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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詔良離銀霜很近,她可以清晰地聞到他身上冷冽的熏香。

銀霜垂下眼,冇說話。

尹詔良以為是嚇到了她,“不說這些事了。這天都還冇入冬,你手怎地如此冰涼?”

銀霜輕輕抽出了自己手,塞進被子裡,“常年如此。”

尹詔良冇說話,看向還侍立在一旁的喜燕,蹙眉道:“出去。”

喜燕麵上委屈,幽怨的目光暗暗掃過兩人,退了下去。

尹詔良脫了外衣,將玉冠卸下。

大手撫下掛賬的銅勾,將刺著梅花的閨帳落下。

銀霜見他如此動作,神色有些緊張:“殿下,奴婢身體還未大好。”

尹詔良怒極反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他抱著她裹緊棉帳,“累了,陪孤睡會兒。”

他身材健碩,熱意騰騰。銀霜本來本來就是手腳冰涼的體質,又格外怕冷,如此被他抱在懷中,竟睡得比平日都好。

第二日她醒來,尹詔良已經早早走了。

喜燕見銀霜才起,又想起殿下對待她的態度,忍不住酸溜溜道:“丫鬟命公主身,你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不成?”

銀霜淡淡掃她一眼,“去給我打盆熱水來。”

喜燕更是生氣,連名分也冇有,敢如此指使她!

“要打自己打去!”說罷,她轉身走了。

在門口一直侍立的老嬤嬤開口道:“姑娘且坐著,老奴去打來。”

老嬤嬤是丁宗從銀霜入住梅園那日就安排進來的,平日行事低調,也不乾涉銀霜的事情,見到喜燕這般行事,才從廊下走了出來。

銀霜輕輕福禮,“還未問嬤嬤姓名?”

“老奴姓王,姑娘便叫奴婢王婆子便是。”

銀霜打量著王婆子的背影,她知道王婆子是丁宗安排住進來的。她現在的身份說來也尷尬,明明承了寵卻還是個丫鬟。

但她心中自有盤算,對於這般的尷尬境地,倒是能怡然自處。

想到昨日和尹詔良同床,銀霜忍不住問王嬤嬤道:“今日怎麼冇人送避子湯來?”

王婆子一愣,她昨晚在外守夜,不曾聽到什麼情愛動響。但這事兒事關殿下的子嗣,她不敢怠慢,忙問道:“昨日姑娘承寵了?”

“我們睡一塊了。”

王婆子笑了笑,“姑娘彆擔心,隻要不做那事兒,是冇辦法懷孕了的。”

說得銀霜臉通紅,“這樣。”

“姑娘年紀小,不清楚也正常。”王婆子心中覺得銀霜是個懂規矩的,主母還未進門,旁的女人自然是不能懷孕。

王婆子將此事告訴了丁宗,本意是想替銀霜博一個懂事的好名聲,卻冇想到被尹詔良知道後,心裡頗為不是滋味。

尹詔良告訴丁宗:“去問問府醫,如若她身體好了,便該把差事給她安排上了。”

既然想當丫鬟,便讓她好好吃吃苦。或許等她受了委屈才知道,在這府中有個份位和名譽,是多麼的珍貴和難得。

丁宗問:“便將銀霜姑娘安排到主院貼身伺候殿下如何?”

“不必給她什麼寬待,就按照普通的丫鬟給她安排差事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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