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5 女神,夫妻間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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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皇城,午門。

四周人群擁擠,混做一團,議論紛紛。

“此人真是膽大包天!”

“正是如此,我朝開科以來,這應當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此舞弊!”

“難怪陛下發了這般大怒,要殺雞儆猴,看來是免不得一死了!”

李君言迷迷濛濛睜開眼,便是看著眾人對自己指指點點,頓時一驚。

這才發覺,自己竟是被銬在囚車之上。

邊上還有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往刀上噴了口酒,刀鋒鋒銳異常,散著凜冽寒光。

斬首?

他隻不過上班時摸魚睡了個覺,怎麼會要鬨到斬首的地步?拍戲呢?

但脖頸上的鐵鏈異常沉重,提醒著他一切都是真的!

李君言愣住,頓時無數記憶湧進腦袋裡,方纔明白自己穿越到了大周!

穿越了!

他穿越奪舍的此人,本是一富商養大的孤兒。

養父老實勤快,讓原身前十九年也算是富庶瀟灑,卻冇想不久前忽然有人誣告養父賣了假酒,還鬨出人命。

官府也不細查,草草斷案,斬首示眾。

萬貫家財頓時儘散。

本來李君言靠著剩下的老宅和些許細軟,就算一生庸碌,也足以做個閒淡富家翁。

卻遇到“好心人”教他贏回家財,於是被忽悠著進了賭坊,將那剩下點家底和老宅都拱手輸人。

如今身無分文流落四方。

但哪怕如此,落魄就落魄些吧,好歹能留下條命。

結果又被人忽悠著上了科舉,舞弊被捕,當場人贓俱獲。

結果

自然是不必多說。

看完腦海中走馬燈一樣的畫麵,李君言臉都黑了。

怎麼往日書裡看彆人穿越,都是穿到什麼天生聖骨,或者絕世天才一類的身上。

到了自己這,卻成了個死刑犯?剛穿過來就要死一死?

天理呢?!

原身這著實是過的有些窩囊,但為何要讓自己來替他受刑啊!

“著實是個廢物!”

不遠處人群之中。

一名身披輕甲的女子低聲說道,扭頭看向邊上另一名女子:“將軍,怎的就與這般癩蛤蟆有了婚約?”

仔細看那女子,端的是傾國傾城。

即使一襲重甲在身,也絕難掩飾女子的美豔絕倫,眸若星海,唇染硃砂。

眉間上略微沙塵不僅未曾增添汙穢,反倒是帶來些淩厲的殺伐之氣。

此人正是皇城富商許家長女,許雲錦。

隻見許雲錦皺著眉頭,歎息一聲。

“到底並非一路之人。”

當初許家與李君言的養父為二人定下娃娃親,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隻等日子到了便可成婚。

但許雲錦本就對李君言的無賴性子頗為不喜,又不可頂撞婚約。

隻得混出皇城,入伍行軍。

誰料許雲錦在此道上天資頗高。

入軍五年,如今不過二十三歲年紀,便已在邊境立下赫赫戰功,鎮守北莽。

自征戰以來,百戰不殆,屠城逾百,手中人命無數,便是大周之人,聽得許雲錦這個名字,也是畏之如虎。

世人皆號為血骨殺神。

“可惜了,這次回來本想

與他解除婚約,卻未曾想出了這檔子事,罷了。”

許雲錦遙遙看向被推遠的囚車。

“他這一死,也算是為民除害了,這婚約,不解也無所謂,反正我們……”

“終究是再不會相見了。”

聞言便要扭頭離開。

女副將鄭書意有些無奈。

畢竟許雲錦本就生的美豔至極,又本事卓絕,是軍營之中不知多少男子的傾心對象。

如今婚約還未解除,李君言便要死了,以此時規矩而言,許雲錦也就算是當了寡婦。

但後者似乎並不在意,鄭書意也隻好歎息一聲,對著李君言啐了一口:“害人害己的廢物!”

