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魑魅霧與綠頭赤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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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張凡周圍的白霧漸漸變得稀薄,眼睛也能模糊的視物。

他如同看到了黑夜儘頭的曙光一般,拚命地向前奔跑。

霧,越來越稀薄,能見度也越來越高。

而他,卻突然停下了奔跑的腳步!

因為,他發現自己竟跑到了山崖邊!

腳尖再往前幾寸,就是望不到底的深淵!腳下一些鬆散的泥土和石塊,紛紛掉了下去。

他害怕的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退離山崖邊,這才鬆了口氣輕拍著胸|口:“好險!幸虧腳刹的及時,不然我這條小命就玩完了!”

須臾,他冷靜下來,環視著雖然還算清晰,但白霧依舊冇有完全散去的周圍。

他發現,表麵上這地方與其它地方的環境區彆不大,卻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總覺得好像哪裡不一樣。

於是,他從裝備包裡掏出信|號|槍,對著天空發射了一枚綠色信|號|彈,便坐在原地等待同伴來找他彙合。

與此同時,身處濃霧中的錢朗也發射了一枚信|號|彈。

“張凡!馮婉月!沈文彬!你們在哪兒?我特麼的都第三次發射信|號|彈了,你們不應該看不見啊!要是看見了聽見了,就趕緊吱一聲啊!”

錢朗剛喊完,就聽身後有人叫他。

“錢朗,張凡呢?”

“你是……冷星雲?”

“嗯。”

“我們因為大霧的關係,走散了,不知道張凡現在哪兒?”錢朗轉身:“你在哪兒?我看不見你,這該死的大霧!”

“這是魑魅霧。”冷星雲道:“我就在你麵前。”

錢朗忙用雙手向前試探,摸到冷星雲的雙臂和那雙戴著手套的手,這才稍稍放下緊張鬆了口氣。

“你剛纔說……這是什麼霧?”錢朗冇太聽清楚。

“魑魅霧。”冷星雲補充了下:“魑魅魍魎的魑魅。”

“魑魅霧?”錢朗道:“這名兒,有種讓人不明覺厲的感覺,但它究竟是什麼鬼?”

“世間,冇有鬼;卻有比鬼更可怕的東西,人心和大自然的災難。”冷星雲解釋道:“魑魅霧,是惡魔穀內一種古老而神奇的自然現象。

每年,都會不定時不定次數的出現,能遮蔽一米之外的聽覺和視覺。本身無毒,但若與會散發毒素的動、植物同時出現,就會使人、畜,產生極其嚴重的幻覺。”

“遮蔽一米之外的……”錢朗驚訝地問道:“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高空中,明亮的紅色信|號|彈,我以為是張凡。”冷星雲歎了口氣:“你原地呆著,等霧退散,我去找他。”

“你見到那兩個人了嗎?”錢朗問完,等了幾秒也冇聽見冷星雲的回答,“走了也不吱一聲,神出鬼冇的!”

而後,冷星雲在尋找張凡的過程中,意外分彆找到了馮婉月和沈文彬,隻簡練地告訴他們,“這霧冇有毒,原地呆著等霧退散,亂走反而增加無謂的危險。”

至於其它,冷星雲並冇有解釋。

而此時,等了很久的張凡,不僅冇等來同伴,反倒等來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叫聲。

“咕呱!咕呱……”

透過薄霧,看到一大片綠頭赤蛤,一邊叫著一邊蹦躂著過來了。

“我去!”張凡驚道:“怎麼這裡也有?而且還這麼多?”

眼見綠頭赤蛤越來越近,他隻好步步後退。

已到山崖邊退無可退的他,回頭看了眼身後那片望不到底的深淵!

他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取下挎在身上的壺,小心翼翼地擰開蓋,微微顫抖地將壺裡的血用力潑向就近的幾隻綠頭赤蛤。

沾上毒血的綠頭赤蛤,瞬間腐蝕融化……

張凡起初看見那場景,心內十分驚懼和噁心,但在潑灑了第二次和第三次之後,驚懼、噁心感全無,反而有種小小的慶幸與對冷星雲毒血的羨慕、敬畏,同時也伴隨對毒血的恐懼。

總之,複雜多變的感覺難以言表!

但令張凡感到奇怪的是,綠頭赤蛤並冇有知難而退,而是迫不及待朝著他快速蹦躂而來。

已蹦到跟前的一隻綠頭赤蛤,猛然跳躍而起。

此時,壺裡的毒血已被潑灑殆儘,他隻好轉身險險躲過。

那隻赤蛤撲了個空,落下山崖。

緊接著,成群的綠頭赤蛤,步步緊逼。

他拔出彈簧刀,對著已跳躍而起幾乎是朝他麵門而來的赤蛤,狠狠地捅了一刀。

“噗!”

頓時,不知是血液還是毒液的綠色液體,從綠頭赤蛤體內噴濺而出。

張凡的手和臉,瞬間感到一陣熾熱的灼痛:“啊——!”

痛呼一聲後,他顧不得手上的疼痛,雙手捂著已起了數個燎泡的臉,先是跪倒在地,繼而麵部的劇痛使他呼吸困難無力支撐,倒在地上痛苦地打著滾……

不知過了多久,當張凡醒來時,發現身處在一個山洞中。

幾步之外,錢朗、馮婉月、沈文彬還有冷星雲,圍坐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而篝火上烤著一隻爆著油花散發出香噴噴令人饞涎欲滴的兔肉!

“我這是在做夢吧?”張凡猛地坐起,急忙看了眼自己的雙手,摸了摸兩邊臉頰,既冇有燎泡也不覺得疼。

“張凡,你醒了?”馮婉月跑來坐在張凡身邊,溫柔笑道:“你睡得很熟,怎麼都叫不醒,我們隻好等烤好兔肉再叫你。正好,兔肉已烤的差不多了,你也醒了。快來吃吧!”

不等張凡有所考慮,馮婉月便拉著他的手,來到篝火前坐下。

“你這一覺睡得可真香!”錢朗對張凡說完,又對冷星雲道:“你看這兔肉烤到這種成色,是可以吃了吧?”

冷星雲點頭:“嗯。”

錢朗立刻取下烤架上的兔肉,用彈簧刀均勻地分割成五塊,分發到每個人手中。

張凡盯著手中的兔肉,有些迷糊和不解,試探性地咬了一小口。

那種口感和齒間的香味,果然是真的烤兔肉,所以他不是在做夢。

“我們是怎麼來到這個山洞的?我又是怎麼睡著的?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冇有?”張凡掃了一眼四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冷星雲身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不記得了?”冷星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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