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家歡樂眾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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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夫郎都這麼說了,宋皓明隻能很不情願的拿著藥物出了家門,直奔錢裡正的家裡。

這一路上所見所聞,無不透著慘烈二字,即使是鐵石心腸之人,見到此景定也會動搖個一二。

宋皓明將藥以及使用方法均都告訴了錢裡正,哪曾想冇有得到錢裡正一句謝字,反而等來一句“這藥一份多少錢?”

他自嘲的勾起了唇角,心道,這好人比惡人要難做的多啊!

“不收錢,這創傷藥是我根據藥方,用我夫郎在山上采的草藥配製而成的。”

“啊……這……”

錢裡正聽後瞪圓了一雙老眼看著宋皓明,心想,你雖然飽讀詩書,不代表就能胡亂配藥,若這藥冇作用是小事,但害了人又該如何?

宋皓明本想藉此將藥帶回,但想到的心善的小夫郎,便伸出那塗抹過藥膏的手遞到了錢裡正的麵前。

“諾,無毒,裡正叔,你看我手上塗的這些都是,要不我們一起去劉郎中家,請他掌掌眼?”

錢裡正衝宋皓明以身試藥這一點,就對他的話多少信了幾分,隻是這劉郎中此卻無法長眼了,因為他已經化成灰,長眠在大祠堂的陶罐當中。

說話間,外出統計傷亡的錢向文推門而入,宋皓明從他和錢裡正的交談中,得知,重傷9人,輕傷3人,小傷若乾(指被那些被狼爪輕微抓痕的人),亡11人。

亡的11人中,首先就是晚上巡邏中的7個葉家老人,他們那是連屍首都冇見到影的,他們最先得到訊息,不但一頭狼冇殺死,反而死傷人數確實最多的。

另外死亡的四人,也是苦命的,幾次寒流過後,家中就剩下自己,又住的比較靠邊,所以遭了狼的禍害……

還有就是除他家外,其餘村民總計殺狼12頭。

聽到這個數字,讓宋皓明不由的皺了下眉,難不成自家有什麼吸引狼的寶物,所以這狼群的大頭都集中在了自家?

得到想要的訊息後,宋皓明生怕錢裡正記性不好,又同錢向文交代了一遍兩樣藥的作用和使用方法,就轉身回了家。

至於他們會不會用這藥,又是如何分配,這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錢裡正看著手中的藥,簡直就是如同燙手的山芋一般,不是難以下嚥,而是難以抉擇,最後還是錢向文做了將藥發給村民的決定。

主要是死馬要當活馬醫,首要就是村民有銀錢,買糧也不會買藥,傷重的病人,其家中為了省口吃的,弄不好,連病都不給他看!

再者,他對宋皓明還是比較瞭解的,向來不會無的放矢,這藥肯定有用,隻是這藥效幾何他還是有些懷疑。

他們爺倆思索了片刻,為確保村中更多人的存活,決定將重傷之人,統一集中到大祠堂治療、照顧。

還要向他們收取一斤糧食作為傷病期間的夥食費,若平常之時,這糧定是大祠堂除了,隻是現在,大祠堂的所儲存的糧食所剩不多了。

宋皓明回到家中後,將從錢裡正家中得知的村中狀況,都同葉繁星講了一遍。

他冒名頂替為製藥者的事,想了下也說了,本以為小夫郎會心生不悅,哪曾想卻得到了小夫郎的誇獎。

“為夫這樣做,夫郎不氣?”宋皓明有些不解的問。

畢竟他這做法,就如同抄了彆人的文章冠上了自己的名字一般,文章的原作者若知道,定會不依不饒。

“為何要氣,行醫救人而已,怎麼救都是救。”

“即使實話實說這藥為我所製,他們依然也會懷疑,你我二人都是鄉野村人,會醫懂藥在他們眼裡,都如同天方夜譚。”

“若這藥你說成保和堂所製,雖他們信了,可你依然也是說了假話不是?”

“我們隻要知道,這話雖假,藥卻真就成,他們用與不用,均不在我們掌控,我們為何給自己徒增煩惱?”

葉繁星一邊研磨著藥粉,一邊很是淡然的解釋著,他怎麼會不知道,宋皓明把製藥之事攬在自己身上,其實是為了保護他。

小夫郎的一番說教,卻讓宋皓明豁然開朗,以至於後來的青雲之路走的那叫一個無比通暢。

他之後還特意做了個書簽用於提醒自己,隻見上麵寫著:“藥如世道,真假參半,方可生存。”

“宋皓明,彆再在我這呆愣著,你快去看看,那些狼都處理好了冇?”

“好。”

宋皓明臨走時,還還特意問了一句,“夫郎可是打算晚上要吃狼肉?”

“必須吃,君子報仇必須先逞口舌之快!”

葉繁星說著停下手中的動作,笑彎了一雙桃花眼,對著宋皓明,指了指他的研磨碗。

“一會就用我新研製的調料烤狼吃,我保證定能香的大家口水都收不住。”

宋皓明這回總算知道,小楠兒的提到吃,那兩眼放光的勁像誰了。

簡直就同小夫郎現在的樣子如出一轍,不過他不能說,他知道,一旦他那麼說,定會遭到小夫郎的極力否認。

他輕咳了一聲緩解下那帶著笑意的嗓子,簡單的應了一聲好,轉身出了屋子,去催促灶間看葉玉山等人快點剝狼皮。

這還用催麼?

吃貨的朋友一定是吃貨,除了葉繁星打算烤狼外,沈白和棗哥兒正躲著狼肉,說一會準備要包狼肉餃子呢……

一邊欣賞著日常,一邊吃著烤狼肉,還喝著能暖身子的狼肉蘿蔔絲湯,六個大人,暢想著未來,又或者說著當下,總之各抒己見相談甚歡。

而三個孩子,圍著篝火你追我趕,在親人的身邊,他們的笑聲肆意宣泄著,帶走了所有的恐懼與憂愁。

與之相反的就是大祠堂,淒哀的哭泣聲,從冇有斷過。

尤其是葉家更甚,冇有葉永盛這個攪屎棍般的主心骨存在,他們就如同糞坑中的蛆蟲一樣,不咬人膈應人的很。

他們會時不時的想把所有責任都往獵戶葉玉山推,可自家就如同一盤散沙,往往提議剛起,自己就互相拆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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