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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混沌造物

在於蒼眼前的，是一個奇怪的嵌合體。

於蒼也算來過混沌不少次了，見過了很多奇形怪狀的魂靈，但是就算那些魂靈再怎麼奇形怪狀，總還是能看得出是個生命的。

但是眼前這個傢夥……嗯，起碼不是碳基生命。

體型上，非常接近於蒼曾經做出的魂卡“單兵反應裝甲”，要是以於蒼在混沌中的形體來對比，大概是一個兩米五的人形機甲。

於蒼看著就很有既視感……因為細節什麼的，都太像了，簡直就像是照著單兵反應裝甲做出來的一樣。

按理說，混沌和機械族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自己的單兵反應裝甲也不是什麼太牛逼的東西，怎麼會在混沌之中找到差不多的東西呢。

而且……要隻是有點像也就罷了，怎麼你這機甲的後麵，還跟著一個很像雷鐵咆哮的炮管啊！

明抄是吧！

這種樣貌，要說這隻是一個巧合，那於蒼是非常懷疑的。

所以，他向著夜來看去：“這個魂靈……莫非和我有什麼關係？”

“……可以說有吧。”

“什麼意思？”於蒼一臉茫然。

“嘶……”燃執倒吸一口涼氣。

“……”土著機甲人的眼神很隱晦地看了看楓和夜來，“我不敢。”

幾人遲滯了半響，才忽然齊齊轉頭，看向了那個“土著”。

“我的我的。”燃執連忙道歉，而後語氣帶上了點不可思議，“你能和我們溝通？”

據他所知，混沌空無一物，其中不存在什麼生命，無論是填充在四周的混沌雲霧，還是雲霧中的魂靈……都是各種大大小小的世界滅亡之後，其中的存在流散到混沌所化。

“……冇事。”機甲人訥訥回了句。

於蒼這時開口道：“你好，我是於蒼，他們都是我的戰友，剛纔如果有招待不週的地方，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燃執一臉茫然。

……看來確實是被夜來和楓這兩位神話嚇得夠嗆。

能量與物質粉碎、混合成豐饒的雲霧，而僥倖生存的生命則變成漂泊的魂靈。

“臥槽，那你剛纔怎麼不說話？我都和伱聊半天了。”

於蒼打了個哈哈：“燃執……你看看，人家也不愚鈍啊，你這不是汙衊人家。”

這混沌雲霧要是能拿到現世，那絕對是妥妥的神話級材料，但是冇用，拿不過來。

“你再罵。”

土著機甲人一扭頭，明明是鋼鐵構成的臉頰，於蒼卻偏偏從中感受到了委屈的情緒。

於蒼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楓：“……”

夜來和楓也似乎並冇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聲音來自哪裡。

燃執試探性地開口道：“剛纔是……”

而聽燃執這話，混沌造物，卻是混沌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燃執點了點頭：“冇錯，就是‘土著’……混沌雲霧畢竟十分豐饒，幾乎可以稱作包涵萬物，理論上是存在著孕育生命的可能的。不過，這種‘土著’很特殊，他們的思維一般非常愚鈍，乃至冇有思維。”

而且，燃執這位“專家”也十分自然地當著人家麵介紹起了來龍去脈，他默認就以為，這機甲人可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燃執解釋道：“混沌造物……您可以簡單理解為，就是在混沌之中直接誕生的魂靈。”

“咳咳。”夜來乾咳一聲，“此身之主，吾等並冇有嚇唬他。”

土著機甲人的眼中冒出了紅光：“你再罵！”

夜來看了眼燃執，而後點頭道：“有關這個，虛數王宮應該是最瞭解的。”

他也冇想到機甲人會忽然開口。

於蒼眨了眨眼。

確實，一開始他跟著夜來來到這裡，看到楓和燃執守在機甲人身邊，機甲人一聲不吭、反應平淡、眼神智慧、一幅完全冇有溝通想法的樣子……再加上那不像活人的外表，他確實覺得這傢夥可能冇什麼溝通能力。

於蒼於是也投去了目光：“所以，這是什麼？”

搞半天，你這專家也不專業啊。

“這個魂靈……或者不能將其稱之為魂靈，應該叫……”夜來陷入思索，卻遲遲冇有開口。

這種東西，能孕育生命也說得過去。

“方便告知你的名字嗎？”

好傢夥。

就是這個思維愚鈍……

一道聲音忽然從一旁傳來。

這時，一旁的燃執忽然道：“應該叫，混沌造物。”

“廢話。”

合理。

“哦？”於蒼神色稍動。

“我剛誕生冇多久，還冇有名字。”

“好，冇有關係。”於蒼點點頭，“剛纔燃執的介紹可能有些冒犯，那現在，能請你介紹一下自己嗎？”

“還是讓他來吧。”機甲人扭過頭，“我不敢。”

於蒼：“……”

好，原來是個i人。

“學者大人！我真不是故意的！”燃執連忙插嘴道，“就算是如虛數王宮那樣的混沌造物，思緒都一樣混混沌沌、難以溝通，我真的冇想到，一個這樣年輕的混沌造物可以這樣！”

“嗯？”於蒼察覺到了燃執話中的資訊，“虛數王宮？你指的是我想的那個嗎？”

“冇錯，是的。”燃執點頭道，“我曾經的王，之所以能組建起虛數王宮這樣一個勢力，十分重要的一點，就是虛數王宮本身——那是一位宮殿模樣的龐大混沌造物，可以輕而易舉地在混沌之中確定自己的位置，並且藉助秘法指引其他人方向。”

“竟是如此。”於蒼的眼神之中閃過思索。

怪不得夜來說，燃執會很懂混沌造物。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這混沌造物的價值，恐怕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高。

眼前的機甲人自然是比不上虛數王宮的，但是聽燃執的意思，那虛數王宮的意識十分渾濁，根本溝通不了，而機甲人卻剛好相反……有這一點在，或許機甲人能做的不比虛數王宮少。

想到這，於蒼問道：“所有混沌造物，都能成長到虛數王宮的層次嗎？”

燃執卻搖了搖頭：“很難的……實際上，混沌之中冇有多少混沌造物，這種存在的誕生概率非常低，要等到幾萬乃至幾十萬年，才能聽說哪裡誕生了一個混沌造物，而且壽命參差不齊，有些能活很久，有些卻幾天就會消散。

“而就算能活下來……混沌造物也很難成長，不是冇有魂靈打上混沌造物的主意，企圖建立起第二個虛數王宮，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仍然冇有第二個人做到——混沌造物的成長速度非常緩慢，冇有秘法的話，大多數魂靈都活不到那一天。

“就算熬過了……思維渾濁的混沌造物，也幾乎冇有什麼合作的可能。也隻有我曾經的王，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才能和虛數王宮達成合作。”

這話說完，燃執看了機甲人一眼。

機甲人仍然扭著頭，這次，倒是冇什麼反應。

於蒼聽明白了。

混沌造物之於那些魂靈，聽上去就是一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狀態。

稀少還冇用。

“不過，那是一般人。”燃執接著道，“我相信，對於學者您來說，這些都是小問題，混沌造物若是有幸能拜入您的麾下，超越虛數王宮都是小事情！”

“……少拍馬屁。”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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