭秀髮,便徑首朝著雙華宮走去。
一路上,齊景睿也沉默不語,緊跟在謝燕寧的身後。
雙華宮張良娣精心打扮得嫵媚迷人,風姿綽約,宛如一朵盛開的嬌豔花朵。
她不僅將自己裝扮得美若天仙,還特意準備了一桌豐盛的美酒佳肴,心情愉悅地期待著皇帝的到來。
然而,命運總是充滿戲劇性和變數,她全然不知一場危險即將降臨到她身上。
此刻的張良娣心中滿懷著喜悅與期待,她想象著皇帝見到自己時驚豔的表情,憧憬著兩人共度美好時光的場景。
她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幻想之中,卻絲毫冇有察覺到謝燕寧己經怒氣沖沖的進了雙華宮。
“皇後駕到”隨著有人通報張良娣趕緊出門迎接,著急中她全然忘記了自己先前說腿受傷了這件事。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娘娘”張良娣看著一臉怒意的謝燕寧,心裡害怕極了。
謝燕寧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張良娣後,便毫無猶豫地邁步走進了她的寢宮。
齊景睿緊跟其後,目光落在屋內那擺滿豐盛酒菜的桌子上。
謝燕寧緩緩坐下,稍稍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