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你化身難計,我也化身難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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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有問題了,這村子的結構與情況也探得差不多了,我等還要與它們虛以委蛇不成?

人家明擺著就是要對我等動手,倒不如乾脆直接打殺了,再留下幾個活口,逼問隱秘與來龍。”

李平安倒也不愧是巡夜靈官,太陰一脈的性子這個時候展露無疑——也實在是這這些大眼怪物前麵裝孫子裝得有些疲累,使得他心裡憋屈。

王執心翻了翻白眼,人家要打殺的是李平安,關他王執心什麼事兒,他王執心可是正統的有“靈族血脈在身”,這兩人對自己可熱絡著呢。

不過李平安說的的不算錯,就算這秘境裡頭有上千水族混血,但是他們單論肉身強度也不過是處在道基的水準,又冇有神通術法,還拚不過道基修士呢。

但是讓他隱約擔憂的還是那個歪曲的骨質高塔,有著怪異美感的神龕——那裡頭的東西總是給予他一種莫名的危險氣息,仿若一經引動,就會發生不可想象的大災厄。

“不是,王兄,既然已經闖進來了,那祭塔裡要是真有東西,咱也必須得硬著頭皮上啊!

要是等著他們先手,我等不就陷入被動了?”

李平安本就是個老賭徒,賭性極其之大,他認準的事兒,王執心若是不給出個合理的理由來,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王執心思慮了好一番,這纔在傳音裡頭訥訥地答道——

“稍安勿躁,我有底牌。”

李平安這才平靜下來,用羅天帕擦了擦手,又謹慎地收到袖口,看著這兩個智商有些缺陷的混血水族繼續他們的表演。

劉茂與劉彪不會知曉,自己方纔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這房屋冇有門戶,隻有個黑黝黝的洞口,兩人跟著進到裡頭,感受到的不隻有涼意,還有一陣陰森——腳底下雖說有著捶打這平整的夯土,但是卻依舊濕漉漉的,長滿了苔蘚。

家裡的物什倒是齊全,然而有些卻早已長滿了青黴。

“二位坐吧。”

王執心很自然地坐下,自然隨性到彷彿來到了自己的家中一般,而李平安卻覺得一身彆扭,無比噁心,哪也不好下腳,更是對椅凳頗為嫌棄。

“我二人先去備炊食,家裡冇有留客房,今日先委屈二位將就住在我兄弟的房間,我便也跟阿茂擠上一晚。”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李平安麵上硬著頭皮,故作大氣地擺手,將一個初出茅廬,卻學著話本傳奇裡頭行事姿態的毛頭小子演繹得淋漓儘致——畢竟他也是老演員了,長達十幾年的紈絝演繹史,使得他雖然初次行走中天,便提早有了些準備。

兩人於是忙活著備菜炊煮,倒是與人族無異……

王執心與李平安這下倒是吃得大方自然——不知道是因為魚蝦實在鮮美,還是真的有些饑餓。

感應修士不至道基,原是不能辟穀的,看著大快朵頤的二人,這兩位雜血水族於是也放下心來。

正是吃得酣暢之時,李平安與王執心的眼皮子卻愈發昏沉,頭顱逐漸搖搖欲墜,隨即重重砸在了桌上。

這兩人碩大的眼珠子裡的得意之色一覽無餘,那顯得不大穩重的瘦高個更是頗顯得激動地呢喃著——

“一具上佳,修仙者的血食,還有一位足能夠轉化為靈族純血的修士,水元仙母在上,這是上天賜給我茅村的福源。

說不得,我等也能得神恩眷顧,受到水元的洗禮,得以居入滄江聖地的深處。”

李平安耳朵豎起,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然而在他耳中,這對話嘰裡呱啦的,宛若失真的囈語,實在使人摸不清頭腦。

他頗為惱火地傳音與王執心——

“草率了,這兩頭破爛玩意說的鳥語,我等全然不懂啊,這還怎麼查探秘密?”

王執心那頭卻沉穩平靜,隻輕輕遞過來兩個字。

“無妨。”

王執心正在勉力嘗試與那條靈光紐帶溝通,他固然聽不懂這兩人在說什麼屁話,但是他認識的,並且能觸及的人裡頭,有聽得懂的啊!

“天地開張,立地焚香,因憐世人,有神天降。

難觀其形,難言其妙,生在無始,道傳三教……”

張清和於張家村之中折騰了一宿,本靜待著給娃娃們上課,卻冥冥之中感受到了靈光紐帶的牽動,眉頭一凝——

“這又是鬨哪一齣啊?”

穀口有人過來,自家弟子還開始了請神,好在自己是雙線程操作大師,不然就栽了。

接駁著高天不可知處的太素所在與王執心的靈光紐帶光華大作,有本源與神魂順著天梯而下,與道齊平的意誌便這般自靈界垂憐而下,寄托到了王執心的軀殼之中。

張清和剛一下來,便看見兩個恍若魚眼僵臉的醜陋漢子在談論著“水元仙母”的事宜——

“一具上佳,修仙者的血食,還有一位足能夠轉化為靈族純血的修士,水元仙母在上,這是上天賜給我茅村的福源。說不得,我等也能得神恩眷顧,受到水元的洗禮,得以居入滄江聖地的深處。”

他一下就明白了,這是王執心和李平安逮著了好東西啊!

“什麼情況,說說吧。”

張清和淡淡地於心湖之中與王執心做著交流。

“這好似是一處雜血水族的秘境,自稱茅村,我等誤入之後……”

王執心將所聞所見,尤其是那歪曲古怪的高塔一一告知。

“果真是水元仙母有關……無論如何,人祭便代表這這些東西不是什麼好玩意。”

“確是如此,那下一步我等該如何自處。”

有張清和在的時候,王執心向來都是以張清和為主心骨的。

“這還用說,直接殺啊!”

“啊?!……哦。”

王執心不曾想到張清和給出的居然是與李平安一致的結論——他可是記得張清和一貫持重,還以為有什麼更好的想法呢。

“就算那神龕裡頭的東西個頭再大,然而李退之不知道在李平安身上掛了多少道化身玉牌,你看他平常穿的珠光寶氣的,那一身玉佩可並不是個擺設。

逼得急了,你們直接捏碎一塊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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