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假麵(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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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田城的元氣恢複得很快。

快到了讓張清和詫異的程度。

不知道人們是對這種事兒習以為常,還是仙唐自有一番應對方法。

他聽說青州出過比這更大的事兒,藏身所就是那之後設計出來的。

可見朝堂上不少人乾了實事兒,聽說這其中就包括他那亡故的便宜父親。

他在藍田裡又待了幾天,見到許多修行人蔘與城建,又看到遊商走販們上了街頭,以往歡脫的人與愁苦的人臉上都有陰霾,隻是少了個不大不小的張家。

這群人打不倒,和浮塗一樣,物價最賤,味道最鮮,但是偏生有股子勁頭。

使得張清和覺得,在那不可知的高穹之下,這個世界終究有了希望。

他之所以留下來,並非是這起滅門案的首尾,些許問訊李少白早已幫他擺平,他留下來是因為要收殮張家人的屍骨,此外滅族了,他反倒成了唯一的血脈,張家的所剩資財不多不少,比得上一個尋常的命星修士,還得他來處理。

張清和自然是默默收入囊中。

李青蘿留下的靈源不算少,但是也辦不起如此規模的喪事。

他這幾天將張家眾人一一下葬,又開始整理雜物。

靈寶,法寶以及那枚道器玄梭大抵早已在太陽手中掙紮時毀掉。

倒是還剩了些符籙,又分三類,加持狀態的,攻伐鬥戰的還有治療傷勢的。

這些符文很有意思,張清和在靈視下能看得懂,彷彿是來自於高穹之上某一尊存在的特有知識,至少具備著混亂的特質。

但是危險性很小,彷彿是啟用了某種天地之間特有的規則。

就像蘋果會落地,水會沸騰。

這些知識,是那些存在們認識世界的皮毛,或許以後可以深入瞭解一下。

他翻找著,不時將有用的東西收入玄囊,然而看到一件事物時,手卻頓了下來

——那是一副假麵,繪了個怒目圓睜,鬢角粗獷的黑麪神仙,彷彿空蕩蕩眼眶裡有怒火,要把這人間的不平燒儘。

祂臉上有著赤色的細碎紋路,給本算得上粗俗的麵具添了些美感,大嘴之中獠牙伸出,彷彿要發泄自己的戰意。

中天有帝,披星履道,文武輔弼,陰陽在其掌,四禦在其下!

這正是廟裡某尊泥塑仙神的模樣,其名曰——武德星君!

“天宮的東西……”張清和皺眉。

“這種氣息與太陰、太陽的麵具如出一轍,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而且好像已經在這裡很多年,上頭的灰塵也不似作假。”

難不成是所謂的文昌星君安排?

張清和隻覺得幕後有一雙黑手在操持,並且而今的破局之法,便是毀了假麵!

“這是料定我會當這什勞子的武德星君了?我偏不讓你如意!”

他一點靈元凝聚於指尖,學著徐見山的樣子一指點下,一道素白的銳氣透體而出。

不過半晌,靈息激盪,煙塵逐漸散去。

麵具完好如初……

——有些尷尬了,他毀不掉。

並且在接觸到他帶著星宿修神小法氣息的靈元之後,武德星君的麵具散出微亮的清光。

“清和小子,怎麼了?”李少白尋著動靜過來。

他這幾天不放心,也留在了藍田。

這下可怎麼解釋當下的狀況?這鬼麵具碰瓷我?

張清和隻得以迅雷之勢將這假麵收進玄囊裡,有點欲哭無淚。

“先生,清和並冇有什麼事兒,隻是覺得這些雜物清得煩了,想著直接動靈元,效率是否高一些。”張清和臉上純真稚嫩。

“嗐,你啊,浮躁!萬一錯過些什麼重要的遺藏,可有你哭的!”

李少白笑罵了幾句,隨之幫著他在這些雜物間梭巡起來。

“這個是養神玉,可以滋養神魂的……”

“這個是培元丹,能夠固本培元……”

他怎麼還不走啊,他不走我怎麼扔東西啊,張清和嘴角僵硬。

是啊,養神玉,那種詭異的氣息看著就能加速神魂靈性的異化,好東西。

培元丹,也不知道是秘境裡產出的啥煉的,單看靈性跟個小肉球似的,吃了倒是沒關係,就是有心理障礙,也是好東西。

您老快彆折騰了,這些都是我想要人道毀滅的啊……

張清和臉色木然地一件接一件收著李少白遞過來的“好東西”。

而在武德星君麵具靈光閃爍的那一瞬間,匿息站在藍田縣城虛空上的太陰星君打了個寒顫

——她在不確定張清和有無透露事關她的細節前,怎麼可能走?

能夠成為大修的人,冇有一個是不謹慎的。

然而那靈光一起,太陰星君又顫抖起來,她佝僂下身子,隱匿的氣息都有點不穩。

隻見她肢體怪異地扭動,好似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某隻野獸。

“他是武德星君,他不是武德星君,他是武德星君他不是武德星君他是武德星君……”

過了好一會,太陰星君才緩緩壓製住這陣瘋狂,下定了結論

——“他不是武德星君。”

隨之縮地成寸,冇多久就離了藍田周邊,往南去了。

就在太陰星君走後不久,一個溫文爾雅的青衣男子也出了藍田縣城,他相貌普通,但是眉宇間有一股子書卷氣,性子也顯得隨和,男子坐在商行的馬車上,向著行主施禮。

“多謝老丈載我一程,讓在下能蹭到個傳送門戶,不然在下還不知道如何回神夏呢!”

“您說笑了,您說笑了,像您這樣的仙人,能看上我們商隊,是福氣啊。

唉……藍田城裡不太平,長安附近都是如此,整個關內可見一斑,我才決意去中州發展,可這路阻道險的,有您這樣的強者,就無虞了!”

行主滿臉堆笑。

“不知仙人仙鄉何處,又怎生這幾天來了藍田呀?”

男子不搭話頭了,商行行主隻當時仙人的傲氣,也不在意。

張遠坐在顛顛簸簸的雜血妖馬的馬車上,輕輕慢慢地哼著小曲兒。

“惱人的是那天機難說儘,好在是有這算盤能打清。披錦的妖魔要結伴,持劍的童兒意難平。這場大戲方登台哇,諸位看官你細細聽……”

不多時,他拎起懷中玉令,將一條訊息發往文昌手中。

“事畢,洗硯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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