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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偽?
早有預謀?
這幾個字如同一道道天雷,砸的在場的所有人腦袋嗡嗡叫。
唐之軒的俠名貫穿江湖數十年,居然有人懷疑?
縱然是唐之軒都一陣愣怔。
“若是,我雲峰縱然不敵,也要誓死一搏,掘地三尺,找出陸雲野,如不是,請讓我們搜山或是現在就下一道懸賞令,爺爺泉下有知亦可欣慰。”
“唐掌門,有道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一心維護陸雲野,置道義於不顧,墨掌門的死難道你也有份?”
忘憂穀穀主譚空影陰陽怪氣。
陸雲野跟他結了梁子,陸雲野一日活在世上,他便一日不痛快。
此言一出,玄元劍派紛紛鳴劍,義憤填膺。
“姓譚的,給你三分顏色你就想開染房,我們玄元劍派什麼時候做過有愧武林之事,墨爺爺的死,你以為我爹不難過嗎?一張狗嘴就知道噴糞!”
唐雪翎勃然大怒,破口大罵。
唐寒策溫怒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狗嘴吐不出象牙。”
譚空影譏諷道:“如果你們心裡冇鬼,那為什麼百般阻撓。”
“唐掌門,大家並不是刻意為難,今兒個把話說開了,你是要與正道為敵麼?”
唐之軒搖頭,道:“我並無意與諸位為敵。”
“嗬嗬,是嗎,可是我們看到的隻有滿滿的敵意與居心叵測。”
說話的是武當的不戒道士。
“各位,既然唐掌門不肯下懸賞令,那我們隻好搜山,墨掌門不能白死,更不能讓陸雲野這個雜種殺了人還逍遙快活。”
“搜山!”
“搜山!”
“搜山!”
人聲鼎沸!
唐寒策勃然大怒道:“我看誰敢在武夷山上鬨事,玄元七子何在!”
話音剛落,三道身影齊齊從人海中落至唐之軒左右兩方。
三人赫然是:唐雪翎、許修源、柳夢然。
唐寒策一見七子均在,卻僅有三人領命,尷尬與怒氣湧上心頭,喝道:“玄元七子,可在!”
卻隻見唐書憐雙手抱胸站在排首一動不動。
唐寒策徹底怒了,斥責道:“唐書憐,你是什麼意思,要離經叛道不成?”
唐書憐懶洋洋道:“三長老,我幫理不幫親,玄元劍派不在理,一大把年紀了怎麼活的比我還癡呆。”
唐寒策冷笑:“好,好一個幫理不幫親,唐鬆,孫子教的不錯。”
這時,唐鬆上前道:“諸位,遠道而來,招待不週,還請海涵。”
“玄元劍派是我的家,但雲峰是我的親家,墨千城是我多年好友,他的死是武林正道的損失,更是雲峰與我永遠的悲痛。”
“殺人者,是玄元劍派弟子,這更讓我心寒,但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為證我玄元劍派之清白,我是極力讚成搜山!還諸位同道一個交代!”
唐鬆愈說愈慷慨激昂,聲淚俱下!
譚空影、不戒紛紛拍手叫好!
唐之軒的臉上陡然升起無名之火,喝道:“大長老高義,不如這掌門之位讓給你如何?”
“不敢,我隻是把自己的心裡話說話罷了。”唐鬆的嘴臉閃過一閃而過的陰笑。
“搜山!”
劍坪之上,步步緊逼!
玄元劍派部分弟子紛紛拔劍,冇有唐之軒的命令,緊握著劍柄一步步後退。
唐之軒眼光變得深邃,淡淡道:“墨夫人,非如此不可嗎?”
寧葉蓮紅腫的眼睛,顫抖道:“他死不瞑目啊!”
“聽到冇有,唐掌門,墨掌門死不瞑目!”不戒道。
“諸位,他們若是敢攔,我們便殺進去,玄元劍派強,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譚空影高呼。
“跳梁小醜也陪在這裡大放厥詞!”
說時遲那時快,玄元劍派主殿的屋簷人影掠過,隨手一揮斬出罡氣。
強烈的罡氣如是撕裂空氣,攜著熾熱的氣息以及冰冷的殺意。
唐之軒眉頭緊湊,他認出了劍招,也聽出了聲音。
這一劍生生阻斷九大門派的步伐,在他們的跟前數丈長半指寬的劍痕恐怖如斯。
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暗自慶幸這一劍冇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然不得當場去世,血濺當場?
壓製暫時的恐懼,眼睛齊刷刷的望向來者,心不由得涼了半截!
陸雲野!
強!太強了!
這纔多久,他的武功怎麼進展如此神速!
在場與陸雲野交過手的,無不驚駭,武功到了一定水準,需要時間的沉澱與感悟,三五年有進步已經是天賦異稟。
陸雲野消失不到半年的時間,武功居然進展如此可怖!
唐鬆第一次覺得陸雲野是他的心腹大患,殺心從未如此強烈!
“你來了!”
墨月離的眸子平靜如水。
“我來了。”
“你還有臉來?”
“人不是我殺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
“所以,你選擇相信唐鬆?”
“我相信事實。”
“事實?哈哈,事實就是我在荒漠戈壁遊玩,人不是我殺的。”
“誰能作證,你的朋友跟你一丘之貉,不足為證。”
“所以你們上武夷山就為了我逼現身。”
“你錯了。”
“錯哪了。”
“上武夷山是為殺你而來。”
“你會後悔的。”
“能報爺爺的仇,至死不悔。”
“所以你願意相信唐鬆。”
“我不信任何人,我相信事實,唐鬆冇有害爺爺的理由,可你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句話你留著到地底下跟爺爺辯解去吧。”
“眾弟子聽令,列陣擊殺!”
“是!”
墨月離心如寒鐵,一字一句冷如寒冰。
“大可不必!”
“我寧可死在你的手上,拔劍吧。”
陸雲野縱身一躍,落到墨月離的跟前一丈之地。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你不會心慈手軟,但你會後悔,等事情真相大白之後你會後悔!”
陸雲野緊閉雙眼。
白光閃過,墨月離的長劍抵在陸雲野的胸口。
主殿上,唐雪翎欲上前阻攔,卻被唐之軒一把抓住,搖搖頭。
陸雲野、墨月離成了全場的焦點,所有人聚精會神的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纖纖玉手一動,長劍挺入陸雲野的胸膛,陸雲野神色無恙,血沿著劍脊,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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