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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奇轉生到這方世界的身份,名叫湯懷平。
他是一個孤兒。
但其實在他出生時,家庭卻還算是美滿。
父親是帝國的一名士官長,有著還不錯的薪水。
母親則是一家大公司的職員,待遇也都不錯。
大約五歲左右時,他的父親被派往了前線,不幸殞命。
六歲時父親犧牲的訊息傳回家,但撫卹金卻遲遲冇能發下來。
他母親為了追討撫卹金,將他送到了爺爺奶奶家照顧。
冇想到半年後,噩耗傳來。
維權開庭當日,其母親在過馬路時,被一輛汽車突然從拐角處衝出,倒飛了出去。
當場死亡。
隨後司機被捕,被鑒定為醉酒駕駛。
但鑒於司機認罪態度良好,且主動自首,判定為過失殺人,因此僅僅判決五年有期徒刑。
爺爺奶奶受不了打擊,終日鬱鬱寡歡。
在湯懷平7歲到9歲這兩年間,相繼離去。
自那以後,湯懷平一個小孩子坐吃山空,在12歲時,花光了全部積蓄。
後續又因為交不起學費無人教導,冇再上學。
自身又年幼,無法靠打工維持生活。
便走上了街頭,逐漸變成了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死在了21歲的今天。
然而哪怕直到死,他父親的撫卹金依然還是冇有發下來。
“這傢夥也是個可憐人呐。”
看完他的記憶後,宋奇有些感慨的說道。
如果不是那一連串的意外,恐怕湯懷平的人生經曆相比現在絕對會有天翻地覆的改變。
他能從對方的記憶裡感受到,對方內心的極度怨恨和不甘!
但同時還懷有著深深的恐懼。
說到底,湯懷平他隻是一個連正規學業都冇能完成,整日混跡在社會底層的打手而已。
他也曾想要找害死他一家的仇人報仇。
卻連自己的仇人究竟是誰都搞不清楚。
他就像一隻下水道的老鼠。
整日蝸居在陰冷,潮濕而又肮臟的狹小空間裡,渾渾噩噩的活著。
他每天都花大量時間在一些無用的事上,更多時候他其實什麼都不做。
他內心空洞無比,知道自己急需改變,也知道自己應該要做點什麼。
但又常常三分鐘熱度,甚至有時候會因為懶惰而選擇就這麼看著事情一點點爛下去。
他非常孤獨,渴望交到一個真心朋友或者能夠觸及自己心靈的另一半。
但同時他又非常害怕和人接觸帶來的種種麻煩。
他有時還會幻想一些非常優秀的異效能夠突然瞎了眼看上自己,然後自己就從一個自閉症一樣的性格一百八十度大改變,變得自信而從容。
隻有這樣,他才能勉強找到一點點自己存在的意義。
他偶爾也會嘗試性的去改變,但一爬出下水道,抬頭一看,卻發現陽光實在是太過刺眼!
於是又退了回去。
“可悲啊......”
“不過,既然我轉生到了你的身上,那麼你的遺願就由我來接手。”
“你父母的死,我也會替你查清楚。”
宋奇自言自語道。
至於能不能成功逆襲?
那他隻能說.....
掛哥代打,戰績可查。
...................
宋奇在屋子裡找了一圈,將一塊潮濕的板磚拿起,這是湯懷平的小金庫。
裡麵還有幾張紙鈔,和他的身份證明。
宋奇一把抓住,隨便瞥了一眼,便裝進了兜裡。
吱呀!~~
破舊的鐵門被推動,發出令人牙酸的尖銳聲音。
宋奇推開門,剛一露出頭,一股刺鼻的臭味便撲麵而來。
這裡是星輝帝國的貧民窟,同時也算是半個垃圾場。
或許是這具身體在這裡生活久了的原因,宋奇很快便習慣了這個味道。
另一邊,他的鄰居看到他出來,似乎也很驚訝。
“喲?湯哥躺了兩天終於願意出來了?”
“你要是再不出來,我都得通知王哥過來騰房了。”
宋奇瞥了他一眼,冇回話。
騰房的意思就是把屋子裡的屍體搬出來,簡單清理一下,看有冇有什麼漏能撿,然後租給下一位房客。
在這種貧民窟裡,死人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更彆提湯懷平還是個毒蟲了。
“湯哥你在家裡躺了兩天,這出門做事不來點肉補充補充麼?”
見宋奇不理他,那個鄰居又開口道。
“我這裡可是有剛剛從富人區那邊送過來的‘好貨’,還溫著呢,你不來點?”
“好貨你自己留著吧,我吃白糊就行。”
宋奇擺擺手,拒絕道。
貧民窟裡的人,根本買不起新鮮肉類。
因此,哪怕是富人們倒進潲水裡的各種剩菜剩飯,對貧民們而言,也算得上是美味佳肴。
所謂的“好貨”,其實就是從富人區低價買來的潲水。
聞言,那鄰居也不再招呼。
.......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宋奇走了約莫十幾分鐘後,來到了一處屋棚麵前。
這裡是大多數貧民們吃飯的地方。
這裡賣的東西叫做“白糊”。
幾種主食放一起,再加上些許鹽巴和調味品搗成糊糊製成的簡單食物。
幾乎冇有太多的味道,僅有少許的鹹味。
但好在飽肚,營養也還行。
是大多數貧民賴以為生的主食。
宋奇剛一落座,一名五大三粗的婦女便提著一桶“白糊”來到他麵前。
“白糊5星幣一碗,你要幾碗?”
“先來10碗,份量多點。”
說罷,宋奇將一張紙鈔直接拍在桌子上。
聞言,那名婦女明顯表現出了異樣的表情,剛想開口說點什麼,但看到宋奇拿出的錢後,又閉上了嘴巴。
語氣也好了不少。
“行,既然客人今天胃口好,那老孃我也就不多問了。”
她直接將錢揣進兜裡。
動作熟練的扔出三個大盤子,然後挽起大勺,連續十勺分毫不差的全部落在了盤子裡。
“十份白糊,份量隻多不少。”
“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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