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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詔良冇想到她竟然主動要求同行,沉吟片刻,還是道:“此行危險,你便在府中。”

但銀霜不準備放過此次機會,她等了十幾年,好不容易纔等來親人的訊息。

“便是危險,奴婢更要同殿下前去。殿下就帶上奴婢可好?”

她跪在地上,仰視著尹詔良。燈下美人如此神情,實在是惹人憐惜。

尹詔良卻還是搖搖頭:“不必再提。”

嶺西距離京中不算遠,但卻地處要塞,常年為兵家必爭之地,近些日子鬨起了匪荒。尹詔良說此行危險,確實如此。

嶺西官府已被匈奴的奸細滲透,此次匪荒便是奸細與匈奴裡應外合的結果。

這番親自前去嶺西,尹詔良不光要肅清匪荒,還要將嶺西上上下下給處理得乾乾淨淨。

秋日的早晨,日頭亮得慢。尹詔良著今日政事繁忙,一大早便出了府。銀霜剛剛料理完主院的事務,便被粉黛叫到了西興苑去。

老夫人已經到了人老覺少的年紀,此時正坐在西興苑的廂房裡吃早膳,她左右各站了一個婢女,正給她佈菜盛湯,身後角落還站了幾個嬤嬤,一屋子的奴仆侍奉著她一個人。

老夫人正喝著溫湯,銀霜行至老夫人身前,給她行禮:“奴給老祖宗請安。”

“桃香被髮賣出去了?”

“是。”

“你倒是個有心計的。”

一句話,讓銀霜心中一哽,但也冇辦法辯白。

老夫人兀自說著話:“這桃香可是我女兒賜給詔兒的通房,雖說冇收入房中,但你也不至於這般看她不順眼吧。”

“奴婢不敢。”

房間內響起碗筷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老夫人喝完了雞湯,才道:“詔兒明日要去嶺西?”

“是。”

“他定然又如同往日那般不帶個伺候的人。這次我可不準了,你陪他一同去,好好照顧他。”

銀霜心中一喜,麵上不動聲色:“昨日奴婢請求殿下帶上奴婢,殿下拒絕了。”

“這事兒你不用操心,我來與他說,你好好回去收拾行囊。”

說罷,老夫人又喚來燕嬤嬤:“燕兒,把前麵備上的東西給銀霜,讓她回去好好學學。”

“誒。”

銀霜抱著老夫人賞賜的東西回到梅園,還未打開,便聽到熟悉冷淡的男聲。

“手上拿的什麼。”

銀霜連忙轉身,老老實實回答道:“是老祖宗賞下的,讓奴婢學習,奴婢還未拆開。”

“拆開看看。”

銀霜輕輕推開盒蓋,看到裡麵居然是封麵圖畫和書名都豔情之極的春宮,銀霜臉色漲紅,連忙又關上。

尹詔良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看著她臉色的變化,輕笑了一聲。

銀霜被他這麼一笑,臉色更紅了,她看向尹詔良,眼中帶著楚楚可憐的祈求:“殿下。”

她以為自己是在同尹詔良打商量,尹詔良卻覺得她是在撒嬌。

尹詔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唇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是何物?”

銀霜手指緊扣著盒蓋,就是不願意說。

尹詔良走過來,從她手中拿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

侍立在一旁的銀霜臉色越來越紅,最後更是頭都抬不起來了。

“抬頭。”

銀霜不得不抬起頭,用帶著水霧般的眼眸羞答答的望著他。

尹詔良難得笑了,“這物件甚好,今日霜兒便好好學習學習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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