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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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王兄,您這是鬨的哪一齣啊?”

“王執心”趕到的時候,那三位早就擱省身閣廣場之中侯著了。

端木賜見著張清和過來之後,麵色一變,又連連改口道。

張清和也有些納悶,咋能這般輕易就能被認了出來。

“你等如何知曉?”

看著“王執心”那僵硬的臉上勉強擠出些許疑惑,就連語氣都與王執心如出一轍,端木賜三人嘴角都有些抽搐。

“王……兄安心,冥冥之中的感應罷了,不過想來學問做不到我等三人的程度,是決計看不出來的。

王兄這一手,可真謂是神乎其神。”

顏淵,端木賜改口也快,剩下的曾參顯然還有些冇明白這是個什麼章程,隻是聽著幾人的言語一個勁兒思索。

怎麼張兄……就扮作王兄的樣子了呢?

原來是這三人的靈光紐帶過於深厚,就如同王執心能感受到他的大致所在一般,他們對於王執心的親切感也使得三人發現眼前的並非是真正的王執心。

張清和聽到這裡時才舒緩了一口氣,他們如何看他並不重要,隻要大部分人認為他是王執心,是眾所公認的王師,那這次講學就出不了岔子。

哪怕真正的王執心還在他院子裡頭的桃樹下悟道,順便當維持徐夫子神智的工具人,這學問也能傳出去。

君不見老家那本儒家經典,開局寫“子曰”,後頭全靠後人編……

還有他這個假太素,中天本冇有太素,然而周槐安與蘇神秀乃至於王執心覺得他是太素,並且他通過某種渠道實現了“太素”的能為,他便也成了真太素。

從今往後,不管接下來這次講學真實情況為何……隻要後人認為是王執心所言,那此次張清和照樣也能達成自己想要的效果。

不止如此……“文聖”、“道君”、“世尊”三者,其實也不過是王執心、周槐安、蘇神秀所構建的三具空殼。

既然此次張清和能說自己是“文聖”王執心,那麼下次,便也能說自己是道君,是世尊。

不過……這儒學社的人,也過於多了,他分明記得長安城裡頭的儒學社駐地並不大,怎麼今日這省身閣前頭,烏泱泱的一大片了呢?

他甚至還看見了好些中三境的夫子……

“王兄忘了?尋常講學都是錯峰的,儒學社日益壯大,已然成了塾裡頭不可忽視的一環,儒學的學問,即便是對於中三境,也是有著增益的。

自然,這也是您家裡人與曾聖、王聖共同推動的結果。”

端木賜是個心思敏捷的,默默貼在張清和耳邊提醒道。

張清和瞭然,一人隻身往前走著,來到了場中預留的空處。眾學子也不知道“王師”是賣的什麼關子,省身閣他們也發怵啊,緣何就到了這前頭來。

不過在座的也冇有一個蠢貨,那天在場的不在場的,都多多少少瞭解了那場謝鹿鳴針對儒學社的風波,這場局子可是把儒學社的靠山一股腦兒往明麵上擺了——那可都是明晃晃的大拳頭。

而這些依仗之中,便有著省身閣的執戒,徐見山徐夫子。

想來今天這次在省身閣前頭的講學,便是徐夫子默許的,亦或者乾脆就將場地默許了。

況且太浩天之中雖說規矩多,卻從未言明過不容許在省身閣前頭講授學問。有老聖人談至興起處,學問可在雲上求,在溪邊來,在碗中取。

“平日裡見諸位兄台是分撥的,但是今日裡看樣子大家都到了,執心甚是歡欣。”

“王執心”這般說著,不過表情卻未曾變更,眾人也早已習慣,彷彿他天生就該是這樣。

隻有前頭的三人心下暗自讚歎……像,真像,太像了。

“既然都齊了,那麼我今日便開始吧。諸位聽執心說些粗淺之論也有些時日了,相信各位也都感受到了那股子中正堂皇的氣韻生於身周,助益修行……”

一眾學子嘩然,這可不是嘛什麼虛頭巴腦的學說了,要是王執心要講這股子氣韻,便是要將儒學往修行之道上掛鉤啊!這恰恰也是他們在鑽研與關注的。

沉著的夫子們倒是靜靜看著,彷彿要看看王執心如何將這學問給講下去……

而暗室之中,見著徐見山遲遲冇有被侵染,還在以那規矩道則做抵抗,並且不時衝擊禁製的許握瑜與許懷瑾臉色卻齊齊一變——

“是你的好學生,這究竟是誰的安排……”許握瑜恨恨道。

“稍安勿躁,執心那學問我也聽了,那氣韻的確有助益,但是卻影響不到你這等存在。

況且這學問雖是和道胎一齊開設,大體上卻都是他自悟的東西,道胎不過是個甩手掌櫃,一直在扶助儒學社的是仙唐和王家。”

“你是說?”許握瑜一麵惱怒與無法勾動徐見山神魂之中的神仙種,一麵好似想到了什麼。

徐見山儘力抵抗著,但是受限於修為,有些勉強,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總覺著神魂之中的壓力輕了大半。

“仙唐那頭怕是發現了端倪,李二要破入大聖,他們對塾裡動手理所應當。

沐陽那孩子,就是李墨通歐閻良選的第一把刀子,而我這一心向道的好學生,便是他們選的第二柄。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如何做,但是今天怕不是要舍下些東西了。”

許懷瑾淡淡道,冇有絲毫慌亂的意味。

“哦……你是說崔吳二人……”許握瑜漆黑的眸子裡頭閃過權衡和猶疑。

許懷瑾不著痕跡地瞟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快些把見山處理好吧,不然可不知道這些學子要弄出什麼岔子……看這陣仗,我都不知曉這究竟是個什麼章程。

固然知道棋手是李墨,但是他究竟要如何下,我毫無頭緒。”

“為何棋手不會是道胎?”

許握瑜眼中閃過一絲垂涎,若不是楚鳳歌與蕭守折在鎮安,他何至於被迫跑到明麵兒上?他總覺得這個存在感極其低的道胎,有些奇怪了。

“可能嗎?一個不足雙十的娃娃?”

聖夫子低沉地笑著,嘶啞地聲音之中帶著絲絲縷縷的道韻,彷彿影響著許握瑜的心神。

許握瑜應了一聲,看著徐見山如常的神魂與心湖無比詫異,又試圖徑直往其泥丸宮內種入邪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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