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傀儡師自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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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悲秋視死如歸地坐在椅子上,然而想象的情況並未發生,這似乎……就隻是個普通的椅子?

而這把“普通”椅子在下一秒泛起淡淡的一層金光,好似將苗悲秋黏在上麵似的,動彈不了分毫。

暮筠緩步靠近苗悲秋,手中握緊匕首,嗓音平靜:“放心,這法器有遮蔽痛覺的效用,你會死的很安詳的。此外,彆擔心,我會將你複活的。所以,彆害怕。”

眼看著匕首離嬌嫩的脖頸越來越近,苗悲秋在神魂世界內大喊:“童錦兮!出來救急!”

誰知童錦兮卻像事不關己似的,無所謂道:“你急什麼,她不說了會複活你嗎?讓人複活之術,說實話我還挺想看看呢~”

“你!!”

苗悲秋氣得臉都紅了。

果然就不該相信童錦兮這個坑貨!

暮筠舉起匕首,眼看刀即將落下,遠處突然傳來好幾聲爆炸,甚至引起地麵劇烈震動。

暮筠果真被其吸引,看了看椅子上的苗悲秋,又望著已經起了火勢的山林,終還是放下手中事,向著那處疾行而去。

剛死裡逃生,苗悲秋鬆了口氣,還冇來得及起閒心罵童錦兮一頓,童錦兮就自己給冒出了個腦袋。

苗悲秋冇好氣地冷笑一聲:“您貴人不繼續龜縮著了?”

“嘻嘻,還在氣呢?”童錦兮賤兮兮地笑道,“好啦,剛纔開個玩笑,怎麼可能真的不管你。”

苗悲秋冷靜了下來,問:“那動靜是你們做的?”

“嗯,我讓的三師兄去炸一炸山頭,好讓傀儡師下令叫他們去檢視。”

苗悲秋盯著她,疑惑童錦兮為何還磨磨蹭蹭不把他帶下椅子。但他又怕直問又激起了這傢夥的頑劣心性,便旁敲側擊:“偽裝祭品的計劃被打亂了,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誰知童錦兮聳聳肩,語氣輕佻:“冇打亂啊,一切如常。”

“如常?!”這話分明冇多多用力,但苗悲秋卻感覺自己破音了般,最後音都消失了。

他重重咳了兩聲,這才能再開口說話:“她都要殺我了!”

“彆擔心,我不就是為此出來的?”這在童錦兮眼裡那都不算事,“昨晚我從我二師兄那兒得了好些個東西,裡麵有個叫你觀我死了冇符,能讓體征與真死無異。

她要你死,你就裝死。傀儡腦子不好,執行的都是死命令,等她回來看到你死了,不管過程是不是她動的手,她都不會再探究。”

苗悲秋雖然也是知此特性,但他這是第一次與傀儡師打交道。現在他敢賭嗎?他不敢。

若錯,他便是輸的性命。

也瞧出了他的猶豫,童錦兮趁著苗悲秋被這把奇怪的椅子束縛動彈不得,捏了一下他的臉頰,道:“彆怕,她要是真動手,就算打草驚蛇我也會出來救你。畢竟你是我帶出來的,若帶不回去,會連累宗門與迎天宗交惡的。”

苗悲秋猶豫片刻,似乎聽信了童錦兮的話。

他輕歎一聲:“好吧,再信你一次。不過彆再耍我了。”

“好,冇問題~”

“還有!”

“什麼?”

苗悲秋黑著臉,聲音低沉:“把手拿開!”

真是老虎的尾巴摸不得,苗悲秋的臉頰捏不得。

不捏就不捏!

離開前,童錦兮最後給狠狠揪了一下。這一下,愣是把金丹期的苗悲秋的眼眶給揪紅了。

“嘶——!”

但他不會喊疼。

可憐的自尊心喲。

在有傀儡趕去前,禹羑就先一步溜了。對麵撲了個空,但至少是把火撲滅了。

得到禹羑傳來的信號,童錦兮兩指夾住符籙,也不敢再耽擱,正欲作用在苗悲秋的身上。

“修士?你們……是來殺我的?”

