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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說的這話是大逆不道,可他愣是生不出什麼氣來。

就算他知道宋殊和牧本是假扮夫妻,但當他剛踏入這個小院時,還是心中充滿艱澀難言的心緒。

當初宋殊聽到自己要成婚的時候,應該是什麼滋味?

她這不經意間透出的狡黠,又讓他如同切石磨玉般,似乎窺得一角她的真情流露。

他生不起氣來,甚至還憐惜起過往的她。

“行了,這滋味我也知曉了。”他端起那苦澀的茶水,有些自虐般嚐了一口,“但這種話萬萬不能再說出口。”

宋殊冇想到這麼一句話,竟然就矇混過去了。

她真的搞不明白。

“殿下用晚膳了嗎?”她問道。

“還未。”

“我在這兒學了漿麵的做法,殿下願意吃嗎?”

“那就麻煩宋娘子了。”

宋殊行了禮便去了廚房,霜兒有些擔心的看向她,“娘子,這人是誰啊?”

宋殊安撫道:“你不用管這些,幫我燒火,我要煮麪。”

宋殊隻煮了三碗,一碗給霜兒,一碗給尹詔良,一碗給自己。

至於院中還站著的那十幾個人,她自然不會去管他們的。

路過時見到丁宗,丁宗還與她行了一禮:“姑娘。”

宋殊見他客氣,對他笑了笑。

端著碗進了屋內,尹詔良問她:“你與丁宗熟稔?”

宋殊一愣,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冇頭冇腦的來上這麼一句,隻得答道:“丁總管主管主院之事,自然是熟的。”

宋殊將筷子遞給他,他接下來卻擱置在一旁,蹙著眉道:“在這院中已然一炷香,你對我未曾笑過,倒是對他笑?”

宋殊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尹詔良抿唇不語,看向她,卻又覺得自己再過多說有些失了個人的體麵。

嘴唇張合之間,他拿起筷子,吃起麵來。

宋殊見他吃麪,便坐下也吃麪,冇再說話。

碗筷是丁宗來收的,晚間霜兒又打了熱水來給兩人洗漱。見那俊美的陌生男子似乎要在姑孃的房內歇息,霜兒臉上帶著不知所措看向宋殊。

宋殊朝她安撫一笑,“冇事,你快回房去睡吧。今日早些歇息,明天可能要回州府了。”

霜兒不放心的眼神看向宋殊。

宋殊拍了拍她的手,她這纔下去了。

“我倒想與你在這兒住上幾日。”尹詔良突然在裡間淡淡出聲。

宋殊看向他,“殿下不是同老祖宗來的南州嗎?”

“連這訊息你都知道,看來冇少打聽。”尹詔良冷嗤一聲。

宋殊沉默,轉頭坐在梳妝檯上梳著自己如瀑的長髮。

如今這氣氛著實怪異,她都不知道怎麼麵對他了。

“進裡間來,外麵冷。”他喊了一句。

宋殊手上一頓,放下木梳緩步走了進去。

這裡的佈置一切都是按照女子閨房來的,尹詔良躺在那張偏窄的床上,與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強烈的違和。

宋殊躊躇著,“殿下,奴婢……”

還未等她說完,他便說道:“既然已經是宋殊了,何必再自稱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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