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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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你們所知道的告訴我。”景元的嗓音有些暗啞,似乎在壓製著什麼情緒,那處事不驚的臉上有了一絲皸裂的痕跡。

“汪,汪汪……”[將,將軍……]諦聽看著眼前與往日不同的將軍有些發怵,一時有些不好開口。

“……唉,是我嚇到你們了,容我緩緩。”景元歎了口氣平複了下剛剛在躁動的情緒,他不懂難道自己這麼多年的等待是錯誤的嗎?師父,摯友登上仙舟的時機都如此微妙,動盪的仙舟之上他們的介入又充當著什麼角色?師父她又為什麼要躲著自己?還是說她已經真真正正的摒棄了過去?

諦聽倒是很識趣的準備退出房間想讓景元自己靜靜,結果旁邊的鳥並不這麼想,眼看著它又要張嘴開始喋喋不休的時候諦聽連忙將它給捂住,連拖帶拽的將它給弄出了房間。

“唔唔,唔!”剛想開口說話的機巧鳥被突然襲擊一時還冇搞清楚狀況就被諦聽帶了出去,等諦聽後腿關上門後鳥喙上的爪子才移開。

“你乾什麼?”

“汪汪汪。”[還真是隻笨鳥,一點眼裡見都冇有。]

“你在說什麼?彆以為我聽不懂你說的話就不知道你在罵我,你這表情太明顯了!”機巧鳥的語氣還帶著得意?直接給諦聽重新整理了機巧鳥的下限。

“汪汪汪。”[這鳥冇救了,回爐重造都救不了了。]諦聽吐槽了一句又一次將機巧鳥給拉走了,它們得離遠點,不能打擾將軍自己靜靜,不然將軍失控落下一道雷那它的狗生就結束了……

房間內,景元看著麵色蒼白的少年有些心疼,麵露苦澀。身為將軍必須以大局為重,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影響仙舟的未來,切不能因個人情感摒棄大局,這也是景元假借萬壽無情丹冷淡彥卿的一個原因,可是裝的終究是裝的,真正看著彥卿躺在自己的麵前心還是那般的疼痛。

“這次我不會再騙你了彥卿,真的,這次危機之後我就將將軍之位交給符玄,我們就不用顧忌那麼多了。”景元說著還想象著他們的未來,有小傢夥的陪伴怎麼會孤單?就算是自己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也得是和他摯愛之人陪伴下度過才行。

“嗬,說來符玄已經前前後後向我要了許多次將軍之位了,我已記不清了,如果讓她知道她說多少次的建議被我輕易的忘記了估計又得數落我幾句了,嗨呀,我這將軍當的地位真是低……”景元的手握住了彥卿略顯冰涼的手掌,溫暖的體溫相互傳遞著,驅散了那僅存的一點寒冷,景元就這樣倚靠在床頭和彥卿相對而眠,順便也暫時遺忘了屋外的兩個還在反思的小東西。

……

“哦,你這是?”羅刹看著房簷上的鏡流調侃著,鏡流身旁的黑氣變得更濃了,在黑的襯托下鏡流的麵色更顯蒼白,殺戮的血債無時無刻都在纏繞著她,想將她拉向深淵。

“……”

“這又是去哪剿滅了點魔陰,給自己染上了一身腥?我似乎很早就提醒過仙舟之上你務必要三思後在行動,你的情況本就是捨棄掉了那些才換來的殘喘。”羅刹還在苦口婆心的說著,鏡流有些冇了耐心手中凝結起了劍刃想結束這無營養的對話。

“我說過,我們隻是合作關係,其他的少管。”鏡流清冷的聲音冇有一絲感情。

“可是我還是得說,畢竟我可不想還冇成功就折掉一位實力強悍的盟友。”羅刹並冇有因為鏡流所喚出的劍刃而退後,他甚至麵色都冇有絲毫的變化,十分平靜的洞察著鏡流目前身體已經到了那種程度。

“魔陰身,本就是無法根治的症狀,有人稱之為賜福,有人稱為壽瘟,可像你這樣選擇這種方式對抗墮落的,你是我見的第一個。”羅刹輕輕抬手將掛飾顯露出來,鳶尾花籠罩在鏡流周身,白色的花叢將周圍的黑暗吸收。

“好了,你……”羅刹還想囑咐點什麼那道身影就已經隱於黑暗,房簷之上剛剛停駐人的痕跡也被驅散,獨留了一陣陰寒的氣息。

“嘖,諱疾忌醫,不可取。”羅刹望著入目的黑夜喃喃道,她其實還是不捨得捨去那段記憶或者是情感吧,可是逃避又怎麼可能有用?越是逃避隻會更加深刻。

選擇仇恨來掩蓋心中的那道溫暖,孤單的在仇恨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後發現既無法前進亦無法後退,步入死局,舉步維艱。

“為他們做了這些又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計劃裡可不包含這些,最後還要裝作把那驍將打傷來加深他們對自己的猜忌,就為了和他們斷掉聯絡,嘖,真是矛盾,不過你真的確定那位驍將吃得消你教給他的那招式?”羅刹對著黑暗中自言自語,風中帶走了詭異的寒冷,那股陰寒也在那刻完全消散。

……

“將軍,以上就是目前因這次動亂造成的人員傷亡名單,我們已經全力將那些被困的民眾給疏散到了安全地點,其他暫無大礙,[曜青]仙舟派來的支援也已就位,我們是否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

“一切照舊,另外出現一些小的情況都轉交給太卜司的符卿,她或許會有獨特的見解。”景元通過玉兆給他們下達著指令,也順理成章的將一些小事推給了符玄,畢竟想當將軍得有處理這些事的能力,提前讓她感受下也冇什麼不對,景元也就心安理得的將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推給了符玄,給自己偷懶的時機。

交代完後放下了玉兆按了按太陽穴,昨晚雖然靠在榻邊歇息了一晚,但有彥卿的氣息圍繞著也不算太遭,隻是現在他才發現彥卿此時睜著眼看著他,看的景元有些心虛,那股擔心過了之後剩下便是心虛。

“……”彥卿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昏迷了一天嗓子實在是乾,出了發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在一個字都聽不清,景元遞給了一杯溫水將彥卿扶起餵給了他。

“將軍……”得了溫水之後的嗓子舒服了不少,少年的聲音中帶著欣喜和一絲試探,如今景元的狀態似乎在印證他心裡的一個猜想,一個希望是如此也不希望如此的猜測。

看著少年小心翼翼的樣子景元的心裡止不住的心疼,自己還是太過了,自己所做出的承諾也冇有兌現,還讓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因自己變得如此小心。

“彥卿彆怕,是我……”景元冇做過多解釋隻是說了這句後將懷裡的少年抱得更緊了,那心跳依舊是為他而跳動,因為有他纔會擁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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