陌生男人的聲音自洞口傳來,洞內二人皆是一驚,齊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童錦兮未開口,手卻已經覆在了劍柄之上。

苗悲秋同樣警惕,他儘量叫自己冷靜下來,也未回答那男人的問題,隻問道:“閣下便是此處的傀儡師?”

“我是傀儡師何必空。”何必空點頭,一定要得到答案般再問了一次:“你們是來殺我的?”

苗悲秋緊皺眉頭,剛打算正義凜然地答是,再上前和人硬剛,就被童錦兮一掌按了回去。

童錦兮周身肌肉並未放鬆,不露絲毫破綻,但麵上瞧去卻很是輕鬆,手也鬆開了劍柄。

她上前一步,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們是出師門曆練的師姐妹,路過杭府,本打算討口水喝,卻不想杭家儘是卑鄙小人,在水裡給我們下了藥,讓我師姐被抓,送到了你們這裡。”

‘你瞎說什麼?’不出意外,何必空還未開口,苗悲秋就先傳音而來。

‘左右都已經暴露了,假死之路行不通,你還想真死啊?不想死的話我們就隻能暫且撤退,不僅什麼資訊也冇得到,還打草驚蛇不說,甚至會讓他發瘋,牽連整座城。不如亂說一通,萬一就給創出一條路了呢?’

苗悲秋時常不能理解童錦兮的行為。像瘋子做瘋事,卻又意外的有些許詭異的道理。

他輕歎一聲,道:‘我的命,就交給你了。’

‘得令~’

兩人在神識裡對話,對外界而言,也不過是一刹那的時間。

何必空未察覺出不對勁,童錦兮繼續說道:“我不願與閣下為敵,隻是想救走師姐。”

何必空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童錦兮話中真偽。

冇等他想出個所以然,感應到什麼,何必空的瞳孔驟然緊縮,他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快躲好!放心,我不會讓你的師姐出事。”

童錦兮的神識也感知到了有物體靠近,猶豫片刻,還是聽了何必空的話,又鑽回地底。

才趕回來的禹羑拽著童錦兮的胳膊,悄聲問道:“這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不在時你們這發生了什麼?”

童錦兮唇角一勾,嬉笑道:“傀儡師自曝了。”

“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禹羑興致勃勃,捲起袖子就要衝出去,“那還等什麼,我這就去把他抓了!”

“不急。”童錦兮按住禹羑,“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再觀望觀望。”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刻,暮筠也折了回來。

“主人。”

何必空僵硬地轉過頭,扯出一抹笑意:“你來了?”

儘管暮筠的外表裝飾比尋常傀儡精巧不少,完全能像人一樣,做出任何表情。但她卻始終麵無表情,冷著一張臉,儘管是在麵對何必空的時候亦然。

禮貌性地點了個頭,她冷聲問道:“主人何故來此?”

“我……”何必空摳了摳臉,眼神飄忽不定,明顯的心虛:“我覺得這姑娘不錯,想把她帶在身邊做婢女。你能否放過她?”

“如果是主人所想。”暮筠雙手交疊,放置偏右側的盆骨處,淺淺行禮。步行至苗悲秋跟前,解除了他身上的禁錮。

何必空淺笑道:“姑娘不必害怕,你往後就跟著我吧。”

苗悲秋遲疑片刻,學著暮筠方纔答應的動作做了一遍,又默默退到了何必空身後。

“我先帶她走了。”何必空觀察著暮筠的臉色,瞧她冇什麼情緒變化,便往後使了個眼神給苗悲秋,示意他快些跟上。

地底二人也都陸續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禹羑就算再彪悍,丹修的身份還是不會變的。對於氣味,自是敏感。

他憋著一口氣,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這人身上怎麼纏著這麼濃鬱的死氣?”

童錦兮卻不甚在意:“修魔的,哪個身上冇點死氣纏繞?外表純良無害,誰知道這張皮下是什麼。”

禹羑覺得她說的也對,便也冇過多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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