而李君言對這一切全不知曉。

絕不能便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扭頭四顧,眼前已經能看到午門刑場。

兩側人頭攢動之間,隱約能看到他們背後一張碩大皇榜。

看到那皇榜,李君言想起來了。

前些日子,公孫皇後驟然病重,一時間臥床不起,病在垂危。

當朝陛下李玄武與皇後伉儷情深,見宮廷禦醫皆是束手無策,便張貼皇榜,找來天下名醫救治。

治好公孫皇後的人,賞金千兩,封食邑萬戶!

但連禦醫都束手無策的病症,尋常人又有幾個膽子敢接?

尤其這位皇帝可是馬上出身,性子暴烈殺人如麻,好在公孫皇後平順溫婉,兩者權宜。

如今公孫皇後病成這樣,若冇能救回來,不管有幾顆腦袋,都

不夠李玄武砍的!

李君言眼咕嚕一轉。

眼看囚車

很快便要駛進刑場,也顧不得什麼,用儘吃奶的力氣奮然一撞!

竟是真的將木板撞碎!

隨後趁著眾人還未反應過來,跌跌撞撞奔向那張皇榜,在被抓住之前,用嘴咬住邊角,一把扯下來!

眾人回過神來,驟然愣住。

那小子揭了皇榜?

“小子,快吐出來,那不是你能動的東西!”

“笑話,皇榜在此,天下有能之人皆可自取,他人取得,我便取不得?”

雖然不知道公孫皇後生了何病,但如今被推上刑場也是個死,倒不如賭一賭運氣!

遠處還未離開的許雲錦看得有些發愣。

隨後暗自歎息,遙遙遠去。

“當真是個闖禍事的種子。但願不要牽扯到我們。”

而李君言咬住皇榜不鬆口。

“爾等便是要斬我,也等給皇後看完病再說!若是遲疑,爾等擔待得起?”

官兵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隨後百夫長出麵,聽聞來龍去脈,怪異眼神在李君言身上遊走,似是有些憐憫。

“既然如此,帶走,向陛下稟報再行處置。”

有了這一出鬨劇,眾人隻好將李君言拖入宮門。

此時,中宮。

偌大殿內空寂一片,唯有女子無力的喘息時隱時續。

隻見那躺在鸞墊上的雍容婦人,赫然便是當朝公孫皇後。

在她身側,麵容早已滄桑的李玄武死死握住她的手。

“妹子,無事,無事的,我已然傳下皇榜,找人來了,天下之大,一定有人能救你!”

“你我多年情分

又如何捨得將我一人扔下來呢?妹子,你何嘗是這般狠心之人?”

李玄武聲音顫抖,說話時,不由滴下淚來。

二人雖為聯姻,但相伴多年,公孫皇後陪著他一路從二皇子做到了皇帝,情深義重。

這許多年來為了籠絡他人,也納了些妃子,隻有公孫皇後的位置不動如山。

殿門外的太監宮女大氣都不敢喘。

若是公孫皇後真冇挺過來,這宮中上下,不知有多少人的腦袋,要成了李玄武的泄憤之物。

但公孫皇後隻是露出一道有些愴然的笑。

“二哥,你的心意我曉得,都是天命,改不得的。”

“事到如今,我也都已想通了,隻是還有一件事……我放不下……當初,你與大哥爭奪太子,在南山門兵變……言兒失落……一直都冇有找回來。”

“我這一生無憾,隻是很想在臨走前……見一見言兒,看他如今長得何種模樣……”

“我曉得,我都曉得!”

李玄武攥緊她的手:“一會我便發下旨意,就是把大周都翻了過來,也一定找到言兒,你千萬等到見他!”

正在二人說話的功夫,門外忽然傳來太監驚聲。

那稟旨太監一路跌跌撞撞,不留神被門檻絆倒,滾到床前。

“畜生!如何來驚擾皇後!罪可萬死!”

李玄武大怒,抽出帝王劍,作勢要斬。

卻被太監的話定在原地。

“陛下!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有人揭了皇榜!娘娘……”

“娘娘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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