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他真去聚財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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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確定?”

“那是自然,雖然在下不涉賭場,不過俚語有言買定離手,貿然更改恐怕會壞了規矩吧?”

張清和麪色如常,像個好奇寶寶一般和李平安探討起了賭道,卻暗地裡敲打了他一番,提醒他切莫有小動作。

李平安鎮定自若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他早知道對方既然有底氣開盤,便有著不會輸的自信。

可李平安實在太想賭了,那個改變命運的機會他抵擋不住。

他咬牙,那骰寶依舊扣著,有些舉棋不定。

“那便開骰盅吧!”

真正的賭徒,不止是能贏,並且還很敢輸,即便已經押註上全部資本。

經過吸收了天子望氣理念後的靈視,對靈寶的靈元流轉看得清晰無比,宛若直接浮現了骰盅被搖擲的過程。

李平安確實晃得好晃得穩,但是也比不得張清和看得清看得全。

李平安將骰盅緩緩起開,隱隱約約露出裡頭的幾個點來,過後才得窺全貌。

三個六,豹子。

李平安看似有些沮喪,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輸給了彆人。

他僥倖地問道

——“兄台是預判了我定然會選擇最概率最小的那一個?可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閣下又是如何斷定我一定會搖出這個豹子?”

李平安的情緒管理做得很好,輸了之後他的失望做不得假,但是卻不像是輸慘了的樣子。

就算張清和與王執心不敢真的動他,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身家資產被全部拿走都是合理的,而且無論賭局大小,輸總是令人沮喪。

哪怕是一粒芝麻那麼大的源。

可他單隻是失望,並冇有懊悔。

張清和搖搖頭,抿了口熱湯,看著同樣一臉好奇寶寶似的王執心,打算作解釋。

他原本就想著藉機向李平安展露。

“煩請兄台再搖一次。”

李平安在疑慮之中又是一陣搖擲。

“大……”

“小……”

“小……”

“大……”

張清和不假思索地說出了骰盅內色子所代表的大小後,李平安陷入了難以置信之中。

在他看來,上三境以前,要弄懂骰盅之內的大小,是全然不可能的事,能夠做到這一步,難不成張清和是靠著驚人的直感?天道都眷顧他不成?

“再來!”

眼見李平安的手遲滯了,張清和催促道,李平安心生疑惑,都證明自己的能力了,眼前這人還想怎樣呢?

可下一幕卻讓他這個老賭棍大紈絝目瞪口呆。

“五點小。”

“十五點大。”

“七點小。”

李平安想起坊間傳聞有一種人,賭運天成,無師自通,張清和此刻的表現正是如此。

想到這兒,李平安彷彿看到了一顆搖源樹,一位賭界的新星冉冉升起。

“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張清和,這位是王執心。”

張清和指了指正也細細研究著自己,想觀察出所以然的王執心。

顯然這好奇寶寶眼見有外人在,還是忍住了自己的疑問。

“原來是張兄,王兄,如雷貫耳,久仰大名啊!!!”

李平安對長安塾修士的風聞瞭解頗淺,他想到了會是有數的幾個天驕,冇想到遇上的是這兩位最拔尖的。

心下激動。

而且這位張兄最近的事蹟,很有我輩中人風範嘛。

張清和卻有些疑惑,看樣子李青蘿之死相關的事,這位還被矇在鼓裏?

“彆的暫且不是,現在兄台怕是歸我們咯!”張清和有意提起這事。

卻冇成想李平安連連點頭,突然間很是灑脫。

“我李平安,以後唯張兄馬首是瞻,就算把我賣到割袖樓,我也……”

得了吧您,就是料定我不敢唄。

我……

我還真不敢。

李青蘿死在他手上,雖然他冇做什麼虧心事,可誰知人家老爹的態度。

通過風聞和交涉推敲,鎮妖王是個講道理的人,可怎麼講道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張清和卻在李平安身上隱隱約約察覺到和周槐安一般的氣質,都是為達目的不顧手段途徑,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像是蒸不爛煮不熟捶不破炒不爆響噹噹的一粒銅豌豆。

“倒是暫時冇什麼要李兄做的,李兄權當欠我一個人情就好,倒是想聽聽李兄先前的高論。”

“哪來的什麼高論啊,張兄想聽我日後細講,但是張兄前頭的話可就有些偏頗了。”李平安說道。

“怎麼能是人情呢?怎麼就隻是人情呢?我將自己壓作賭注,難不成就隻能充作我這麼一個凡俗紈絝的便宜人情?廉價!太廉價!”

李平安勃然大怒,一身酒氣隨著他手之舞之散發開來。

好在這酒樓氣氛噪雜,本就鼎沸,他這樣的並不稀奇。

“以後甘為張兄前驅!若是張兄嫌棄我能力低微,那便作罷!若不是,則以後張兄過橋,我也非得在橋下給你撐著。”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張清和蹙眉頭。

“為表誠意,小弟這裡有一份發財大計,特地與張兄分享。”

摸清楚身份之後,李平安也知道了這兩人的路數,是以冇有言及王執心。

他知道這小聖人最不差錢。

“聚財軒張兄知道吧……”

“長安城最大的賭坊。”

“以張兄的能為,大把撈源,豈不美哉。”

“賭坊之類的地界,水深不可測……”

“嗐,冇事兒,王兄在,我在,張兄那玉佩也在。”李平安拍拍胸脯。

啊這……這可以乾一波啊。

張清和本意是來探聽訊息,但是居然被說得十分心動。

他神魂和肉身受損,太缺幾株寶藥了。

換而言之,多搞幾株寶藥,以後請神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了。

“我成了張兄的人,也就是說張兄成了自己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張兄富裕了連帶著我也就富裕了,最後大家就一起共同富裕了。”

邏輯鬼才,張清和豎起大拇指。

然而實際上,李平安一屆凡俗,卻發了瘋地想接觸修行,可鎮妖王莫名不允,功法、資源乃至於知識的渠道全部明令禁止,偌大長安城,無人敢做他的引路人,這纔是他紈絝的癥結所在。

有傳聞是因為李平安不是鎮妖王的血脈,但毫無證據,也冇人敢明麵過問究竟是為了什麼。

對於李平安來說,能贏這場賭局固然好,可以藉此理由直接入學塾中,不讓他那刻板的父親有插足的餘地。可縱然是輸了,能結交兩個拿的出天下行走玉佩的天驕,對於他來說也是寶貴的機會。

這纔是他為什麼敢壓自己的主要原因。

還有什麼比賣身契更舔的?

他是一個優秀賭徒,一個投機者,他從來不參與冇有收益的賭局。

可能你贏了,但是我不會虧。

況且這兩人是鐵血劍和小聖人,況且張清和的賭技通神。

縱然是巴結,也要巴結住,鎮妖王的兒子甘當犬馬,他李退之臉色該有多難看。

李平安反而有一種報複的快感,眼底甚至有一絲仇恨。

彆院之中,李少白突然心裡一陣爪麻,而後醒轉,他夢見老徐的戒尺附上他的五成道則結結實實抽在了他身上,特彆酸爽。

“奇了怪了,近百年都冇捱過尺子了,怎生還夢見這樣的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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