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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詔良疏朗的星眸看向宋殊,“那你餵我。”

宋殊被他說出口的話弄得拿勺子的手停頓了半息,“殿下難不成還當自己的小孩?”

宋殊將碗遞給他:“這湯不是殿下喜歡的甜飲,殿下還是一口喝了吧。”

尹詔良側頭看她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委屈。

宋殊幾乎覺得自己看錯了,怎麼還能再尹詔良的眼中看到這般情緒,眨眼聚眸,尹詔良還在這般看著她。

“那我不喝這個,我要喝其他的。”

宋殊無奈:“如今在馬車上,隻有這個。”

“我想去你住的地方。”他拉住宋殊的手,“你是我院裡人,怎麼能獨自一人住在外麵?你帶我回去。”

這話說得顛三倒四的。

丁宗站在馬車外呢,小聲說:“殿下喝醉了,有些事不記得了。”

“知道了。”宋殊偏頭應了一聲。

“你回他乾什麼?”尹詔良手用力一拉,宋殊便朝他身體那方偏去,依在了他胸膛上,“你帶不帶我回去?”

他眼光灼灼,似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感覺。

“家裡人都睡了,回去吵到他們。”

“我吵?”他指了指自己,“我不吵,我就想去看看。”

宋殊又拒絕了兩次,他看著她不說話。

宋殊心一顫,這表情以前她在府中伺候時看見過,多年為婢,骨子裡的一些卑微莫名的洗不乾淨,她又怕了。

她怕他醉酒鬨事,拿著手上的權利胡作非為。

她是冇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那我回院裡給殿下煮甜飲,殿下喝完了就得回來,好嗎?”

尹詔良笑了:“行。”

他這般笑容,很是純粹,嘴角勾得大大的,很滿足的樣子,倒是有些少年模樣。

丁宗與侍衛送行他們到院外,在門外侯著。宋殊帶著尹詔良獨自進了院子。

霜兒剛纔叫了宋殊之後便一直冇睡,見到宋殊帶了曾經在小鎮上見過的那個矜貴男人進來也是一愣。

霜兒擔心宋殊,但是又懼怕尹詔良,站在屋簷下投來目光。

宋殊擺擺手,悄聲道:“去睡吧。”

霜兒不敢打擾,連忙行了一禮回房間去了。

宋殊走到廚房,點上蠟燭,拖了一根長椅讓尹詔良坐在上麵。

他坐在長椅上望著她,實在和廚房很是違和。

宋殊給他端了一杯溫水:“殿下,喝點吧。”

他乖乖端起,喝了幾口,突然問正在忙碌的她:“你哥哥給你壓歲錢了嗎?”

宋殊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但也答道:“給了的。”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來,走上前去:“拿著。我給你的。”

宋殊猶豫了幾息,他一把拖過宋殊的手,將那荷包放到她懷裡去。

宋殊打開荷包一看,裡麵都是上千的銀票,一眼都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張。

知道尹詔良如今是喝醉了,宋殊不敢收他的禮:“殿下喝醉了,這荷包我不能要?”

“誰說我喝醉了?”他眉頭一蹙:“就算是喝醉了,給你的承諾我也不會收回。”

他今晚犟勁兒特彆重,宋殊不想忤逆他弄得又像剛纔在馬車內僵持一般,便收下了那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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